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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怀念

我心里有气,在我生病住院的时候,你嘴上说的好听,特地休假来陪我。

结果,却一心照顾着别的女人,最可恶的是,那个女人还是杀害我们的孩子的凶手。你知道吗,别看我表面上不在乎,心里,却是介意的,所以自那以后,对贝贝才会更加重视了。

如今,卓文昊终于要给我解释他和顾新丽之间的事情了,真心,或者假意?

或许,这一切也其实并不重要,女人所要求的,不过是一个理由而已。

只是听到卓文昊所说的这句话,我十分的讶异,抬起头来望着他,“三年前,在美国的时候,你已经知道?”

卓文昊轻轻点头,“是的,三年前我就知道,她心理有问题精神不正常。只是那时候,还没现在这么严重,是在嫁了那个人之后,被那个人虐待,才会越发的厉害了。”

“你当时就知道他有病,那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其实她……”后面的话,我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我该如何,对着这个男人说出这句话,问我的未婚夫,当时你的初恋女友,有没有怀你的孩子?

不知道有没有理会我话里的意思,卓文昊继续点头,继而说道:“只是当时,我很自私,一心只想着在事业上有所发展不愿意眷顾儿女私情,而没有理会,任由她嫁给那个美国佬了。”

卓文昊说,最初他和顾新丽认识的时候,只觉得小丽十分可怜。同病相怜的身世让他注意到了她,同时顾新丽完全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努力走到今天的坚强性格也深深地吸引了他。男未婚女未嫁,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女了,也没人约束,两个人就这么的开始交往了。

所以顾新丽才会成为卓文昊的初恋。

他以为,这就算是爱情了,怜爱也是爱的一种。

两个人平淡的交往着,并没有过分的身体接触,最多,也不过是拉拉小手。不是没有想过要更进一步,只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总是他先打退堂鼓的,理由很冠冕堂皇:尊重对方。

我嗤之以鼻。

仅仅是拉拉小手,就能让那个女人怀孕?还真以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啊,真是太鬼扯了,听卓文昊以前的话,他并没有否认顾新丽怀孕一说。

那就是说,我太孤陋寡闻了,竟然不知道,单是牵手就可以让人怀孕的。

接受到我充满敌意的目光,卓文昊不语,只是充满笑意的望着我。那温柔的目光,简直是要将我宠溺在里面了。

然后,他的视线,慢慢的转移到小床上,贝贝的身上。

“不止一次的,我曾经期盼着,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如果我有孩子的话,我会给他全世界最多的爱,让他有一个无忧无虑快乐健康的童年。绝不让我的遗憾,再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下。特别是,颜颜,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女人,而我只是想要你生我的孩子。”

卓文昊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我愣住了,还做好了满心的准备,要听他所谓的解释,他却说出这句话来。

我自然是不信的,“卓文昊,十多岁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之后,我们再没有见面。”

贝贝已经熟睡了,我将差不多麻掉了的手臂抽出来,然后走下来,走至窗边。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只是一些路灯,散发出晕黄的光圈。这个小区虽然位于市中心,建造的却极为合理,也有良好的隔音设施。

在这样的夜晚,并不吵闹。

可是这样的宁静,却让我心里发慌,卓文昊的话听起来美妙动听,会是真心话吗?

“是啊,一直到现在我才回来,好后悔,如果我早几年回来找你就好了。那个时候,我还只是卓氏的一名小员工,没有做出一点成绩。我害怕,害怕自己做不到足够的优秀足够的好,无法保护我的颜颜。所以,我等到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的时候才回来,而且,我是以高调回国的。就是希望可以站在高处,一回来就可以被你看到,甚至私心里希望你可以来找我的。”

听起来,卓文昊对我是蓄谋已久的?可我,根本就无从相信。

我们仅有的交集,只是在幼时的那几年,也只是昊哥哥颜妹妹的叫着。爸爸妈妈对我不咋的,却挺喜欢天昊的,三天两头的让我叫他到家里吃饭。

仅此而已,我看倒不出我们之间有什么青梅竹马的美丽恋情,还说送我的护身符是什么定情信物。

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我笑了,脸上挂着的,是自己都看不明白的笑容。

这个城市用血泪的经验教训告诉了我,人活在世上,只有自己的双手最可靠。什么海誓山盟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都是假的,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六七年的朝夕相处,甜蜜如斯的恋人,什么样的波折没经历过?满心想要牵手到白头的人,到了目前我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从来没了解过他。

而这个富二代的私生子,他亲眼见识过母亲为情所苦为爱犯难,经历了许多许多才有今天的成就地位。在他心里,金钱地位最重要,连有着血缘关系的堂哥都不相信,会对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女子念念不忘?

