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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在一起,一辈子!2

“而且,会找个借口给那女子服一些暂时失忆的药,等我回来,我的根基稳定了,将你们替换之后,再说你恢复了健康。”

“那女子是心甘情愿的吗?”

玄宸沉默了,轻歌似乎是明白了,摇摇头说:“不,她是无辜的人,若是有危险,我虽平安了,但是她会出事,对不对?”

玄宸依然沉默,轻歌红了眼眶,轻声说:“每一个人,哪怕是陌生人,都是一条生命,我怎么忍心为了我,牵连无辜的人?难道,我自己的生命,比那个女子要高贵许多吗?我不觉得。”

“可是轻歌……这个尘世就是这样,有牺牲,你若有事,牵扯到的,会是更多的人…..”

“玄宸,如果我同意,即便是你赈灾回来,我们依然会分离,直到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身边,是吗?”轻歌的神色慢慢恢复了平静,平静的玄宸以为她想通了,遂点点头。

“轻歌,分离是暂时的,短暂的分离,总好过你在我身边时时刻刻承受着未知的危险。”

“我若离开,那个女子来替我,她不但变成了我,失去了自己的人生,还有可能失去自己的生命,这对她,太残忍了。当我想到,那个女子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也许也有自己的亲人像爱自己的生命一样爱着她,她出事之后,家人的希望也没了,她的爹娘陷入痛苦的深渊,我便不能…..”

玄宸叹了口气,还想要说服她,轻歌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凝望着他,低低的说:“玄宸,你的心意我明白,但真正懂我爱我的人,绝不会强迫我离开我不想离开的人。我们纵有千百个理由分离,却也总可以找一个理由坚持在一起。上天若想将你我分开,无论我们十指怎样紧扣,仍然会走散;上天若想让我们白头偕老,无论经历多少生生死死,我们的手,最后都会牵在一起!玄宸,每一个人,都是一条生命,我没有任何理由,让别人代我而死,没有!所以,我拒绝这样的安排,若懂我,别劝我!”

玄宸震动,呆呆凝望着她,一瞬间的失望和担忧之后,目光渐渐变了,他笑了,淡淡的微笑,含着苦涩,却是欣慰的。若他可登上大位,他相信,这个看似简单的女子,她的气魄,她的坚定,她的勇敢,她的大义,无一不可担当后宫重任,母仪天下。

尽管她这样坚定,甚至有些执拗,可要让玄宸否定那样几乎已经拿定的主意,还是有些困难。轻歌的目光柔柔的望着他,不说话,不劝说,只是看他看他,仍旧是看他。

玄宸,你懂我吗?懂我便知,在我刚烈的外表之下,也是一颗向善的心;懂我便知,在我柔弱的身躯之下,同样也有一颗勇敢的心。还是那句话,若懂我,别劝我!

犹豫了好久,玄宸苦苦一笑,点点头:“好,听你的!只是,你也要答应我,若我走了,你要加倍的小心,加倍的爱自己。”

轻歌点点头:“我会,一定会!我会在家里等着你归来,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呢!食言的,是小狗!”

玄宸笑了,看看她伸出的手指,伸手勾了勾:“好,等我归来,在一起,一辈子!”

大手和小手,紧紧钩在一起,他和她,相视而笑。

尘世虽苦,磨难虽多,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走向爱人的脚步…….

中秋的宫宴很隆重,也很热闹,只是在菜式上减少了许多,据说皇上和嫔妃们平日的菜式和用度都减了不少,是皇上要求的,南方水灾,他们也要将钱用在刀刃上,灾民在受苦,他们却在奢侈浪费,那怎么行?

轻歌在中秋宴上并没有看到玄青,但看到了梁德妃,梁德妃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恨意,让轻歌很惊慌。后来听说,玄青病了,日日闭门不出,气色极差,而且一天比一天消瘦,因为他最近还常常宿醉,有时还在外留宿,终究扛不住这样颓废的折腾,病倒了。这个消息让轻歌很难过,也很担心,但是她没有再去主动见玄青,因为说了要了断,她的一点点小小的关心,都可能会让玄青误会,仍旧陷在那段无缘的情感里面。若痛,就痛痛快快的痛一次吧!痛过之后,也许会是新生。

尽管轻歌没有去看玄青,但玄宸还是明白她的担忧,通过别的方法常常探到玄青的近况,然后直白的告诉她,并没有半分的隐瞒和阻止轻歌对玄青的关心。这样坦荡的玄宸,这样十足的信任,愈发坚定了轻歌和玄宸厮守的决心。

