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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珍珠蚌传奇

很久以前,江南水乡有个靠水村,村中有个小后生叫江生。他从小风里来浪里去,是一位远近闻名的捞蚌能手。

靠水村有个财主叫潘鑫仁,出外做了几年珠宝生意,发财回家,开了一家药铺。他贪财、狠毒,手段阴险,不到几年工夫,这一带的村民都成了他的债户,人们恨透了他,背地里喊他贪心人。

两年前,江生的母亲生病,不得已上潘家求医买药,到如今病未好转,却已欠下潘家一大笔债。江生捞到的珍珠,都落进了贪心人的珠宝箱。

这一天,天上阴云层层,下河摸蚌的人寥寥无几。江生望着呻吟的老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了能再给娘请医买药,他驾起轻舟来到河心,潜入水底摸蚌。摸啊摸,眼看已近正午,云层越来越密,风越刮越紧,江水越来越凉,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他正打算上船休息,忽见远处银光闪烁。听老辈人讲:江上见银光,定有大财宝。江生忙游过去,来回不停地踩水。突然,脚趾被钳,凭着经验,他知道碰到了大蚌。江生俯身钻入水底,用尽力气挖出大蚌,捧上水面一看,足有十来斤重,高兴地叫了起来:“鸡冠蚌!”鸡冠蚌是珍珠蚌中的上品,极难捞到。消息一传开,乡亲们都拥到江生家来看他开蚌。江生小心翼翼地剖开大蚌,围着的人们惊奇地叫了起来。只见蚌内躺着一颗晶莹透亮的“寿星珍珠”,那老寿星衣冠清楚,眼目有神。贪心人也闻讯赶来了,他看着寿星珍珠,对江生说:“实话对你讲,这个寿星珍珠还少一根拐杖,这拐杖在另一个鸡冠蚌里,你明天仍然到老地方去捞,如果能捞到的话,嘿嘿……”他干笑了几声,拍拍江生的肩膀,便扬长而去。往常要是谁家捞到好珍珠,贪心人不拿到手是不肯走的。今天他既不索取寿星珍珠,又不逼债,这使江生大惑不解。江生想:不管怎样,明天去捞捞看。

第二天,江生来到老地方,果然又踩到了一个大蚌。剖开一看,里面有一颗亮晶晶的长形珍珠,状若龙头拐杖。江生把两颗珍珠摆在一起,忽然出现了奇迹,躺着的老寿星扶着拐杖站了起来,开始在桌子上走动,拐杖还发出笃笃的声音。江生忙把两颗珍珠捧给病床上的母亲看,老寿星扶着拐杖在江生娘的头边走了起来。刚走完头部,她顿觉头脑清醒,眼目清亮;老寿星顺着她的身子走,她觉得四肢有力,精神饱满;等老寿星走到她的脚跟站住后,江生娘已能从床上起来,病完全好了。母子俩捧着老寿星高兴地叫了起来:“宝贝!宝贝!”从此,东村的大婶西村的伯,南村的阿婆北村的叔,哪个有病不能起床,江生就带着老寿星给他们治病,无不灵验。

老百姓高兴贪心人忧。贪心人恨得咬牙切齿,急忙赶到江生家,说:“好兄弟,你这间破草房可得改成大瓦房,否则这个宝贝往哪儿搁呀?还不如先搬到我家去住吧!”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安好心,江生回答道:“你不用担心,这宝贝能为穷人治病,我把它放在心窝里。”贪心人见软的不行,就立即变脸:“你娘看病吃药欠我不少银子,这寿星珍珠还不够给我抵债呢!”江生见他蛮不讲理,几年来的怒气一齐涌上心头,骂道:“这几年你昧着良心得的钱还少吗?你要这宝贝万不能!”乡亲们闻讯赶来,对贪心人怒目而视,贪心人自知不是众人对手,只得拂袖而去。

没过几天,江生正为一位卧床的老人治病,有人跑来说:“江生,不好啦!贪心人领着县官进村来啦!”原来贪心人请了县官和打手来抢宝了。江生忙把老寿星塞进怀里,转身往江边跑去。等贪心人和县官追到江边,江生已驾着小舟离岸,贪心人一伙连忙坐上大船追赶。逃呀逃,追呀追,江生手酸肚饿,越划越慢,眼看快被大船追上,江生从怀里取出老寿星,流着泪说:“老寿星呀老寿星,你能为穷人治病,怎么不能帮助穷人除掉坏人呢?”江生的泪水滴在老寿星身上,一滴又一滴……忽然,老寿星挣脱了江生的手,跳入江里,瞬时,江面狂风大作,大船被掀翻,贪心人、县官和打手们都淹死了,江生也死了。

江生的老母亲得知儿子去世,流干了眼泪。这天晚上,江生娘昏昏睡去,忽见儿子回来,还像原来那样清秀健壮,只是背后多了两片蚌壳。他一进门就跪在娘前:“娘呀,儿子跟着老寿星住在东海龙宫,掌管水下珍珠,被封为珍珠仙了,请告诉乡亲们,明天下河捞蚌,见有绳索系住的蚌,里面就有珍珠。水乡没有了贪心人,珍珠可以换回布匹、粮食,乡亲们再不用受穷了。”第二天,江生娘把梦境告诉了乡亲,大家划着小船来到江河捞蚌,果然见有的蚌壳上系着一截绳,人们剖开蚌,里面都有珍珠。乡亲们不愁吃穿了,江生娘在大家的照料下,生活也过得很好。

从此,水乡人捞蚌,把有绳索的捞回来,没有绳索的仍然甩下河去。后来,人们把甩下河去的大蚌用长绳系住,沉入水底,过段时间再拉上来,蚌里也会出现珍珠。大家说:“这是江生回家乡来安放的!”从此,人们就养成了用绳索吊养河蚌繁育珍珠的习惯,一直沿袭到今天。

吴桑梓 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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