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浩洗漱完毕以后，下楼时看到餐厅的桌上摆满了早餐，人还未走近，便已闻到一股子香味了。
谁做的？
肯定不是江袭月，她一看就不是善于下厨的人，也不可能是李瑞年，那个糟老头昨晚还夸余浩的手艺好，那么……只剩下芸芸了。
刚想到这里，只见芸芸从厨房走出来，见到余浩，笑了：“起来了，可以吃早餐了。”
余浩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这些都是你做的？”
芸芸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我有一段时间没有下厨做过吃的了。”
余浩坐下，端起面前的小米粥，粥熬得恰到好处，吃进嘴里，软滑顺口，回味香甜。
旁边还煎了两个鸡蛋，煎蛋隐隐可见糖心，表面完好无损。放在两片青菜上面，最下面垫着一片全麦面包，餐桌中间摆着几份水果沙拉，余浩抬头朝芸芸微笑道：“谢谢你，芸芸！”
芸芸道：“没什么，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慢慢吃，我去叫姑娘来吃早餐。”
余浩喝粥时，李瑞年下来了，他昨晚睡在楼上，一双睡眼惺忪的模样在见到桌上的早餐以后，瞬间清醒了。
他以为是余浩做的，兴奋道：“行啊你，我之前真的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厨艺居然这么好。”
余浩垂眸，专心吃早餐：“你想多了，这是芸芸做的。”
李瑞年立马端起一碗粥，喝了一口，巴咂道：“好喝，想不到芸芸年纪不大，手艺却是这么好，真是难得啊！”
余浩不理他，他又自言自语道：“这手艺不错，回头让她教一下我那两个徒弟，那我以后可就有口福喽！”
余浩扫了他一眼：“跟着你这样的师傅，你那俩徒弟挺倒霉的。”
李瑞年也不生气，仍是慢条斯理地喝粥，像是要好好品味一番其中的味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俩要不是遇到我，估计早就冻死在路边了。”
余浩不吃了，停下来看着他，李瑞年接着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除了让那两兄弟活下来之外，其它的也没教过他们什么。”
余浩道：“我在新闻上看到他们俩被拘留起来了，警方预备抓到你这个监护人，也就是主谋。”
像是知道余浩要说什么，李瑞年道：“我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倒是实打实的干过不少坏事。芸芸也算是其中一件。”
余浩皱眉：“你对芸芸做什么了？”
李瑞年道：“被打进医院，现在还躺着不能动弹的那个高友军，便是导致芸芸自杀的凶手。
刚开始那会儿，他拜托我收拾掉芸芸，那时候芸芸已经死了，变成了鬼。
我本想佯装答应他，敲他一笔钱，然后再送芸芸去投胎，谁知芸芸气急了，为了斗赢我，她找上了我祖师叔，也正是因为芸芸，我才得以完成了我们世家历代以来肩负的重任……”
“什么重任？”
“找到祖师叔！”
余浩灵机一动，突然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祖师叔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其实想问，她到底是不是人？
但这样问显得太没礼貌了，李瑞年显然是拥护江袭月的，这样问只会让李瑞年生厌。
可李瑞年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调羹，浑浊却依然有神的双眼紧紧盯着余浩道：“你很好奇是吧？为什么她会那么厉害是不是？”
余浩心中一震，表面却十分平静：“没有。”
李瑞年很快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似乎刚才冷冷盯着余浩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没有就好，因为我也不知道，没什么可告诉你的。嗯，这粥真好喝！”
余浩扫了一眼对面吃得正香的李瑞年，他刚才那番话绝对不是真话，听他之前和江袭月对话的语气，看他对江袭月信服的态度，就能看出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告诉他而已。
余浩边吃边想：不着急，在江袭月那里可能一无所获，但要套路李瑞年，他还是有把握的。
很快，江袭月出来了，她今天换了一身衣服，同为白色的，这件更为简单，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她的衣服上有一个很大的口袋，袋子有点微鼓，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黑色紧身裤，勾勒出她修长的美腿，身材比例很好，乌黑的长发轻轻散在背后，整个人看起来活脱脱一个行走的冰山美人。
她刚走到餐桌旁边，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目光便向余浩看去。
余浩连忙摇摇头，指着站在江袭月身边的芸芸说：“早餐是她做的，你放心吃吧。”
江袭月看向芸芸：“谢谢。”
芸芸笑了，小嘴一抿：“有一段时间没下厨了，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江袭月坐下，轻轻尝了一点：“味道不错。”
芸芸笑得更开心了，她心满意足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三个人吃早餐。
江袭月其实不饿，她从来就不知道饥饿是什么感觉，要是很久不吃东西，她只会感觉虚弱，却不会有饥饿感。
小时候在师傅身边时，每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吃到一份味道极其鲜美的羹汤。
不知道是用什么肉熬的，一端上来便有一股子异香，勾得她直咽口水，只有那羹汤的香味才会让她感到饥饿，吃再多也觉得不够。
但师傅每次都只会给她一小蛊，多的没有，搞得她没次吃完以后，都要怀念很久。
后来，她下山以后就再也没有吃到过那种羹汤了，记忆中的味道跟那些深刻的回忆一样，被她尘封在脑海中，却时刻都不曾忘怀。
芸芸见江袭月目光闪烁，轻轻凑近：“怎么了？不好吃吗？”
江袭月摇摇头：“没有，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只见她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汤匙，目光如炬，警惕地盯着门外。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余浩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大门紧闭着，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咚！咚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