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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庵主的卑污

月白色的肚兜从衣襟漏了出来,王熹一双手直接伸入了肚兜。

庵主披头散发,眼中尽是绝望的光芒。

“你可不要咬舌自尽哦?若是你死了,我只得和族中禀告,你暴毙了。然后我那紫儿妹妹,可就苦了哦,世间唯一亲近的人也死了。还有哦!其实那个小尼姑也不错的,如果你死了,我唯有好好的疼爱她了。不过说实在的,你即便是死了,也很美丽,这身白腻肉,也该有不少人喜欢的。我有个手下,最喜欢的就是对死人……唔……不说了,说出来倒胃口,你说是不是?如此良辰美景,还是要好好享受。”

王熹慢悠悠的说话,根本不怕庵主自尽。

王紫衫目眦尽裂,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她要疯了!

她想要嘶吼,可是却偏偏一点儿声都发布出来,只发出呜呜的声音,不过这点儿声,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若是搁在静谧的时候,也许还可能发现,不过现在么。

庵主似乎认命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王熹慢条斯理的开始脱庵主的衣裳,一件一件,一双眼眸中皆是戏谑。

“好美的人儿。你知道么,每次对你做这件事儿,我的心里都是极痛快的。不仅仅是因为打破了禁忌哦?还因为你那宝贵的女儿,我很嫉妒她呢!自半年多以前,我第一次和你欢好之后,我就食髓知味了。每次她一出了风头,我就会来你这里,你和她很像很像不是么?而且你比她要成熟很多呢!那个小丫头,可没有如此美好的身材哟。”

丑陋的物事一挺,将王紫衫打落地狱。

王紫衫望着不断挺动的王熹,牙根都咬出了血,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忍不住浑身抽搐,却被那个蒙面女子狠狠的压制着。

蒙面女子兴致盎然的看着庵堂内的一场惨剧,细弱蚊蝇的声音,再次传入王紫衫的耳中,仿佛恶魔的低吟,道:“怨恨吧!怨恨吧!毁灭一切吧!这就是你引以为豪的王氏哦!文圣人世家,人伦惨剧哦!”

眼泪模糊了双眼,王紫衫恨不得立即死去。

可怕的喘息声,不断的在她耳边响起,母亲的身子白莹莹的,以一种痛苦的姿势在抽搐着,她看到了母亲最卑污的状态。

王熹的兴致很高,也许是吃了什么药,他兴致勃勃的在庵主身上驰骋,庵主口中发出痛苦的哼声,她真的想死,却又不能死。

“唉,告诉你个秘密哦!我和你的事情,不小心让父亲知道了,他狠狠的骂了我一顿,却没有要处罚我的意思。他只是嘱咐我,你是我王氏的守贞寡妇,这种事儿不要被旁人知道了,不然王氏的门楣是要遭殃的。前些天我喝多了酒不小心和小弟也说了,为了让他闭嘴,我今天只得将他也叫来了。也不能怪我哦,不要想死,不然紫衫也得下去陪你……”

“她进去多久了。”

华贵妃担忧的看向房舍。

“整整三天三夜了。”

冬儿此事也徘徊在房舍外,她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不多时,一个男子被人从房舍内抬了出来。

“又昏迷了一个?”

冬儿苦笑道。

“是啊!那位姑娘的体力,几乎让人难以置信,她已经连续三天三夜了啊!”

侍从苦笑道。

“嗯,她稍稍受了点刺激,你们就多担待吧!”

华贵妃苦笑道。

“不必,不必!这是我们的荣幸!”

侍从的脸上,挂上了满足的笑容。

“三十个人,如今能坚持下来的,也仅仅有不到十个了,若是在这么下去,她恐怕会吃不消的。”

华贵妃担忧道。

冬儿没法儿,只得道:“这是她的希望,我没有办法。”

华贵妃与冬儿二人,一同在门外静静的等着。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一脸疲惫的王紫衫,披散着头发,神色疲惫的从房舍中步出,连带着几个衣衫不整,浑身墨迹的男子,也从屋内出来。

“辛苦你们了。”

冬儿点点头道。

“不辛苦,不辛苦。”

众人都是满足的摆手。

此处是华府的一处密室,刚刚王紫衫等人,正是在内室。

“能为紫衫大小姐服务,是我们的荣幸,况且……”

说到这里,刚刚入过房舍的人,均是一脸的幸福。

忒诡秘。

“他们这些录书,本就是爱书之人,我答应他们,若是撑了下来,就会将宫中那些孤本誊写下来给他们。”

王紫衫淡然道,不过嗓音完全沙哑的不成样子。

“那结果怎么样?”

