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阙委屈得抿嘴:“我才不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语气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你……”秦辞玉似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罢了没事。”秦肆玉说着,一双眼睛紧盯着沈阙。
沈阙顿时觉得芒刺在背。
接着,秦肆玉就开始和秦辞玉聊起了家常,两人你来我往地一人一句,明明是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话题,却被两人说出了硝烟的气息。
有什么矛头指向了自己,秦辞玉总能化解,倒让沈阙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是多余的。
而且她还得忍受秦肆玉一刻不断的投来的目光,那感觉……简直跟刀一直在扎一般,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听说,靖王把柳姬扔到碧水里喂鱼去了。”秦肆玉质疑似的问。
“嗯。”秦辞玉轻描淡写地应道。
沈阙一愣,她怎么忘了还有柳姬这么个人。
终于抓到了把柄,秦肆玉邪肆一笑,语气却重了三分:“大胆靖王,你怎可以如此草菅人命?”
“做错事就该受到处罚。”
“柳姬做错了什么事,要这样残忍地杀害她?”
“对王妃不敬,蓄意谋害王妃。”
秦肆玉闻言脸微微一沉,这两条罪状确实是大罪,毕竟那柳姬只是一个小小的妾,以下犯上,罪当处死……但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那叫朕如何跟柳将交代?”
柳将就是柳姬之父,当朝武官。
“皇上乃九五之尊,还需要跟一个武臣交代吗?”
“难道要让天下人认为朕是一个霸道独裁蛮不讲理的帝王?”
“如果皇上执意要给一个交代,自然是可以交代的,相信柳将也是一个讲理之人,不会胡搅蛮缠,只要告诉他他的‘爱女’犯下罪行受了应受之处罚即可。”
沈阙被两人搞得头晕脑胀,果真是伴君如伴虎,说话都要绕来绕去绕个半天。
只要一个不小心,秦辞玉就可能被秦肆玉抓住“尾巴”,倒时任君处置,想脱身都难了,而且现在殿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秦肆玉想要怎么定罪,都是很简单的,总之得快点离开才行!想着,沈阙偷偷地看向门外,心里念叨,怎么还没来啊!
“左相到——”太监所特有的尖利刺耳的长声却让沈阙开心的差点跳起来。
终于来了!果然来了!
话音刚落,殿门口就迈步进来了身着朝服,行色匆匆的左相。
左相看来已经上了年纪,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道道痕迹,也给他添了洗尽铅华的沉着与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臣,参见皇上。”左相行礼。
“平身。”秦肆玉庄严道,“不知左相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沈阙撇嘴,这宠臣和闲王,待遇差别就是大。一个当即就可以起身,一个却需要行半天的礼。
左相言欲又止地看了坐在轮椅上的秦辞玉,和坐在地上的沈阙。
秦肆玉有所察觉,却道:“但说无妨。”
左相蓦地一把跪倒在地,表情悲壮,大有老泪纵横地架势:“皇上,你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