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查！一定要把散布出这个消息的人给我查出来！”蔡老爷子气急败坏地将自己手中的被子给扔在了地上。
在会议室里的小孟和王若海站在一边都是大气不敢出。
“老爷子现在怎么脾气这么大啊。”王若海在旁边有些奇怪地小声问着小孟。要知道在他的印象里，蔡老爷子一直都是笑呵呵地，遇到什么事情也是不慌不忙的样子。这还是王若海第一次见到老爷子暴跳如雷的样子。
“自从老爷子来到江海市以后就变成这样了。”小孟比王若海要好多了。他之前已经见过好几次暴走的蔡老爷子了，所以现在心里并不怎么慌。
“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呢！”蔡老爷子生气的时候看见会议室里都没有人接他的话，反而王若海和小孟两个人小声地聊起来。就将枪口对准了两人。
“哎，老爷子你消消气，消消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啊，你这样只会气坏了自己的身子。”王若海知道自己这时候再不上去插科打诨的话，老爷子接下来就要拿他们两个开刀了。
“怎么可能不生气！你看看警察局的那些饭桶，一天到晚都做些什么事？老巢让人家给端了就不说了，连个封锁消息都做不到。难道我们国家花了那么多的钱，养的都是一堆长舌妇人吗？”
王若海心中虽然觉得老爷子的这个比喻十分的微妙，但是这个时候他总是不好给老爷子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好的。他只是走过去轻轻地帮老爷子顺顺气，在一边和和稀泥。
“老爷子，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袭击警察局这么大的动静，而且已经过去了这多天了，封锁消息也不是一件说封锁就封锁的事情。”
“那．．．．．．”刚刚坐下的蔡老爷子听到王若海这么说，又要站起来发火，被王若海赶紧一把按住。
王若海慢悠悠地说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们政府理亏在先，老爷子你别忘了老庙山的事情，还有很多人对楚歌心怀不满，这上面的命令他们执行起来有些力不从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听到老庙山这三个字，蔡老爷子就是心头一痛。那一百多名被楚歌杀掉的武警战士，现在的抚恤工作都还没有完成呢。这些都是国家的优秀人才，他又怎么可能不痛心。
“有王安武的消息了没有？”蔡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问到王安武的情况。
“根据监控录像显示，王大队长的确是带着他的副手去了楚歌他们之前避难的地方。至今．．．至今没有消息。”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孟听到蔡老爷子问话，赶紧站了出来汇报最新的调查结果。
听到小孟这样说，蔡老爷子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他觉得有些累，幽幽的说道：“王安武也是一个好苗子啊，可惜，可惜了。是政府对不起他。”
听到蔡老爷这么说，王若海和小孟都没有说话。
就和蔡老爷子说的一样，不和楚歌敌对的命令实在是有些转折太突然，让所有的人都有一些措手不及。
警察局被袭击，那些之前被压制的警察就算是泥人也被打出了三分火气。他们之中怎么可能有不对楚歌心生怨气的人。
武警总队死了一百多名武警战士，这个仇就更不用说了。估摸着现在楚歌从武警总队门口经过，负责警戒的武警战士手里的枪都会走火。
在这样的情绪下，还要执行帮飞鹰堂打掩护封锁一切和飞鹰堂不利的证据和消息，可以想象下面的人是怎样的阳奉阴违。
“算了，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去过问了。反正消息已经走漏出去了，这是事实。若海，既然你来了江海市，你就帮我把这件事情给处理好了再回去吧。”
“别啊。”王若海没有想到老爷子说安排就安排了，一点预兆都没有。他苦着一张脸对蔡老爷子说道：“我这次下来主要就是看看楚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顺便带一封信给他。我可没有收到要帮着处理江海市事情的命令啊。”
“楚歌是个孙猴子，你这不看见了吗？”说到楚歌蔡老爷子就来气。后来他转念一想，反正自己马上就要回燕京了，这里的破事爱谁管就谁管吧。“既然你对楚歌是什么样的人这么感兴趣，你就留在江海市好好安抚这个弼马温。我说的话就是命令，正式的文件第二天就能够下达。”
蔡老爷子说完，将头转向小孟，意思是询问小孟提出这个申请到上面审批，文件第二天能不能够下来。
王若海偷偷地给小孟使眼色，但是小孟不为所动。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着蔡老爷子说道：“首长，最晚明天晚上就能够有文件下来。”
“好。那你待会儿就去把这件事情处理一下吧。”蔡老爷子得到小孟肯定的答复以后，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王若海苦着个脸，有些幽怨地看着小孟。
小孟就当做没有看见。对于小孟来说，老爷子不高兴他要跟着受牵连，老爷子待在江海市他也要受到波及。所以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小孟将王若海完全给抛诸脑后了。
“老爷子，你这样不好吧。万一中央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我去做怎么办？我家老爷子那边也不好交代啊，他肯定以为我又去哪里鬼混了。”王若海还想最后争取一下，做最后的努力。