冬儿看出了王紫衫的疲惫,可还是忍不住一问。

“我将十年来,我在王氏之中参与过或是见过的大事,一件一件的全部复述完毕。我虽然从未参与过真正机密的事项,可这些事情若是串联起来,加之绿林的情报网,那么我有信心,在半年内复原这些年王氏的各种作为,抓住王氏的把柄。不过你们不要对这些把柄过于期待,毕竟这十年内,王氏的变化极多,许多事项早已经埋葬完毕了。不过我大抵可以将王氏的思路彻底弄清楚,以后若是与之博弈,可以轻易的猜测出他们的想法,甚至我还可以未卜先知!不过这还邀请真正的分析家来分析,我如今是不行的,不过我希望贵妃娘娘能够让华氏的分析家来训练我。”

王紫衫一口气说完,她的嗓子似乎完全坏了。

冬儿赶忙叫来一早准备好的太医,让太医诊断,太医看罢之后,道:“她不过是伤了嗓子,有一段日子不能说话,不过并不会变成哑巴。”

太医的话说的轻飘飘的,却将冬儿下了够呛。

她知道如今的王紫衫有着一股阴沉的自虐倾向,她可不想将来有一个哑巴智者跟在自己的身边,然而凡事对自己都是比比划划的。

“王紫衫,我告诉你,身体是一切的本钱,若是想让该死的人死,那么你自己就不能先死。你要做的是让别人感受到你的痛苦,而不是让自己燃烧成一滩灰烬!”

冬儿声色俱厉。

华贵妃本以为王紫衫会反驳,却发现王紫衫恭恭敬敬的对冬儿点头,甚至还躬了躬身子。

该不会?

华贵妃想到一个可能。

她将冬儿看成生存的支柱了?

这真说不上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不过她也只能静观其变。

“好了,你可以休息了!”

冬儿轻声道。

王紫衫点点头,未走两步,干脆的晕了过去。

“她凭着意志,撑了三日三夜,已经很了不得了。也许她真的很想死,可是你却撑起了她的生命,如今她唯独为了你活着了,希望你能善待她。”

华贵妃的语气,少见的沉痛。

她实际上也是极为喜欢这个孩子的,如今看她成了这般模样,她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

天意如刀,造化弄人。

也许上天也不愿意看着第二个光芒万丈,完美无缺的女子出现。

天妒红颜。

华贵妃命人将王紫衫抱上马车,将她一同拉回了宫中。

如今这个大地狱,才是王紫衫真正的家。

王紫衫睡了一天一夜,才幽幽醒来,在她床边,冬儿正端着一碗粥等她。

“喝了粥,填饱肚子。”

冬儿笑道。

王紫衫点点头,她目无表情的将粥喝干了,精美的配菜一点儿都没动。

自那以后,王紫衫从来都不曾将自己享受,她只是保持自己生存的最低要求,什么珍馐、什么美酒、什么香茶,统统都和她无缘。

她每日吃最粗糙的食物,只喝白水,若不是衣裳是冬儿为她准备的,她也许会穿上粗布衣裳,她刻意的压低着自己的无欲。

冬儿也听之任之。

她不是愚人,不会束缚王紫衫。

王紫衫伤了喉咙,暂时说不出话了,不过还是有办法的。

她拿出笔墨,在宣旨上写字。

“母亲怎么样了?”

她的字体很是娟秀,冬儿是见过的,不过如今,娟秀的字体之中,有一股浓浓的化不开的黑暗。

冬儿尽力让自己平静,道:“她是个很坚强的人,她还没有死。”

“那就好。”

王紫衫写道。

王紫衫的神色,一如一张脸谱,冬儿看不出什么。

“也许她活着是一场错,让她解脱了吧!”

王紫衫笔落如刀。

冬儿一惊,她果真已经疯狂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若是将她保护起来,就不会遭受这般非人的待遇了。”

冬儿道。

“她的人生是污秽的,她失去了活着的价值,对她来说,唯有死去,才是真正的幸福。让那个小尼姑下去陪她,等一切都办完了,我也会下去陪她。”

王紫衫的字,越加黑暗。

“要无知无觉,服毒自尽是个好方法。”

王紫衫继续写道。

冬儿见她决心已定,道:“一切你来安排吧!毒娘子很中意你,她会听你的安排。”

毒娘子正是绑架王紫衫的那个女子。

“嗯,我会好好的谱写一曲哀歌,先是王熹、接着是王铎、最后是王师道、甚至是……”

王紫衫望着东宫的方向,放声大笑起来,如泣如诉。

毒娘子懒洋洋的倚靠着床沿,笑吟吟的看着王紫衫。

王紫衫自那日起,神色渐渐恢复常态,可是那股黑暗的气质,却仿佛白纸上沾染了的墨迹,如何也洗不掉。

“哟,小丫头,还在痛苦呢?”

毒娘子笑嘻嘻的道。

她似乎是一个无血无泪的人,遇上如此郁郁的王紫衫,依旧可以嬉笑起来。

王紫衫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生气,只有无尽的死气。

“听说你想要毒死你母亲?”