“你不信?”声音很轻,却听得很清楚,好像就在耳畔响起。

我转头看,卓文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身边来了,两个人一起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霓虹闪烁。这才三楼,看不清整个城市的夜景,只是有很多彩色的灯光闪耀着我们的眼睛。

“你是生意人,如果这事搁在你身上,你会相信吗?”我不答反问。

卓文昊轻笑出声,“也难怪你不信,我自己都很难相信呢,童年的那段艰难日子,在我生命的记忆中,一开始,我觉得很难堪。我是卓家的二少爷,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这么狼狈的过往。刚到美国的时候,我将这段记忆尘封在脑海里,掩埋的深深地。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假装着高雅,吃着西餐用着刀叉,骨子里却还是流着中国人的血液。因为顾新丽跟我很像才会与她越走越近的,时间长了,却发现,我是在她身上,搜寻着故人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她习惯爱好,都很像我所怀念的一个人。”

“是的,怀念。”迎视着我的目光,卓文昊脸上带着一种,甜蜜的幸福,“我以为,童年往事只有痛苦不堪,那段经历让我很难过,所以我拼命让自己忘记,刻意的不去想起。却没有想到,忘记只是一种表象,思念早已镌刻进骨髓,又怎么能够轻易忘得了?”

“卓总,真看不出来啊,一身铜臭味的商人,也能吟诵出这么风花雪月的句子。”我冲某人,不无讽刺的笑着。

不理会我的刁难,卓文昊继续说:“是顾新丽,勾起了我对故人的思念,每多跟她在一起一次,我对那位故人的想念,又会增加一分。及至到后来,我都分不清了,每天迫不及待的要去与小丽约会,所要见到的,是她,还是借由她和别人的相像,来追思我记忆中的那个人。”

陈情告一段落,卓文昊突然转头,非常不满意我此刻的表现,“颜颜,我已经努力用最贴近的词汇表达出内心的感受了,你为什么还是这种表情,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什么表情?”我摸了摸微翘的嘴角,好像,这是工作时培养出来的标准动作——皮笑肉不笑,“卓总,你还能让我有什么表情?我一点都不相信你说的话,我和顾新丽?我从头到脚都看不出自己和她有什么地方相象的。”

似乎,卓文昊隐隐的有了怒气,“你不相信,以为我只是在编谎话骗你?有那个必要吗,我图谋的又是什么?一没财二没色,童颜,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罢了。”

“你喜欢的,是你记忆中的,你心里的那个小姑娘。”我纠正道。

就算很勉强的,我相信了他的话,可是他却搞错了对象。人都是会长大,会改变的,不可能永远停留在童年的快乐无忧时代。

“就算是吧,那不也是你?颜颜,别叫我卓总,我听着别扭,你这么称呼根本就是心存讽刺的。”

暗暗的吐了舌头,这是我和叶桑的另类幽默,他倒是看了出来。

“相处越久,我越是怀疑,自己是否真正喜欢顾新丽。是有一天,一个跨洋国际长途,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内心。那时候,我已经在卓氏上班了,有一天心血来潮,打了一个电话回国,想知道过去的朋友现在的境况。无意中,却得知了你的婚讯,当时,我心情非常失落,好像是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小时候,我心爱的洋娃娃被童进抢走了,跟你当时的心情也都差不多。你只是追忆过去,不习惯罢了。”我又故意插话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这么长篇大论的抒情,实在不适合卓总的风格,而且隐隐的,我心里有着强烈的不安。

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会是我想听的;却又忍不住的,想要知道顾新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真是的,如此矛盾的纠结。

“童颜,”卓文昊无奈的苦笑,“你就别跟我抬杠了,安静的听我说完,可以吗?”

“你说的是很动听,可是,生活告诉我,情话是最信不得的。好吧,文昊,我错了,你说吧。”终于,我闭口不言,听他说完这个所谓的浪漫凄美的爱情故事。

打完那个电话之后,卓总突然就受到刺激了,觉得自己搞错了,其实,他最想忘记的反而是最最怀念的。

在他心底,一直有一个女人的存在,根本就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了。

他是一个正直善良的男人,或者说,他自以为是那样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马上就约顾新丽出来,要求分手,而且实话实说,告诉她,自己搞错了,其实爱的是别人。

虽然家庭贫寒是一个孤儿,可顾新丽也挺自尊自爱的,骨子里是一个极为骄傲的姑娘,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侮 辱?马上就同意了分手,而且哭着跑开了。

“卓文昊,我恨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不是因为爱得浓烈,又怎么会有这样强烈的恨意?

她一个人跑出去玩,卓文昊只觉得话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也没想过太多,就这么的,继续回公司加班了。

想想看,美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所谓的社会风气开放。呃,其实就是男女之间关系很乱,年轻人都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很不负责任。

顾新丽又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乖乖念书的她,那一晚居然鬼使神差的跟班上的男同学去酒吧玩了。喝酒,嗑药,倒是度过了刺激的一个晚上,暂时忘记了卓文昊给她带来的伤害。

对比着孟韩前女友的遭遇就可以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能发生什么好事情?果然,小丽也就出事了,她被灌醉了,然后那名男同学带着她去开 房了。

那个男同学,真******,真******不可以被称作男人。没有一点责任心,他本是有女朋友的,只是想偶尔尝点新鲜的,顾新丽长得不错,又一副高傲的样子,特别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他根本就只是想玩一场情 欲游戏,夺走了人家姑娘的初 夜,还非常不在乎。顾新丽却不一样,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只能默默地,一个人躲着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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