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克成拉开座位坐下,迟疑地问道:“庞队,你……是单指这一桩案子么?”
庞应龙鼻翼轻扇,仿佛嗅到了什么,朝元克成凑近一点:“喝酒了?”
“嘿嘿!”元克成搔搔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就喝了一点点,下班以后才喝的,没想到你半夜会给我来一通电话。”
庞应龙瞪了他一眼:“怕你们有压力,让你们稍微放松一下,你们就一个个地净给我干坏事!”
“还有谁?”
“孙然啊,好家伙,居然在酒吧跟人打架,还掏出执照给人家看,多牛逼啊,了不起!警察醉酒闹事,你们谁敢惹?
王局半夜一点给我打电话,把我骂的跟孙子似的:你看看你带的好兵,案子、案子没破,还跑去跟人打架,怎么着?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是吧!”
庞应龙显然是气急了,因为没有休息好,导致他瞪大的眼睛里面,布满了红红的血丝。他一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平时极少发脾气,所以别的组总是很羡慕元克成等人,能够在庞队的手下工作。
但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庞应龙心里有些没底了。
没底的人不止他一个,元克成情绪有些低落:“庞队,这是我从业这么久一来,头一遇到这么离奇的案子,我不想承认我们无能,可就目前为止,我们居然找不到一丝有关于凶手的信息和痕迹,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查不到来由。
就比如今天的这位死者,晓君去查了监控,最近这段时间直至今晚,死者家里从来没有进过别人,据死者妻子透露,死者在公司的人际关系也很好,并没有与谁发生冲突。”
那么究竟是谁杀了他?用什么方法?
元克成又说:“我推测最近这几起案子应该是同一个人做的,凶手的目的尚不明确,有可能是随机的,只是单纯地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而杀人,因为调查显示,被害人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但不排除有我们还没发现的隐秘关系,显然,对方是一个智商极高的杀人犯,我们甚至追查不到半分关于他的信息。
而且,前几起案子死者的死状也都是脸色发青,内胆破裂,法医检验为惊吓过度死亡,没有中毒现象。”
庞应龙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将一个人,给活生生地吓死了呢?”
元克成没有接话,他突然又想起了小青年说的故事,赶紧又摇摇头,强迫自己甩掉脑海中荒诞地想法。
做完笔录,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凌晨五点多,一会儿又要上班,元克成打算出去买点早餐吃。
还是早春,清早有点冷,元克成裹紧外套,低着头,往旁边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走去。
天有些蒙蒙亮,清早的雾比较大,阴沉沉地像是会下雨,元克成买了速溶咖啡,还有一些饼干,想了想,又多拿了几桶泡面。
拎着这些往回走时,不知怎地,突然间不由自主的抬了一下头。
大雾茫茫间,他居然清楚地看到了对面楼顶上,一个穿着厚厚羽绒服,戴着红色围巾的女人,从楼顶一跃而下,像一只黑色的大鸟,急速往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