毒娘子继续道。

“嗯。”

王紫衫落笔如刀,没有半点儿含糊。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哟,若是真的做了,那么你就彻底失去回头的机会了,只有一直战斗下去,直到你觉得,自己可以去死的那一天。”

毒娘子放肆的笑道。

王紫衫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

毒娘子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在王紫衫的下巴上一勾,轻佻的道:“小丫头,所谓的决心,可不是那么容易下的。你可知道,我如何下了决心的?”

王紫衫摇摇头,她失去了写字的兴趣。

毒娘子笑了。

她缓缓的开口,道:“这是一个很恶俗的故事,不过也很有趣,也许你会喜欢的。”

毒娘子的故事,不算离奇,但出奇的残酷。

毒娘子姓姜,叫姜若离。

她父亲姜百草,是一位出色的医师,活死人、生白骨根本不在话下。

当初给一位达官贵人医治疾病,容颜秀丽的姜若离,让达官贵人的儿子看上了,几番勾引之下,自然都没有成功。

毕竟姜若离可是好人家的女儿,谁愿意做一个无名无份的小妾?姜百草的家世不算大,不过却也极有名,犯不着让女儿落入如此的境况。

不过这事儿,还不算完,仅仅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又是一个恶俗的故事,姜百草被人陷害,死在了牢里,姜若离离奇失踪,等她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毒娘子了。

“你可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毒娘子笑道。

王紫衫点点头,写下几个大字:“陷害,报仇!”

毒娘子点点头,道:“可不仅仅是这些哟。”

毒娘子轻飘飘的开始解衣裳,不多时她便一丝不挂的站在了王紫衫跟前。

“呵,是不是很漂亮?”

毒娘子的语气,扭曲的可怕。

王紫衫望着她的躯体,倒吸了一口冷气。

毒娘子的身上,几乎全被伤痕所笼罩,从脖颈以下,一直到小腿。

各种伤痕应有尽有。

咬痕。

火烫的痕迹。

鞭痕。

这些痕迹,在胸口尤其多,让毒娘子的身体,都出现了少许的残缺。

腰部的肌肤似乎受人精心的“护理”,一条紫红色的伤疤,仿佛一条玉带一样缠绕在她的腰上。

****处,也有不少伤痕,尤其以鞭痕居多。

后背上,被人刻下了许多符号,其中以卍字居多,也不知是什么含义。

王紫衫自忖,经受过世间苦难,可是看着毒娘子的伤疤,心中被一股怒火所充斥。

“毒娘子之前的外号,是药娘子来着。我的医术,比父亲的更好,不过当初幼稚的紧,觉得医术就是要来治病救人的,不可以害人,是以从未钻研过毒术。不过后来我想通了,结果就有人灭族了。”

毒娘子淡笑道。

她将身上的衣裳披上,神色之中唯有淡漠。

她似乎已经全然不将一切看在眼里了,什么丑恶,能够比得上她所经历的一切呢?

“你的母亲,经历的事情,不及我万一。兄弟二人怎么了?我也试过,我还伺候过叔侄、父子,甚至是……哼哼……”

毒娘子的话语,仿佛刀斧一般,在王紫衫的心上狠狠的劈下来一块。

王紫衫不言不语,只是定定的瞧着毒娘子,紧接着的动作,却是让毒娘子一愣,王紫衫狠狠的将毒娘子抱在怀中,仿佛要将毒娘子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暖烘烘的身体在一起重叠着,两颗冰冷的心,似乎有融化迹象。

“这世间的丑恶,太多。这世间的恐怖,也太多。若是决心化身罗刹,那么就不能后悔,直到被红莲业火燃烧殆尽,于世间弥留的最后一刻,那段时间,足够我们忏悔了。”

毒娘子喃喃道。

“莫要说我了。你颇喜欢的那个小公主,也经历过惨事。”

毒娘子道。

王紫衫一愣,手中轻轻写下三个字?

“什么事?”

“知道她母亲的事情么?”

毒娘子道。

王紫衫点点头。

“恐怕你知道的,也不过是杜撰出来的假象罢了。冉妃她也是个可怜人,当初带着小公主避祸,在宫中藏匿了九年之久。可终究还是被皇后发现了,然后在小公主面前,被人生生杀害了。小公主怒恨欲狂,剐掉了那个刺客。可惜终究不能挽回母亲的性命,莫要看她如今一副开朗的样子,内心的伤痛与黑暗,比之我们,也不遑多让。”

毒娘子话语之中,有怜惜之意。

依照冬儿的话说,她很中意王紫衫,不过冬儿未曾注意的是,这个毒娘子,实际上也很中意她,甚至达到怜惜的地步。

她不同于华贵妃。

华贵妃曾有过一个孩儿,可是孩儿死了。

而她则是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一碗汤下肚,她永远失去了生孩子的权利,这对一个女子而言,其中的打击,自然不言而喻。

