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眶转红,钟蓝又说道,在这时提起她的父亲,竟让他的心有了一丝痛快的感觉。而他的话听在青晨耳里只有埋怨更深,他那么有把握的话,像是在告诉自己,这一辈子,她都应该任由他予来予走。
凭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青晨质问出声,控制不住的哽咽从喉咙里满溢出来。
钟蓝低下头来看她,从有见过的倔强在她脸上呈现,好像是被逼到了绝处。
“就凭我恨你,够不够?”
他的话另青晨没由来一震,她怔怔看他,还有来不及藏起来的诧异眸子,到最变幻成一抹了然。
“钟蓝,你凭什么恨我?”
青晨问,声音霎时轻悄了许多,只是看向钟蓝的目光依然利利的带着恨意,只听她顿了顿又开口。
“是你骗的我,孩子也是你逼的,……钟蓝,我有什么欠你?对不起我的人是你。”
她的话都对,钟蓝没有任何辩解,只是静静听她说话,到了后面,她几乎是竭力问出来的,终于说出来了,他在心底想,大约已经憋了很久吧!从前她总有些怕他,不敢说,如今是真的死心了。
“都说完了?”钟蓝问,默默看她,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凌乱的发散了一肩,更衬出了她的病态。
青晨不答,只是静站着,动也不动的看他,钟蓝瞧见了唇角扯出了一抹笑,大手禁锢了她的下巴在掌心。
“我总会让你走,但不是现在。”
钟蓝说我完了便出去,青晨双腿泛软,坚持了一会儿还是瘫在地上,有一种情绪在心底发酵,不知道可不可以称之为是后悔。
青晨的事梁笑笑是最后知道的,可那时青晨已被关在家里许久,她有去看过她,按了半天的门铃也没人开门,杨政也被笑笑拉过去了,等了约莫一刻之后,猜想着应该没有人。
“我们回去吧!里面没有人。”
笑笑听到未婚夫的话还不想走,转眼已经二月中旬,整个A市春意渐浓,那么久没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听说小产很伤身体的。
“杨政,我想去一趟事务所。”
半响,笑笑似乎下了某种决定,转头看着身边的人说着,杨政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不断了,自然是了解的,却不赞同。
“不要去。”
杨政不同意,笑笑有些恼火,知道他又要说些别人夫妻之间的事,她不该干预之类的话来,难道任由青晨在他身边吗?
现在每想起这件事她总是悔不当初,那时她也一度觉得坚毅正派就是钟蓝的形象,却想不到他藏的这么深。
“我非去不可,我要问问那在司法界名声响亮的钟律师,妻子娶来就是要这样对待的吗?”
笑笑说的肯定,杨政作为未婚夫,秉持着未婚妻在上的条例有些挫败和无奈,只好反问你
她:“这段时间里,你有见过青晨吗?……如果她很好呢?你怎么质问钟蓝?”
他话虽然说的有理,但青晨却是不信的,青晨过的好不好根本不需要她见,钟蓝都能强迫人流掉孩子了,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正在两人各自沉默之际,旁边电梯突然“叮”的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正是钟蓝,杨政见到是他有些发怔,现在虽是下午,但还不到下班的时间,怎么人就回来了,心里想着也冲他和善点头。
钟蓝看到了也同样点头示意,倒是笑笑,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只拿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瞪他,态度是可想而知的。
现下变成三个人沉默,杨政携着笑笑站在人家门前到底不好意思,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只好说道。
“笑笑今天不忙,想要来看看青晨,不知道她在不在家。”
钟蓝闻言看了梁笑笑一眼,心里了然,说道:“她在。”
青晨在?笑笑纳闷,看他已经去开门,满心疑惑的也跟进去了。
青晨果然在家,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电视也没开,就那么沉默坐着也不说话,见到笑笑来了眼神一闪,这才站起来。
笑笑一个多月没见青晨,心里本就担心的不行,可看她现在的样子,心里稍稍放心了些。青晨没瘦也没胖,还是春节之前的模样。
“我能带她进去说话吗?”笑笑先开的口,话自然是问钟蓝的。
钟蓝听到她的话快速看了青晨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也就点点头。
两人到了卧室,笑笑关了门,见床上放的还是两个枕头,又看看青晨,才问道:“我刚才按了好几下门铃,你怎么不开门呢?”
青晨低着头不说话,也找不到理由,但见笑笑还等着,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耳朵,便撒谎说:“我现在耳朵不太好,经常听不到声音。”
“怎么回事?”笑笑信了,立即问。
青晨苦笑,也回答:“医生说是因为哭太多了,伤了耳朵。”
刚开始的时候,她总听不到自己手机的声音,所以那时笑笑的电话,她都没接到,晚上睡觉,也觉得这个世界很陌生。之后钟蓝发现了,有带她去医院看过,那个医生拿了一种东西灌进她的耳朵,之后回来她就觉得不对劲,没好反而更严重了,直到现在适应了一个月,她有些习惯了。
她不愿再去医院,那种冷冰冰的地方她但愿一辈子不再踏进,方才的门铃声她听到了,也猜的到不是瑾瑜就是笑笑,因为钟蓝有钥匙,可任凭是谁她都不想见,却没料到钟蓝在这时回来了。
“那……还治得好吗?”笑笑静了一会儿问,心里很心疼,不过大半年,青晨从开始一个人到现在,好像什么都经历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