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呗熊琴听见了：“当然讲究了。昨天你怎么照顾人的，就这样把我扔床上，起码要弄点冰水让我醒醒酒，才好洗澡睡觉嘛。”
“你都醉成这样，还想着洗澡睡觉？真服了你了。”
“谁像你，能凑合就凑合。”熊琴说：“我可是要讲生活品质的人。”
熊琴说完，不再理睬他，自顾自地收拾。
好容易等到她收拾完，陈毅男才问：“想不想出去吃早点？”
“干嘛要出去吃？”熊琴说：“这里早餐都是送的，想吃什么没有？”
“你还真打算在这吃？”陈毅男说：“待会都是大户，还有你公司的人……”
“怎么了？你还怕他们说什么？”熊琴说：“土老帽，不知道这里是宾馆，什么服务都有吗？只怕昨天就是你和我最老实了。”
陈毅男想起了昨天晚上接的电话，觉得自己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熊琴说：“看你这不入流的样子，你能想到的情景是什么？大户们正襟危坐？或者聊天打牌？拜托，这是有人买单呀，不花白不花。”
熊琴说完，走到窗前，把窗帘打开，见外面的场地上除了员工，就没有什么人：“估计现在都在温柔乡里，我们要晚点出去，不然坐在门口，什么都看见了。”
“麻烦，早知这样，我起来就走了。”陈毅男说。
“切！”熊琴说：“在这里看看西洋景，不会掉你一根汗毛。要是没睡够，再睡会吧。”
陈毅男摇摇头，又去看电脑。
熊琴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屏幕：“这些都有什么可看的？你一看能看上几个小时。”
“明星八卦、电影、新闻，哪样没意思？”陈毅男说：“要不是怕吵醒你，我就直接打枪战游戏了。”
“吵醒就吵醒。”熊琴说：“说不定我还跟你一块枪战呢。”
陈毅男一愣：“跟我打枪战？就你？说胡话吧？知道我CS什么水平吗？”
熊琴见陈毅男如此不开窍，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伸出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你呀，就是一笨驴。”
两人坐在那里聊了一会天，看看时间不早了，才下到餐厅里去吃早餐。
餐厅里，已经坐了一些人，多数都是期货公司里的大户，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多数人都没怎么睡。黄瑞鸣坐在中间的一张桌子上，看见陈毅男和熊琴走了进来，冲着两人暧昧地笑了笑，也没多说话，依然在吃自己的早餐。
陈毅男和熊琴也没去跟他坐在一起，而是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好，服务员过来询问了几句，就把两人的早点端了上来。
宾馆的早餐不但精致而且丰富，陈毅男看着早餐，庆幸自己没有错过这一口福。他和熊琴一边吃着，一边聊着不相干的话题，等到吃完后，才发现餐厅里的人多了起来，两人不想多待，就起身走了出去。
熊琴到车库开出自己的车，载上陈毅男，一起到了期货公司。公司里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倒是大姐大已经在那里了，看见两人，就问道：“你们昨天在宾馆住的？”
陈毅男见大姐大如此直白地询问，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话，熊琴却不在乎地说：“是，您呢？先走了？”
“是呀，看见现在还没人来，估计是都还在享受呢。”
“快了。”熊琴说：“都在吃早餐，估计马上就要来了。今天大家都要看刘总下什么单子。大姐大，您呢？看不看？”
“我看他单子干嘛？”大姐大不屑地说：“我炒期货这么多年，从来不跟人，就是自己干。跟别人，不管是赚还是赔，都窝心。”
熊琴知道大姐大炒期货的路数：“没错，您最有主见了。不过，刘总这次的气魄大，估计一下单就是千万，怎么着都会激起一点风波的，不想费脑，就跟着走，就是赔，也赔得不多。”
“赔得不多，还不是赔。”大姐大说：“他赔的不是自己的钱，我可是自己的钱，还是自己做主，心里有数。”
陈毅男不想在这里听两人聊天，就朝自己的工作间走去。在里面，没坐多久，黄瑞鸣就来了。一进门，黄瑞鸣就问：“昨天对刘总的那些排场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不过酒席还是很丰富的。”
