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的脸色蓦然一沉，周身气息也瞬间冰冷下来，一瞬间如入九霄冰窟，冰冷化作尖锐的利剑，悬而不落，然周身寒彻之意，却能瞬间将人冰封。
“你不信我？”
沈长乐声音拔高，那一句问话，却带着肯定的语气，凿凿作声，竟然直逼的系统哑口无言。
“我……”
系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说过，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人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我跟他们不同！你要知道，我完成的任务目的为何？”
沈长乐在心中冷冷说道。
“宿主，对不起！我应该怀疑你！”系统想到沈长乐的目的，知晓沈长乐是需要自己的，否则凭借她，在如何厉害，也休想从这里回归到现代。
沈长乐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理会系统。
她躺会床上，让自己的思想放空。
系统没有等到沈长乐的回应，略微感知沈长乐的心神，却发现对方心神一阵放空。
这已经不是沈长乐第一次如此放空自己的心思，而且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心神被阻的感觉，就好比此刻心神防空的沈长乐。
饶是它是系统，寄居在沈长乐体内，它也无法感知她在想什么？
它觉得，她的这个主人，一点一点的厉害了起来，变得深邃可怖，叫它看不透，更叫它驾驭不住。当那些可以隔绝系统与主人的一群人出现后，它这样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强烈到它一个系统，居然也生出了恐惧来。
对的。
恐惧。
它自从与沈长乐第一次闹翻了之后，再接下来的三年里，一点一点的陪伴着沈长乐走过来，就已经衍生出了恐惧。这样的恐惧，是一种宿主无法被它所驾驭，而自己会被玩弄鼓掌中心的一种细丝恐惧。
这样的恐惧，隐藏着它系统的深处，平日里，并无法发觉。直到，受到摘星楼的刺激。饶是，沈长乐对摘星楼中的那些人，坦言自己从未曾瞒过自己，与自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无法抹灭平复它的恐惧。
想到这里，它一阵好笑。
作为一个系统，一窜数据，它居然会感觉到恐惧。
“宿主，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系统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的问道。
沈长乐放空的心神，这才一收。
“怎么？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选择我之前，不应该将我调查的清清楚楚吗？”扬声反问，沈长乐心中一阵讶异。
她以为，她的身份，系统应该十分清楚。
“我是调查过你，可是，调查出来所得的你，跟你如今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就好像两个人一样，一个强势冷酷手段邪气，一个慵懒无为安逸自在。”
系统说出自己的心声。
它觉得自己玩不过沈长乐，既然他是为了任务而来。那么，只要沈长乐完成任务就好，其他的，它可以当作自己不知道，也不好奇。
“是吗？”沈长乐淡淡的反问。
“又是这样！”系统闷闷的说道。
沈长乐在心中嗯了一声。
“你每次都是这样，但凡不想说的，你就都反问，用反问将自己的心思全部压住。我明明在你的体内，我明明该知晓你的一切想法。可我知道的，也不过是你想让我知道的。你说我不相信你，可你又真的相信我？”
系统委屈的说道。
沈长乐轻轻一笑，“这就是人！人类，永远都不会像系统一样直白简单纯粹。他们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至于你说完不信你？我若不信你，这会儿早就跟那群人同流合污去了。”
正因为相信，所以，她才会说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来。
“你没有人类的感情，也不懂人类。所以，很多事情，我就是告诉你，你未必就能领会，未必能明白！”沈长乐抬头看着屋顶，“人类有时候骂一个人，不代表就讨厌那个人。人类有时候笑容满面的对一个人好，也不一定就真的是为了那人好。因为你不是人类，因为你有自己判断横梁事物的规则，你的规则与我的规则不同，有时候甚至相悖。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系统沉默了下来。
“但是，我说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对没有半点儿欺骗。”
沈长乐语气肯定的说道。
那份肯定直入心底，让系统微微泛酸的心，平复了下来。
“那你怎样才能真的相信我？”系统问道。
沈长乐笑了笑，“等你什么时候可以无视你的系统规则，可以自由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还有，什么是自由？”它就是为了辅佐沈长乐成为一代权臣而生，如果没有了这个，它还为什么存在？
自由？
自由了要干什么？
系统不懂，它的程序早就被设定好。
沈长乐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天边的太阳，满腔思绪，如同一汪延绵的潭水，清凌凌看着清澈却十分深幽。
“什么人？”
沈长乐猛地做起来，抬手射出一道劲风，打在迎面而来的银光。
然而，那银光直接无视沈长乐的劲风，在半空中绕过一道银色的弧度，缠绕在沈长乐的手腕上，沈长乐这才看到，那银光居然是一小段银色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细线。
“你到底是谁？”
淡淡的声音，清冷低沉悦耳如同琴音。
沈长乐看着手上细线，听到这熟悉而清冷的音色时候，猛地抬头看过去。
“是你！你是摘星楼的幕后之人！”
“可以这么说！”
“但你没有系统！”沈长乐直视天泽随洐。
若是这个人的话，那么也就很容易解释，这个人为何那般清楚，自己会有小还丹救他了。
可是，天泽随洐没有系统。
“你到底是谁？”
天泽随洐没有理会沈长乐的提问，转回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沈长乐目光一动，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是你，第一个读完藏书阁所有书籍的人！”
看到天泽随洐的脸色，沈长乐笑了：“想要我告诉你，可以啊！不过，我有个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