冬儿如今才十岁,若是未发生意外,毒娘子的孩子,也该有这么大了,若是她有孩子的话。

王紫衫瞪大了眼。

她如今明白,果真人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谁也不是阳光下永恒灿烂的公主。

她不是、华贵妃不是、冬儿不是、毒娘子不是、母亲更不是……

一般可怜人而已。

王紫衫擦去眼角的泪珠,神色又恢复淡漠。

纸笔于纸上又写下一行字:“此去红莲地狱,有你们同行,我不寂寞。”

毒娘子笑了笑,将这张纸捧在手心,仿佛什么珍宝一样,道:“众生皆苦,众生皆寂寞。众生不苦,终生不寂寞。我佛慈悲……”

镜匣庵。

月光精密,如银如涟。

庵主凝望月光,心思沉痛,却无处宣泄。

小尼姑担忧的望着庵主,她敏感的感觉到庵主越加消瘦了,远远不及百年前开朗,话语之中似乎也隐藏着什么。

不过她也没办法,庵主的心事,从来都不会跟她说的。

这让她稍稍有些寂寞。

庵主轻叹一声,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却又不得不活着,行尸走肉一具罢了。

轻轻抿了一口茶,苦。

风吹烛影动。

是风动,还是烛动?

佛主说:不是风动,也不是烛动,而是心在动。

茶不苦,苦的是心。

森罗地狱之下,总有我一席之地吧!

庵主坐在蒲团上想道。

困了。

好久未曾如此困倦了,庵主缓缓的沉入梦乡。

阳光明媚。

笑郎!

是你么?

庵主悠悠睁开眼,一个清俊的男子,正一脸温和的笑着。

她、小紫儿、还有笑郎,三人一起活了不过几载,不过却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忆往昔。

笑郎吟诗作画,我研墨添香。

真是美。

庵主忘记了此生的不快,她似乎活在了梦中。

梦中笑郎那一场重病,并未去世,而是顽强的活了下来,笑郎放弃了争夺二房的权利,一家人归隐田园。

此后的十余年,家中过的不算清苦,毕竟笑郎是有名的文人。

渐渐的小紫儿年岁也到了,也该是找婆家的年岁了,小紫儿眼光高,可是让夫妻二人好是苦恼了一阵子。

不过后来,小紫儿也找到了如意郎君。

那是个呆呆的小伙子、四方脸、很正直,写了一手刚烈的好字,家中也没什么亲戚,对小紫儿也是宠爱有加。

日子渐渐过,小紫儿也有了孩子。

她当上了祖母。

小小的人儿和小时候的小紫儿几乎一摸一样,不过更让她高兴的是,那是个男孩子。

给婆家生了儿子,小紫儿也不会遭到非议。

夜色渐沉。

庵主坐在蒲团上,熟睡的姿态,让一位来客流下了眼泪。

“她走了么?”

王紫衫用沙哑的嗓子道。

“嗯。”

毒娘子微微点头。

“她看起来似乎很幸福。”

王紫衫捧着庵主的脸,神色越加淡然。

“这可是我看家的东西呢!这本是我留给自己的。”

毒娘子自傲的道。

“嗯?”

王紫衫不太明白。

“一种毒药,名为一梦十年。是我精心配制的毒药,她可以让人不知不觉的死去,在死前陷入梦幻之中,梦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你不论有什么愿望,在这一场梦幻之中都能够得到,在无边的幸福之中,缓缓的死去。身体上不会有任何的不适,反而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我说过,若是决心化身罗刹,那么就不能后悔,直到被红莲业火燃烧殆尽,于世间弥留的最后一刻,那段时间,足够我们忏悔了。不过还有另一个选择,在死前一刻,享受这无边的欢愉,人世间得不到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部得到,也是一种让人心痒的死法呢!”

毒娘子是如此的沉迷于死亡。

如今她尚未步上那场奢华的死亡之途,也许还有未曾完结之事?

“你还有眷恋么?”

王紫衫道。

“呵,当然。不然我一早就选择离开尘世了,佛主的婆娑世界、还是红莲地狱,我一早就迫不及待了。不过现在不行,还有一些跳蚤,活在这世上,可凭借我的毒,却不能杀,不过华贵妃也许能帮我做到。”

毒娘子笑道。

“嗯。”

王紫衫话越来越少。

二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镜匣庵,唯留下两具尸体。

小尼姑自然也死了,王紫衫的脾性,当然不会放过她,何况母亲一路走的寂寞,有个人陪伴也是好的。

第二日。

镜匣庵主暴毙的消息,传入了王氏。

王师道亲自踏足镜匣庵,一望便知,镜匣庵主是服毒自尽。

冷冷的扫了一眼儿子,哼道:“收殓了。”

王熹与王铎,都是一阵打怵,他们自然知道,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为了一个死人,父亲该不会如何责罚他们的。

镜匣庵主的尸体和小尼姑的尸体,被人慎重的收殓了,不过毕竟庵主是王氏的人,官府也并未来查,王师道一封信过去,彻底绝了后患。

王师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发现庵主之死的人,统统给封了口,他们一口咬定,庵主是暴毙而亡的。

王师道心中明晰,这庵主的死,怕是和两个儿子少不了干系。

不过如今,尚且不是收拾他们时候。

小尼姑的死,倒是让他很意外,莫非这两个小东西,连小尼姑都不放过,看来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了。

王氏内宅,王师道冷幽幽的目光,让王氏兄弟一阵悚然。

老爹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那寡妇死了么?