黄瑞鸣笑了：“不错，还没浪费他的一番好心。我还以为他找到了什么法宝，说来说去，还是人多力量大那一套。资本游戏这一套，有时就是不吃人多这一套，要跟庄家比有钱？那时找死。我倒要看看他今天做什么？去，把小熊找来。”
陈毅男答应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带着熊琴走了进来。
黄瑞鸣说：“小熊，今天你要打点精神，看看我们的刘总要玩什么品种，下多大的单子。我要看他第一炮响不响。”
“没问题。”熊琴说：“我也想看他要干嘛？这么大动静，第一炮就不响，肯定不是他的做派。我想，他肯定是过年时发现了什么？”
“能发现什么？发现大蒜涨价？那也是我们弄的，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
熊琴笑着走了出去。
黄瑞鸣站起来，对陈毅男说：“我到老赵那去，有事到那去找我，你今天先做铜的走势图吧。”
陈毅男答应一声，马上开始干了起来。
快到十点时，熊琴才慢悠悠地进来，看见陈毅男一个人在：“你老板呢？”
“在老赵那。怎么，他动了？”
熊琴说：“没动，但我听见他们在谈黄金，难道还真要做黄金？”
“是多还是空？”陈毅男一边点鼠标，一边问。
“当然是做多了。”熊琴说：“现在黄金的基本面没怎么动，干嘛要做空？”
此时，陈毅男已经打开了黄金的曲线走势图，仔细地看了起来，看了几分钟，没看出有要明显上涨的理由。
“难道他刘总要当黄金上涨的推动器？”陈毅男说：“没理由呀。”
“为什么？”熊琴问。
“这是黄金，不是大蒜。”陈毅男说：“要论吨买黄金，他刘总现在的资金只怕也不够份。”
两人刚说了几句，黄瑞鸣走了进来，看见熊琴，忙问：“有消息吗？”
“确切的消息没有，只是听他们在谈论黄金。”
“黄金？”黄瑞鸣说：“还真想买黄金？是做多了？”
“肯定呀。”
黄瑞鸣走到桌前，陈毅男已经把电脑屏幕推到他跟前：“虽然是上升，但平稳，就是靠时间取胜。”
黄瑞鸣是老手，陈毅男看出的问题，他自然一眼就看到了：“没错，黄金都是美国公司持有的大宗商品，除非美元、石油有什么变动，黄金价格才会有变动，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内幕消息？不可能呀，他这层次还能上高到政府层面？”
“昨天不是有政府的人来出席吗？”熊琴提醒说。
“那算什么官。”黄瑞鸣说：“区级单位，也就是处级干部而已，还能对国家经济发表意见？”
陈毅男说：“不管怎么样，刘总想炒黄金，拿不出什么过硬的理由，那就是赌运气，而且黄金不会猛涨，下跌……大概也不会。这是稳赢不败的结果。我想，他昨天摆这么大阵势，就拿出这么个结果？那得丢多大的人？”
黄瑞鸣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立刻蹦出了石油的走势图：“看看石油。”
陈毅男盯着石油的走势图看了一会：“上涨！短时间不可能下调，而且趋势还是向上，说不定能到100美元。”
黄瑞鸣点头：“不错，那刘总为什么要看多黄金，不会是你弄错了吧？”
熊琴说：“怎么可能？刘总一直在那里说做多，绝不会错的。我再去。”
黄瑞鸣对陈毅男说：“你接触期货业半年了，发现了石油和黄金的规律了吗？”
陈毅男说：“这规律谁都知道，黄金和石油是相关走势，石油价格上涨，黄金价格就会上涨；反之也一样。现在石油价格在涨，黄金没理由跌，但能涨到哪去。”
“你还别说，刘总这种学院派的人出大单，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两人继续商议着。这时，熊琴快步走了进来：“已经下单了，看多黄金。”
“什么理由？”黄瑞鸣问。
“很简单。”熊琴说：“刘总春节把大商场的金店逛了一遍，发现买黄金的人普遍较多，然后他以此推算出全国黄金的春节销量，发现每天的黄金销量达到了近5吨，觉得这对黄金需求来说，是一大利好，黄金应该是看多。”
“这也叫理由？”黄瑞鸣几乎要笑了起来：“他刘总这几天就算出黄金的销量了，还炒什么期货？直接去统计局上班好了。黄金要涨，是肯定的，但能涨多少？他这是要做稳赚不赔的买卖来装神弄鬼。我倒要看他能持有几天。”
“那我们跟不跟？”熊琴关心的是这个。
“跟他干什么？为他捧场呀。”黄瑞鸣不屑地说：“他去做贵金属，我就做别的。小陈，看看铜，我们就做它，比比看，谁赚得多。”
陈毅男答应一声，立刻开始了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