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只能是研究人员才能接触到研究资料？
想到这般，陆轩火速打电话给楚落雁，要求她提供了一大堆的资料。
其中有几年前承建这座研究室的建筑商，有平常负责产品原材料采购的渠道方式，有负责日常保卫的保安人员，还有定期清扫卫生的保洁……方方面面的，一应俱全。
大量的资料让陆轩看的脑袋发胀，不过三个小时过后，他终于从这一大堆看似毫无关联的资料中查找到了关键。
保洁！
巧之又巧的一次保洁，就在上次新产品研发成功后的第二天。
是不是纯属巧合，一切等陆轩验证之后便能得知。
于是他再次打电话给楚落雁，询问研究室那些摄像头最多能保留多长时间的监控记录。楚落雁告诉他，两个月。
很好，上次保洁刚好是四十几天前，如果有人做出猫腻的话，陆轩是可以从监控中发现的。
果不其然，当陆轩按照拍摄时间调出监控记录后，那只老鼠终于现出了原形。
张栋梁！
保洁主管。
陆轩看完他的窃取方式后，嘴角勾起冷笑，马上驱车抵达楚氏集团。
张栋梁也是个人才，他居然是在汇总室的那台电脑上做了手脚，趁着手下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保洁大妈保洁阿伯没注意，打开电脑的主机机箱，从里头拿出了某个U盘。
拿走U盘后，张栋梁立马又接入另外一个事先准备好的U盘，过程神不知鬼不觉，他不仅盗窃了资料，还为下次的盗窃做好了准备。
而汇总室的门禁只有萧慎和楚落雁可以打开，事后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到这一点，所以才以为商业间谍是研发小组的某个人。
这时，陆轩的手里出现一个精致的U盘，冷冷道：“这个U盘，就是明天你想趁着保洁工作的时候拿出来的吧，我看过了，里面装有一个窃取软件，内存量大到能够把整台电脑的资料全部复制。”
张栋梁的脸色更白了，白得像是一张白纸，望着那枚U盘的双眼渐渐失去神采。
若不是陆轩的细心，那么明天刚好研究室又准备进行保洁清理工作，张栋梁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成功一次，而且对方的预付金都已经打到张栋梁的银行账户上了，可见对方对张栋梁的手段已经信服。
“我猜，这种事情你做了不止一次了吧，只不过前面几次的产品研发，有一部分都不是在研究室完成的，所以你没法拿到全部的产品成分资料，所以才导致腾龙公司的产品和楚氏的产品极为相似。”
张栋梁瘫在地上，低垂着脑袋，面如死灰的一声不吭。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边响起，楚落雁带着警察匆匆赶来，当她看到陆轩抓到的商业间谍竟然是保洁部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主管张栋梁时，楚落雁的脸上显出微微讶然。
一个保洁部主管居然能够窃取如此重要的资料，若不是陆轩，这次又将被张栋梁得手，想到这里，楚落雁不禁凝望一眼站在主管室内的陆轩，目光中浮现出一抹感激。
两个警员很快将张栋梁带走，陆轩和楚落雁驱车紧随，他们得把手头上掌握到的一些罪证提供给警方，对于窃取资料的商业间谍，他们决不姑息，这一次至少能让张栋梁在监狱里待上非常长的一段时间。
抵达公安局，两个警员把挂上手铐的张栋梁押解下车，将他带到审讯室。
楚落雁和陆轩向接待他们的警察提交了张栋梁全部的罪证。
没过多久，张栋梁便乖乖的进行了交代。
审讯室里，一个警员负责问话，一个警员负责记录，大约过去二十分钟的时间，负责记录的警员走出审讯室，将记录本递给楚落雁说道：“楚小姐，请你看看张栋梁的陈述是否如实。”
楚落雁接过记录本，在自己和陆轩的面前翻开，从记录中，楚落雁和陆轩这才得知张栋梁居然如此隐忍。
笔录中，张栋梁谈到自己的从业经历，称自己十几年前曾是腾龙集团的研发部经理，只是一直没有做出太大的作为，所以几年后被腾龙集团辞退。
被辞退后，张栋梁被聘入楚氏集团，本来以他的才能，混到一个不错的职位肯定是没问题的，然而他却选择进入后勤部，在一年以前才被调到保洁部主管的位置。
楚落雁看完张栋梁的笔录后，终于明白为什么腾龙集团的研发产品与他们楚氏的产品如此相似，敢情张栋梁就是为了窃取产品资料才进入的后勤部。
但旋即后，楚落雁和陆轩的眉头纷纷皱起。
这份笔录有问题，张栋梁在说谎，如果按照他的这套说辞，等于是摆明和腾龙集团撇开关系，只要腾龙集团那边的人认定张栋梁与他们公司没有牵连，那么商业间谍这个说法便不复存在。
到时腾龙集团完全有理由说是他们采购了张栋梁的研究成果，并不知道这份研究成果中有那么大的猫腻云云。
陆轩心头冷笑，都到局子里了，还想耍这些手段，和楚落雁对视一眼，明白楚落雁也知道了张栋梁笔录中的猫腻，将记录本交还给那个警员后，陆轩和楚落雁商量后，准备协同警察对张栋梁的住所进行搜查。
腾龙集团还不知道张栋梁已经被警察抓获，所以眼下的时间紧迫，他们必须趁这个机会找到腾龙集团雇佣商业间谍的把柄。
审讯室面积不大，四面粉刷着金属色的墙色，屋内空阔，只有一台架着的黑色DV，一张桌子和桌子两边的椅子，张栋梁手上挂着金属手铐，低垂着头呼吸愈加沉重。
半个小时后，警车熄火，负责此案的警员从张栋梁的住所回到公安局，搜查结果已经出来，他们在张栋梁的住所找到一张存折，上面显示了最近几年的每月十五号，都会有一笔固定的款项转到这张存折的户头上。
调查转账源头，赫然是腾龙集团的财务部。
陆轩眼睛一亮，有了这份决定性的证据，张栋梁肯定是抵赖不了了，腾龙集团也要因此而付出代价。
两个警员再次对张栋梁进行审讯，张栋梁依旧咬口原来的口供，可当那张存折一拿出来，张栋梁直接傻眼了，整个人愣住足足三秒，他知道无法继续狡辩，只能全部如实交待。
新的笔录出来了，就如同楚落雁和陆轩所料到的那样，张栋梁的确是腾龙集团主动安插到楚氏集团的商业间谍，这几年利用保洁部进行清洁工作间隙，窃取完整或不完整的产品研发资料一十二份，涉案总金额高达千万人民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