反正您老人家都默认了我们做的事儿,何必还这么假清高呢?

“跪下!”

王师道之声,若雷霆般炸开。

王熹、王铎两兄弟,赶忙跪倒在地,不敢有半点含糊。

“你们很好!很好!”

王师道怒极反笑。

“你们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也该给我注意注意脸面。一个四十岁的妇人,就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王师道哼道。

“这个……”

王铎王熹两人,都没话说了。

若是说女人,他们根本不缺,他们要的是刺激。

这种打破禁忌的快感,将女神从神坛上拉下的感觉,才是真正美好的。

何况,她还有个更女神的女儿?

她们的相貌,可是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成熟、一个青涩罢了。

“哼哼!圣贤书,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我也不怪你们。可是你们也该知道,凡是要收敛,不留下任何把柄,这样一来,不论是杀人放火,还是做什么,都要给我做的干干净净!”

王师道冷冷的道。

王熹王铎两兄弟相视一笑,父亲气的果真不是他们将人逼死,而是气自己留下把柄,做的不够干净。

这样一来,两兄弟算是放心了。

“我王氏的名望,是绝对不能损毁半分的。不过这一次你们也算错打错着了,我们如今正需要一个死了的寡妇。”

王师道淡淡道。

朝堂。

奉孝帝打着哈欠,看着下面一众臣子。

这些家伙,难道就不能可爱点么?整日整日都给朕找麻烦,就不能消停两天?

江宁那边儿大旱了,你们不能想点办法?

你说你一个刑部,人家工部是事情你起什么哄?礼部也是,今年不能在盖祠堂了,不然老子的国库又要亏空了!

摄政王,你个老王八蛋!

这个国家可不是老子这个傀儡皇帝的国家,是你摄政王大爷的,你丫就不能好好管管下面这群贪官污吏?

一个个为了几万两银子就相互间咬的不可开交,是不是太贱了点!

奉孝帝心中,充满了不满的情绪。

不过朝臣们,依旧在吵,吵的奉孝帝头都大了。

“唔,朕困了,暂且不能决定的事儿,明日再议。你们先挑今日能解决的事情说说,若是没有,朕可就要退朝了。”

奉孝帝哈欠连天。

“臣,有本启奏。”

“臣,也有本启奏。”

“皇上,臣也有本启奏。”

一个个臣子们,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们大抵都是知道的,若是这事儿拖到明天,那么基本上就没什么戏了。

今日事,今日毕。

“一个一个来。”

奉孝帝冷声道。

他刚刚的态度是惫懒了点儿,不过这些臣子们若是将他看成了昏君,他可不乐意,皇帝的威严还是要有的嘛。

正待一群争来争去的时候,王师道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下,却是让一伙人都傻了眼。

您好歹也是文臣之首的地位,谁也不敢欺负您,您哭什么呀!

连摄政王都是一阵惊愕,心里不明白这位王丞相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手掌在椅子的扶手上一阵摩挲。

“王卿家,你这是何故?”

奉孝帝惊讶道。

“容微臣回禀。”

王师道哭哭啼啼的道。

“微臣有一族弟,于十余年前就过世了,他与微臣虽不是一奶同胞,可微臣还是将他看成最重要的弟弟。他过世之时,微臣心中沉郁不已,甚至有一段时日,每每出现幻境,族弟的音容笑貌,在微臣脑海之中,流转不觉。”

王师道声情并茂,又哭了起来。

奉孝帝听得烦,道:“王卿家,你别光顾着哭,你族弟都故去了十多年,还有你这么想着,也该含笑九泉了。你该不会告诉朕,你在我这金銮宝殿之上,嚎啕大哭是因为想起了你那故去的族弟。”

“正是!吾皇圣明!”

王师道一口答应。

奉孝帝恨不得狠狠扇这个家伙一嘴巴子。

你会想念族弟?

朕可记得,你那个族弟,就是你亲自搞死的。

当初暗龙谍可是将原原本本的事儿,全部给朕呈上了,若不是朕抓不到证据,一早就把你给收拾了!

奉孝帝心中如此想,不过表情上却是一派嘉奖,道:“王卿家手足情深,不过这毕竟是朝堂,王卿家还是不要因公忘私的好。”

王师道闻言,赶忙道:“微臣有罪,万死!”

