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皇后茫然了,她是心疼女儿,她是哀其不幸啊,为什么女儿反推开自己,为什么?
“霖儿,你怪母后?”蒋皇后心内大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德恩哭得伤心欲绝,抽噎起伏牵动肩膀上的伤口,剧痛之上是心痛,她已没有力气再说话。
“娘娘,公主现在很累,您也累了,不如过会儿再说话吧。”嬷嬷们过来劝慰,好言将皇后与女儿分开了。
可蒋皇后依然处于迷茫的状态,她不明白自己这一切到底错在了哪里。
此刻的杭城郊外,也有一个妙龄女孩儿正哭得伤心,雨卉伏在柳氏的怀里已经半天了。
“云峰,怎么办啊?”阿神立在外头透过窗户看里头的景象,拉着丈夫说,“好像卉儿真的是喜欢那个小黑哥,这样她当然不肯嫁给什么太子啦。”
宋云峰无奈道:“可是你我有什么办法?现在朝廷的隐患还潜伏着,大哥他做每一件事都干系重大,我不能擅自行动再给他添乱。”
阿神不敢强求丈夫,只自言自语地说:“要是嫂子在就好了。”
“好小姐,您听柳妈妈说啊。”屋子里,柳氏柔声哄着雨卉,“您现在千万不要想不开做傻事,也不要和老夫人她们拧巴着来 ,咱们不如安安稳稳地上京,到了京城有您哥哥和嫂子,他们一定会为您做主。您如今若先把自己弄伤喽病喽,指不定要给家里添麻烦呢。您看这段日子我们被人看管在这里,难保……”说到这里,怀里的雨卉动了动,柳氏低头去看,这孩子的眼睛里,果然透出了几分坚强。
“小姐小姐,钟子骋回来了。”紫兰兴奋地拖着一个满身白雪的人回来,愈是披了一身雪,钟子骋看起来愈发黑了。
樊大娘正打热水来,见了钟子骋便嘿嘿笑着问:“我说小哥儿,怎么我们姐儿越喊你你越跑?我们姐儿都跌倒了,膝盖上摔好些伤呢。”
柳妈妈用被子将雨卉裹好,过来接了热水,也怪钟子骋:“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走了。”
钟子骋越过众人去看床上的雨卉,其实男女有别,何况他们还是主仆,自己本不该这样唐突地来小姐的卧室,可是自己一回来就被紫兰拉过来,连气也不给喘一口。更没想到,刚才小姐竟然追过自己。
“钟子骋,你去那里了?你看你把我们家小姐害的。”紫兰气呼呼地过来,将小姐的胳膊从被子里拉出来,上头也有几处摔倒时擦伤的痕迹。
钟子骋茫然而心疼地看着这一幕,慢慢将手里的包袱打开来,里面竟是几串晶莹红润的糖葫芦。
“小姐喜欢吃糖葫芦,虽然京城的冰糖葫芦好吃,但到底和咱们这里不一样,所以……”钟子骋话还没说完,众人已经哄堂大笑起来。
如今雨卉和子骋的事情早不是什么秘密了,见钟子骋这般表现,所有人都乐了。床上的雨卉也破涕而笑,可想到自己刚才那激动的样子,又赧然脸红,因这一切都是这个大笨钟造成的,心里恼得不行,拉着紫兰道:“快撵他出去,我这里还躺着呢。谁要吃这东西啊,自作多情。”
紫兰存心逗她:“那我们拿去吃了啊!”
雨卉又不肯,如此扭捏害羞之态,叫众人看了又是笑,因雨卉衣衫不整,柳妈妈让子骋先去休息,其他暂不提。
子骋退出来,遇宋云峰夫妇。云峰语重心长,只说了一句“子骋啊……”
钟子骋已带着苦涩地笑,点头道:“宋参将,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