蔡老爷子摇了摇头，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对王若海说道：“你们王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办事情。你大哥现在不就在家里待着没事吗？中央有事会找他的。至于王老头，我自会去为你解释的，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江海市吧。”
王若海一听蔡老爷子将他的借口给一一地挡回来了，哪里还不知道蔡老爷子的决心。得，老老实实地在江海市待着吧。
“报告！”
就在王若海沮丧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人洪亮的声音。
站在门口的小孟将门打开，一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十分儒雅的男子。
“你们是谁？”
坐在椅子上的老爷子现在看见警察制服就觉得有些烦。
坐在他旁边的王若海赶紧站起来向蔡老爷子介绍道：“老爷子，我来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从上面调过来的新任江海市警察局局长，苏定方。这位是新任江海市市长，蒋爱国。”
“苏定方？”蔡老爷子眯起眼睛，自己好像在哪个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
“首长，是消防员苏定方。”知道蔡老爷子习惯的小孟看见老爷子眯起眼睛，就知道老爷子在想什么，赶紧在他的耳旁提醒了一句。
“哦，我想起来是谁了。”蔡老爷子总算记起来了苏定方是谁。
消防员苏定方，并不是说苏定方是消防员出生，而是说苏定方这个人，是哪个地方有困难，中央就会把他往哪里调。
这是一个能力和三观都不错的年轻人。还记得之前有一个城市的环境十分的复杂，他的前三任警察局局长都没有处理好。但是苏定方一去，先是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将所有人的利益关系摸了一个清清楚楚，再采取分分合合地手段，让他们自己内讧。硬是用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将这个城市的治安给弄得井井有条，成为治安最好的十大城市之一。
“不错不错，上面将你调到了江海市我就放心了。看来上面还是没有放弃江海市的，江海市的警察系统还是有救的。”蔡老爷子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最欣赏的就是这些为国家做贡献年轻有为的人了。
“首长过奖了，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情。”面对蔡老爷子的赞誉，苏定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之色。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过来，苏定方早就已经练就了宠辱不惊的心态。
“坐，你们都坐。”蔡老爷子见苏定方这样的年轻人，一时间就有了聊天的心思。他指了指会议室里的座位，让苏定方和蒋爱国都坐下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坐定，蔡老爷子这才开口对苏定方说道：“定芳啊，不瞒你说，现在这个江海市的情况有些复杂，很不好处理啊。”
“报告首长，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过江海市的卷宗了，对这里的情况大致有了一个了解。”苏定方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当兵的出身。
“哦？已经有所了解了？那你说说你对之前那些事情的看法吧。”蔡老爷子将自己的双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神色柔和地看着苏定方。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这才第一天到江海市，他就已经将江海市的事情都给了解了。
“根据之前提供的信息，我认为无论是暴乱事件，还是袭击警察局的事件，或者是老庙山事件，其关键点就在于楚歌。”苏定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楚歌在这些事件中起到的作用，并不是他的计谋有多么厉害，也不是他的布置有多么周密。我们之所以被他牵着鼻子走，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就是因为我们低估了他的破坏力。”
蔡老爷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说法。他适当的表示自己的疑问说道：“按照你的意思来说，除了楚歌，其他的人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乌合之众？”
蔡老爷子在这里给苏定方挖了一个陷阱。要知道袭击警察局事件可是没有楚歌带队的，完完全全就是飞鹰堂的人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即使是这样，警察局还是被端掉了。
苏定方要是承认其他人是乌合之众，这不就等于打自己的脸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