奉孝帝又是一阵腻歪,道:“甭提万死了,你死一次就够了。若是没事儿,朕可要退朝了。”

王师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吾皇万岁,臣心思于殿上大哭,确实是有罪。不过臣还是有话要说。臣那族弟,故去十余年,留下了一对孤儿寡母。臣那弟媳,三贞九烈,自我族弟去世之后,便入了庵堂,开始守贞。可十余年来的相思,生生将臣那弟媳给拖垮了身子,不幸于昨日忧思成疾,终于故去了。”

“唔,如此说来,你那弟媳,也是个痴情的种子。”

奉孝帝叹息道。

“正是如此。也许陛下还不知,我这位弟媳还有一个好女儿,乃是易安居士的弟子,名唤紫衫。她如今尚在宫中,想来还不知道她母亲故去之事。”

王师道语气悲恸。

“紫衫?是她娘?”

奉孝帝心中一动。

王紫衫虽然是王家人,不过奉孝帝对于她的印象是极好的,粉雕玉琢不说,学问更是万里挑一,也许将来可能接下易安居士的衣钵来。

若是她娘故去了,看来不能随意置之了。

“你要说什么,一起都说了吧!”

奉孝帝道。

王师道赶忙点头,道:“微臣感念族弟和弟媳情深意切,如今弟媳也故去了,可她毕竟守了十余年的贞洁,希望陛下赐她一个诰命的头衔儿,给她盖一座贞节牌坊。”

话头在这儿呢!

奉孝帝明白,王氏看来,又要有动作了。

王师道这个人,心狠手辣不说,还是个见缝插针的主儿,一旦有机会,绝对不会放过。

奉孝帝看了一眼摄政王,心中思路一番后,也有了准儿。

这事儿是王氏提出的,加上王紫衫又是摄政王妃的弟子,朝堂之中三大力量之二都已经动了,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念及如此,他也不打算给自己找没趣儿,便开口道:“既然如此,朕准了!”

王师道闻言,叩头不已,口中山呼万岁,情真意切。

群臣望着王师道,心中各有思量,不过文臣之中,则有不少人露出了赞誉之色。

摄政王目光幽幽,扫过一脸阴沉的华承道,心中暗叹:“较之王氏,华氏总归是弱上一筹,毕竟……”

心黑手狠脸皮厚,华氏做得不够。

如今一番作为,借了皇室的威严,他那弟媳的贞洁之名,将会传遍四野,王氏的美誉之上,又要再次添砖加瓦了。

这消息,不多时就传入了后宫。

后宫中不知真相的妃子,大多在可惜这么一个三贞九烈的女子,如此情深意重,却落了个红颜薄命。

唯独蘅香殿内,气氛沉重。

“呵,死了也脱不开么?”

冬儿嘴角勾起如刀锋的笑容。

她心中有怒气。

一切都看在她眼里,卑鄙无耻,莫过于此了。

华贵妃叹息,王氏的做法,在她意料之中,不过这事儿,王紫衫心意已决,她不好从中作梗,再说那庵主,活着也实在是可怜。

如今死了,给王氏的美誉添砖加瓦,却也让她自己美名传扬,赢得身后之名,也算是一场机缘了。

大皇子神色古怪的望着母亲。

他很少见到母亲出现如此肃然的境况,较之寻常人,他更了解他这位母亲。

王皇后是个很自负的人,自问世间无多少人可以让她忌惮,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后宫之中纵横睥睨,无人可敌。

可偏偏,如今她的神情却如临大敌。

“母后,您为何担忧?”

大皇子神色疑惑。

皇后抿了一口茶,神色之中,稍稍有点恍惚。

她如今思虑的事儿极多,一时之间稍稍有点失神,不过到底不是凡人,大约一个呼吸之间,她就回过神来。

“嗯?你说什么?”

皇后道。

大皇子心中一凛。

果然是有事儿!

母后上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还是在十余年前,以后宫为战场,与华氏相互较力的那段日子。

如今,又到了那么危险的时候了么?

“母后,您似乎极为担忧的模样,让孩儿有些担心。”

大皇子道。

皇后闻言,微微一笑,道:“你看出来了?”

大皇子点头。

若是旁人,最多觉得皇后可能是有心事,不过于他的眼中,却完全不是。

天下间甚少有事儿能让皇后担忧,若是她担忧,那么这事儿恐怕就和王氏少不了干系了,而且对于王氏来说,很可能是会让王氏倾覆的大事。

王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曾多次夸赞皇后,道:“恨不为儿!”

若是她是男儿,那么王氏如今的族长之位,也轮不到王师道了,定然是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的。

“嗯。母后乃是天人,凡尘小事定然不会让母后多么烦心的。所以儿子猜测,母亲担忧的事情,恐怕不小,甚至连我王氏……”

大皇子顿了顿。

王皇后闻言,轻轻点头示意,道:“继续说下去。”

大皇子点头,道:“我王氏可能都有倾覆之威,不过儿子是在是想不出,如今谁还能威胁到我王氏?若是单单论势力,我们弱于摄政王,却强于华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若是论于朝廷内的支持,朝臣们对于王氏也是亲近至极,毕竟他们多数都是文臣出身。朝廷内,三股势力相互掣肘,可谓是难得的平静时期才是。如今边关无战事,四野的蛮夷们,似乎也在休养生息,短时间内绝对不敢进犯我边关才是。戍边的军队,兵马粮草也都很充足,我北辰的天下,可谓是铁东江山!”

