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凡事总有目的,而做下这一切的人手段之狠,心思之毒,事情只怕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看着被折磨得面黄肌瘦,苦不堪言的百姓们哭得撕心裂肺,林浩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只觉得她的脚此刻像是生了根一般,无法挪动一步。那些上位者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利益,视人命如草芥。可是,她除了叹息,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走吧。”
忙了这么久,天都快黑了,待林浩回到城中,只见城里已是万家灯火。回到刺史府,还没等她歇会儿,就见追月过来请罪。
“公子,属下办事不力,请公子降罪。”
林浩茶都没喝到一口,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滴水未进,刚进门就见追月来这一出,不由火大,不耐地问道:“你有什么事不能等本公子先歇会再说吗?”
追月自知惹了公子不快,只得跪地请罪,“属下该死,洛氏兄妹逃走了。”
林浩面色一沉,站起来斥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追月自知有罪,头都埋到地上了,带着哭腔回道:“昨晚公子走了之后不到一个时辰,便有大批黑衣人攻入刺史府,救走了洛家兄妹。”
林浩指着跪在地上的追月,怒道:“我走的时候将城中的驻军分散到城中各个角落,刺史府更是守得如铁桶一般,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为何却拦不住几个黑衣人?还有,既然那两个人被劫走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你为何不派人去追?现在城里城外都是我们的人,别告诉我这种时候你还抓不住他们!”
追月哭道:“公子,先不说士兵们是否会听属下的,就说那洛家兄妹,他们对逃走一事早有准备。你前脚刚走,洛轻烟便放倒了府中所有的侍卫,并将他们换成了洛家的人。她还在公子的书房里放了东西。你走的时候叫我多留意她,我是留意到了,只是还没等我出手便被她制住,她还让我转告你,说……”
林浩见追月吞吞吐吐,没好气地道:“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今天你对她所作的一切,她会一一还给你。若是到时候你还有命在的话,那么她会等着你,你终有一天会是她的,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
林浩有些无语,这个洛轻烟脑抽了吧。“是吗?没想到她对本公子这么痴情,是想与我玩相爱相杀的戏码吗?本公子等着她,到时候定要她知道我的厉害。对了,她在我书房里放了什么?”
追月有些忐忑地回道:“是一种盅。”
“盅?她想用盅来控制我?真是天真!她走了你为何不派人追?府外的人呢,他们都是死的吗,就没人发现这里的异样?”
“回公子,属下被洛轻烟困在了书房,府中的所有侍卫和士兵也都中了他们的诡计,没人能动弹。直到刚才你回来属下才得救,属下有罪,请公子降罪。”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林浩还能说什么,人都走了,再追究也没用。于是长袖一挥,“赶紧去做饭,本公子快饿死了。”追月闻言呆楞当场,公子竟然就这样放过了她?她可是犯了大错!
看着追月呆滞的模样林浩道:“还不走,你等着进蛇窟吗?”
追月忙爬起来,“谢公子不罪之恩,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望着追月有些狼狈的身影,旁边的徐朗问道:“公子是故意放走那两个人的?”
林浩无力地笑笑,“你看出来了?”
“若不是公子故意放水,洛家那两人别说逃走,就是动一下都是问题吧?公子为何要这么做?”
林浩叹了口气,“还不是那个萧寒想放长线钓大鱼,本公子只得配合他喽。”
徐朗了然,“原来如此。”
林浩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说起来我还没问你呢,上次在我们抓到洛轻尘的时候,你好像认识他,你之前与洛家有来往?”
“来往到没有,只是之前在凌国呆过几天,有一次夜访洛家时见过他罢了。”
见徐朗不想多说,林浩也不再问,转而问道:“你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有何看法?”
徐朗摇头,“背后之人出手太过毒辣,光是拿人试药这一点就可看出他所图不小。而且,那些下落不明的女子和孩童,如果那人图的是那个位置的话,公子要想找回这些人只怕是不可能。这个世界,女子能为他所用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细作。那些美貌的女子会被送往各处成为各种各样的人,为背后之人办事。而孩子,除了被养成死士之外,我想不到他们还有什么用途。”
林浩点头,“你说得不错。还有一件事,那些被试药而死的人,那个人到底想炼制什么药,药是否炼出来了,为何所有用来试药的人都死了,这些问题我们都没有答案。”
徐朗不解地道:“你不是找到了一个女人吗?这些答案可以在她身上找到。”
林浩耸了耸肩,“那个女人似乎有所顾忌,我将她折腾了个半死她也不说,还得另想办法。对了,我在那张床底下找到一个匣子,你过来看看是否能打开。”
就在这时,门房来报,“启禀大人,安平王回来了。”
林浩面上一喜,“哦,这么快!”林浩忙将匣子收好,对徐朗道:“走,我们去看看,他应该收获不匪。”徐朗看着她激动的神色,不阴不阳地道:“我记得,公子对安平王似乎有敌意啊,怎么这会儿你……”
林浩闻言一顿,她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怎么连徐朗这家伙都看出来了?于是干笑两声道:“你想太多了吧!本公子何时对王爷大人有敌意了?那可是璃国的战神,本公子敬佩还来不及呢,你真的想多了。”
徐朗无所谓地道:“是吗?也许吧。不过属下是觉得前些日子公子你好像巴不得他马上离开,想必以安平王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来,公子你自求多福吧。”
林浩脚步一顿,惨了,难怪萧寒那天会那么说,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这下被他盯上了。想着以后她都得在萧寒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林浩瞬间蔫了,有气无力地朝府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