玄煜依旧很忙,燕国太子中秋后会再来,为皇上恭贺寿诞,而玄煜也会在九月前回边关,而玄青则不会。

玄宸离开前的那一夜,他们回到了王府,轻歌一次次的缠着他,勾引、色诱,惹的他一次次上火,一次次又需要她灭火,她还很直白的说,要把他喂的饱饱的,在外面才不会饿,她才会放心。

玄宸偷笑,哪儿会有真正吃饱的时候,只怕是从分离的那一刻,他的思念便会开始疯长。

一夜的痴缠,一夜的无眠,要不尽的缠绵,诉不尽的情话,红烛燃尽,泪湿枕畔,床榻声声作响,愉悦一波波蔓延,可还是迎来了黎明,所有的痴缠,都不得不随着曙光的出现而停止。

玄宸离开王府,轻歌却不能送别,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到底会先走哪一路,包括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轻歌很懂事,不问,不问他去哪里,要几时回来,她怕她知道了,有人试探她,她就会露出蛛丝马迹,从而给玄宸带来危险,所以,她宁可不知道,哪怕这样她会受煎熬。

趁着天色刚明,玄宸等人隐秘离开家,到相约的秘密地点会合,然后乔装后离开京城。上马之后,他 一步三回头,轻歌送了又送,迈出王府的门槛,知道她越是不舍,便越是拖累了他离去的脚步,她对他笑笑,一瞬间如阳光灿烂,玄宸放心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轻歌再笑,不再相送,轻声呵斥:“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快些滚吧!”

说完,她转身毫不留恋的回了王府,一转身,便泪流满面,可是,她不能回头,不敢回头,若回头,她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奔过去,哭倒在他的马下,从而影响了他离去的脚步和心情。

“王爷走了,拐过了街口。”俏儿红着眼眶从背后追了上来,向她报告他的行踪。

轻歌的泪水滚滚而落,肆意流淌,她猛地转身,大步跑向门外,奔出府门,呆呆站在府门前的空地上,遥遥望向他离去的方向。

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她痛哭失声,抽噎的心都痛了起来。

此去是重任,也是危险,她好担心,她舍不得……

她蹲在地上,抱着膝头哭的撕心裂肺,谁劝也不肯听,只要他已经听不到了,就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吧!她舍不得,舍不得啊……

急促的马蹄声忽然传入耳中,快的像闪电,她刚抬起头,泪眼朦胧什么都没有看清,便被一把拉了起来,一瞬间跌入那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被抱的紧紧的,喘不过气来,似乎要被按进他的胸口一样。

她嚎啕大哭,毫无形象,哭的脸花了,发乱了,浑身颤抖,鼻涕眼泪一大把,全都蹭在了他衣襟上。他又何尝不是?手在颤抖,嘴唇在哆嗦,怀抱滚烫,手臂用力,恨不能就将她塞到胸口带走。又何需塞进胸口带走?她已然刻在他的心上。

“谁让你回来的?快走……趁天刚亮…..快走…….”她拼命挣扎,想要挣脱他,口是心非的催促他。

他不语,只是手臂愈发用力,怀抱更紧更烫。

许久,她哭累了,才发觉自己发顶湿湿的,抬头看过去,他的眼眶也是红的,眼角亦是湿湿的。

“傻瓜!”她低低的骂,泪水又滚落了下来。

“你才傻!”他一开口,声音都是颤抖的。

“为什么回来?”

“一出街口,心口就痛,痛的不能呼吸,痛的不能等一刻,痛的想要从马上跌下来,所以,就不得不回来看一眼,都跑出街口了,我却总是觉得你在哭,好像耳边……好像这个世界都是你的哭声……”

“胡说,我哪有?”

“还说没有?”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吻去她的泪水,本想克制,却又无法控制,当着丫鬟家丁的面,便狠狠吻了上去,痴缠、疯狂、热烈,她哭着回应,紧紧抱住他,舍不得放手。

不想拖他的后腿,可是这样的缠绵与不舍,还是耽误了他的时间,她心里清醒着,却还是放不下,一个绵长的像是没有尽头的深吻之后,她一把推开他,吼着让他走,自己飞跑回王府,哭着让人紧紧关闭了府门。

他红着眼眶站在府门前,她紧紧捂着嘴,压抑着哭泣倚靠在高高的府门后。隔着一扇门,但并不是两个世界,她知道,他的心里有她,他知道,她的心里有他,哪怕是隔着天涯,心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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