大皇子侃侃而谈,却是对如今的形势了如指掌。

皇后仔细听着,心中宽怀了不少,大皇子还是不错的,心虽然软了些,却真的有治国的才能。若是搁在乱世,自然成不了一代雄主,可在这太平盛世,做一个守成的仁德皇帝也不错,甚至还可能成为一代中兴之主也说不准。

“本宫担忧的事儿,依然是华氏。”

王皇后苦笑道。

大皇子闻言,心中稍稍有些不可置信。

华氏当初一败涂地,即便是如今,对于王氏也是再三退让,小聪明小手段在国家大事之上,是使不上的,唯有真正的势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华氏如今,不是很安分么?”

大皇子道。

“安分?他们可不安分。若是说这天下谁最不安分,那么就属他们了。不过这天下却又少不了他们,真是让人苦恼!”

王皇后的神色狰狞,似乎满腔怨怒。

华氏的势力,较之王氏自然是差的多,可偏偏他们掌握着兵权,驻守着边关,在并无真正把握之前,谁也不敢说能动了华氏的根本。

若是华氏一旦反水,那么北辰都有陷落的危机。

不过摄政王独断乾坤,想来是不会让这件事成为可能,毕竟他也同样拥有军权,相比而言,文臣起家的王氏,就弱势的多了。

限制武将!

王氏筹备了这么多年,也该有点成效了。

如今的贞节牌坊之事,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一旦办得好,将会成为一个引子,王氏在鼓动天下世子,开创一个属于文道的盛世来!

皆是文人的地位大大上升,就和前朝一般,彻底压制华氏,也变得轻而易举了。

不过到并非非得将华氏彻底根除,毕竟前朝之弊,尚且历历在目,若是重文轻武,到了一个极限,那么将会落得让四野的蛮夷欺负的下场。

若是国土陷落,那么一切争斗就成了一场笑话了。

“还记得你那个小皇妹么?”

王皇后神色阴沉的道。

大皇子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道:“是叫冬儿吧?听闻是个蛮厉害的小丫头,和紫苑之间闹了一些不愉快,如今住在蘅香殿,华贵妃是她的母妃。”

“看来你还是蛮清楚的么?一切的根源,正是你这小皇妹!”

王皇后冷笑道。

大皇子心中一震,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过却还有些模糊。

“还请母后教我!”

大皇子恭声道。

“呵,你这小皇妹,如今的身份可不简单。她成为了摄政王、华氏、以及你父皇,三大势力之间的纽带!如今我们王氏,几乎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了。”

皇后冷飕飕的道。

大皇子闻言,心中豁然开朗,紧接着就被一股寒意侵袭,只觉得入坠冰窟。

宁佑!

宁佑如今认了华氏华贵妃为母妃,自然与华氏搭上了关系。

可她的来路,却偏偏是摄政王寻出来的,身上免不了打上摄政王的烙印。

她是冉妃的女儿,奉孝帝对于冉妃有愧,对于她自然好的不得了,若是有她作为桥梁,奉孝帝和另外两边合力,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不可能!

而是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上一次紫苑出嫁,三大势力一同发难,让紫苑生生嫁入了上林崔氏!

“哼,明白了么?”

王皇后道。

大皇子喝了一大口茶,神色阴沉,道:“孩儿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你可知道这事儿如何解决?”

王皇后幽幽道。

大皇子皱起眉头,不过最终还是苦笑道:“恕儿子驽钝。”

皇后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她站起身,抚摸着大皇子的头顶,道:“你不是驽钝,而是不敢想。这事儿本宫会交给尹喜去做,想来他会做的很漂亮的。”

步出王氏,步上车辇,冬儿忍不住小声嗤笑起来。

王氏族裔刚刚的神情,仿佛一伙人一同吃了一场苍蝇宴席一般,那个神情、那个姿态,让冬儿信中说不出的舒爽。

让十岁的孩子来宣旨,亏奉孝帝想得出来。

那场景,还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王氏族人心中虽然不满,却好歹也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冬儿身份高贵,乃是当朝公主,若是她都没资格来宣旨,那么天下还真找不出几个人来。

冬儿宣旨毕了,就启程回宫了,唯独留下了王紫衫和毒娘子。

毒娘子如今的装束,乃是白衣细心筹办,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加上毒娘子的气质颇佳,一众王氏之人,还真都以为毒娘子乃是摄政王妃的侍女。

毒娘子随着王紫衫,一则是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二则也是为了保护王紫衫。

天知道王熹、王铎这两个禽兽会不会做出对王紫衫不利的事情来,虽说冬儿觉得如今的王紫衫不会太在乎,不过没事儿让自己人被狗给啃一口,这对冬儿来说,也不是什么有趣儿的事情。

冬儿甚至下令,若是这两人真的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放心的毒杀了!

