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屏息以待,现在就好像一个狗血的肥皂剧迎来了最高潮的时刻,他们也想知道,在凉翼和姜羽之间,海浅雪这个女主角到底会选择谁。
一秒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海浅雪动了。她缓缓抬起修长的玉臂,望向凉翼,然后,把腰间的那双颤抖的手……慢慢却毫不留情地推开。
凉翼的脸色倏然变得苍白无比,没有半分血色。他的眸中是不可置信、是痛苦、还有其他一些海浅雪不懂的复杂。
海浅雪轻轻转头,不再去看其他,无论是凉翼,还是这些所谓的同窗好友。她的语气平淡至极:“姜二习,我们走吧。”
“恩。”
姜羽搂着海浅雪的肩膀离去。
凉翼握紧了双拳,直愣愣的盯着姜羽和海浅雪渐行渐远的背影,就连背影都是如此光芒耀眼,还真是宛如一对璧人,还真是……刺眼,刺得人眼睛生疼……
他还记得《黑子的篮球》中曾出现过两队势均力敌的局势,那次,所有人的判断都是——谁先得分谁会拿下上半场!
如今,姜羽得分了,而他,输了……
“砰”,狠狠一拳砸在了墙上,周围的人清楚的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可凉翼却置若罔闻,没有任何感觉。
痛由心生,心都碎了,怎么会感觉到痛?
如果七年前,他再给她多一点点的信任,今天,就不会这样。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罢了,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凉翼满怀期待的来,独自黯然的离去。
拉风的红色法拉利跑车掠过一排排的高楼大厦,不似外表的张扬,内部,沉寂的可怕。
姜羽用余光偷偷瞄着沉默的海浅雪,明明是他赢了,但是却仍感到心如刀割。
“你不高兴。”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海浅雪深吸一口气,偏头望向车外,闭着眼睛感受着外界疾风带来的清爽,似乎不愿回答。谁知,半晌后,突然闷闷的开口:“姜羽,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没等姜羽的回答,她继续飞快的说道:“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一瞬间的动情,足以牵起彼此的手,却不足以牵一辈子的手……我不喜欢一见钟情这个词,也不喜欢对别人一见钟情的人。”
姜羽握住方向盘的手骤然一紧。海浅雪,你知不知道,凉翼对你,不是一见钟情……
姜羽无言以对。
车内再次恢复了诡异的沉默,只有嚣张的马达在马路上肆意的喧吼。
他绅士的把她送到了公寓楼下,为她打开车门,目送着她的背影。
就在她要消失在他的视线的那一刹那,他忽然叫住她:“海浅雪!”
“恩?”她转身,平淡如水的目光对上他难言的双眼。
“没事”,满腹的千言万语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好休息吧,晚安。”
海浅雪微微一怔,随即道:“晚安。”
姜羽呆呆的站在原地,仰头看着第十五层的楼道中的灯亮了,又暗了,依然纹丝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辆乍眼的红色跑车才渐渐驶离这个平凡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