该杀就得杀!

冬儿是从来不会对禽兽手软的!

依照礼数,王紫衫需守灵七日,她母亲才可以下葬。

如今王氏的祖坟,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处位置,正好是葬在王紫衫父亲的身边,也算是死可同眠了。

白日的王氏府邸是极为热闹的,文臣、名流、甚至是大儒,都少不了来这里拜会。

来往之人,可谓是高贵至极。

甚至还有几个郡王,没事儿也来这里吊唁,口中说着假惺惺的话语,让毒娘子颇为讨厌,忍不住在几个最讨厌的家伙身上下了点药。

不过她可不想惹出大事儿,最多就是让那人不举几天罢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来往的人,也越来越少。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夜里的王氏府邸,宁谧的可怕,灵堂外连个守卫都没有。

“果真是势利的人呢!”

毒娘子淡笑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我们这对孤儿寡母,就是当初被赶出家门的呢?若不是我成为易安居士的弟子,怕是母亲连在镜匣庵的权利都没,说不准如今流落街头了呢!不过想来,这也不太可能,王氏毕竟是要脸面的。”

王紫衫淡淡道。

她的嗓子又哑了,大抵是因为白日哭号的厉害。

若是灵堂内连个哭丧的人都没,也真是太过凄凉了,也显得太过儿戏了。

“时辰快到了。”

毒娘子道。

“哦?一梦十年,真的那么神奇么?”

王紫衫奇异道。

“自然。”

毒娘子自信满满。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

王紫衫累倒了。

王氏的人,不得不将王紫衫给好好安顿起来,连带着毒娘子也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只不过她不太领情罢了。

她宁愿住在茅草棚子里,也不愿一在充满了腐朽气息的王氏大宅子里呆着。

不过为了看戏,她不得不留下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预料之中的事儿,终于发生了。

仆役们的声音,在院内开始传开来,让王家的主子们一个个都觉得有失礼仪。

王氏乃是礼仪传家,连仆役也该显得温文尔雅不是?

何况今日可还有其他人来拜会王家,还会有许多法事要做,似乎还有几个在朝廷内举足轻重的人物要来。

而且……

摄政王也要来。

若是这么慌慌张张的境况,让摄政王看见了,还不让摄政王笑死?

王师道第一个步入庭院内,声音冷肃,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王熹、王铎二人,则迷迷糊糊的跟在王师道身后,这两日他们睡得都不太好,并非因为愧疚,这种感情他们一早就拿去喂狗了,只是因为他们睡得不够。

平日里都要日上三竿才起来,如今****都要早起,让他们都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管家慌慌张张的来到王师道跟前,道:“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王师道威严的望了他一眼,淡淡道:“说清楚,不要慌张!”

似乎王师道的威严神情,给了管家力量,他定了定心神,道:“尸体变化了!”

轰……

王熹、王铎两人就感觉脑袋嗡一下。

该不会……

他们可不是修养深厚的大儒,可是信鬼神的。

“放肆!我堂堂王家,诗礼传家,如何可以让你如此胡说八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来人呐!给他泼两桶水,清醒清醒!”

王师道勃然大怒。

管家心里也委屈,赶忙跪下来,道:“老爷!您听阿福说完哪!阿福说的是尸体变化了,不是说民间传说中的所谓尸变,而是说她真的产生变化了。整个灵堂之内,能够闻到一股醉人的说不出的香气,闻过之后顿时就会觉得精神清爽,似乎洗涤了浑身的尘垢一般,而那气味正是从故去的二房夫人的棺材里泄露出来的。”

管家心中可是疑神疑鬼的,按说人死如灯灭,尸体是要腐烂发臭的,可偏偏这位死去的夫人,却是遍体生香,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莫非?

管家瞟了王师道一眼,他可不敢将这话说出来。

王师道闻言,心中疑虑,不敢相信。

天下哪儿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谁死了之后不会腐烂发臭?反而香喷喷的?这怎么可能!

王熹、王铎也是一阵疑惑,不过反正不是那东西,对他们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不是恶鬼、僵尸什么的来找他们索命就成!

香气?

正好去看看?

反正那女人活着的时候,身上也不是香喷喷的么?

一时间,两人都想起当日的刺激,一时间精神更是飘飘忽忽起来。

正在这时,一声喝声,自王氏府邸之外传来。

“摄政王驾到!”

王师道心中凛然,可不能慢待了摄政王,开口道:“王熹、王铎,着急族人,随为父一同去觐见摄政王!切忌不要失了礼数!”

“参见摄政王!”

王氏族人,礼数周全。

摄政王萧傲云微笑着望着一众王氏子弟,和其中几个老学究大眼瞪小眼一番后,才开口道:“本王也是来吊唁的,各位不必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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