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施宇,我不离开,我永远都不离开,别想让我离开?
醉了的子陌口齿不清地嘟囔着的“是你”,居然被极度不自信的靳深听成了施宇!
尽管心中早已了然,但是真正从她口中听见还是让靳深深受打击,他愣怔地看了子陌半天,面无表情,心却狠狠撕裂,流着泪,滴着血。
她果然是爱着施宇的!
甚至醉梦中还在求着施宇不要让她离开。
原来他所有的感觉都是错觉,都是假象,什么对他有意思,什么对他有感觉,什么有点喜欢他,什么关心他心疼他......全部都是假的。
靳深眼神清冷,似乎有一种决绝的冷漠和凛冽自眼神中闪过,冲动地站起身,一把拽起子陌。子陌不满地地嘤咛了一句,靳深发了狠般,拦腰抱起她,喝了那么多的酒,又抱上个人,靳深不觉摇晃了几下。
发疯般的妒忌,醉酒后的冲动,让靳深只想狠狠地惩罚这个狠心的女人,难道自己十几年的感情她一点也不为所动吗?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跟十年前不一样!
她是他老婆,而他是她合法的丈夫!
包房的墙壁上有一个暗藏的机关,就藏在那首《钗头凤》里,中间的那个“莫”字。靳深抱着子陌晃晃悠悠地走到那首词牌前,腾出一只手使劲按下了中间的“莫”字,门应声而开。
原来题写两首《钗头凤》的位置,竟是一道门,一道通往另一个房间的门!
这里,是靳深的另一个家,非常隐蔽。客人根本无从知道,而酒吧里的服务生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打扫这间房的是酒吧经理特别信任的一个服务生。
靳深涨红着脸,踉踉跄跄把子陌扔在中间那张大床上,随后扯开衬衫的扣子,人就覆了上去,用力吸吮着子陌唇间的芬芳。
尽管是想着惩罚狠心的子陌,可是亲吻子陌的一瞬间,靳深就悲哀地发现自己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无论子陌怎么对他,他都对她一点办法没法,最后迷失的只有自己,沉沦的也只有自己。
靳深感到身上滚烫滚烫的,灼热的温度让他情难自禁,而曾子陌被他撩拨的也开始不安地扭动,一条真丝的裙子,扣子开了好几个,胸前展露一大片雪白的春光。
靳深感受到了身下人儿不安的嘤咛和越发灼热的体温,猛地起身,就看到了那一片刺目的雪白。喉咙里艰难地咕咚了一声,身体最原始的冲动与欲望瞬间升腾,靳深用力扯开白衬衫的束缚,屋子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扣子掉落的声音,此起彼伏。
哪里还管得了那些,靳深再次俯身,叹息着,吻上了那片雪白,同时两只大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
子陌的小手胡乱地抓着,被靳深挑拨得似乎越发难受,嘴里不时发出诱人的呼吸和呢喃。
这更加激发了靳深的斗志,而且子陌闭着眼睛胡乱地摸着,不时就抓到让他极不舒服的地方,靳深一把抓住那双小手,举过她的头顶,同时两只大手用力地钳制住,这才放心地为所欲为。
而这样的姿势可能令曾子陌很不舒服,迷离地张了张眼睛,看着身上的靳深,眼神涣散地笑了笑,喃喃着:“是你吗?”
靳深的动作突然就顿了下来。
是你吗?
她以为他是谁?
难道......
如火一样的冲动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靳深偃旗息鼓,呆呆地看着身下的曾子陌,像一只挫败的猛兽般,无力的失败感瞬间笼罩住了他,让他无处遁形。
狼狈地自子陌身上爬了下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床上已然又入睡的曾子陌。
那个女人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人,从来没有变过,可惜,那个人从来就不是自己。
子陌,如果这份感情分给我一分都会让我欣喜若狂,可是,你居然那么吝啬!
还记得她朦朦胧胧间那卑微的哀求:我不离开,我永远都不离开,别想让我离开!
一声声,一句句,如尖刀般剜着他的心。
那么当初是施宇让她离开的吗?既然让她离开了,又为什么要回来苦苦纠缠?
靳深一双冷目仿佛凝结成冰。施宇,你有十年的时间!我给了你整整十年的时间来兑现对子陌的承诺!
你没有珍惜,让她痛苦地离开了。
现在,十年以后,我刚刚拥有她,你却又回来了!
那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
为什么?凭什么?
靳深一双深眸如困兽般煎熬,一只用力握紧的拳头狠狠砸向大理石窗台,瞬间就有鲜血从指缝儿中缓缓渗出,靳深却浑然不觉。
二十几年的人生,他经历了太多的苦痛,相对于内心的千疮百孔,这点伤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如果受点伤就能换回她的一次回头,一点关注,他宁愿自己血流成河,靳深卑微地想。
安然睡着的子陌,像天使一样的子陌,你可知道,你卑微地爱着施宇的同时,我正同样卑微地默默爱着你,只要你肯回头,我一直在这儿。可惜,你却从不肯为了我哪怕回一下头。
悲凉的情绪没有边际地蔓延着,靳深仿佛要被吞噬一般喘不气来,逃也似的大踏步走到浴室,拿着花洒对着脑袋一通乱冲。
裹着浴巾,靳深走出浴室,却无论如何再不敢在卧室驻足,连看都没看子陌一眼,直接走进书房,站在窗前,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脸上,带着些抽搐的神情。
男子孤独地站在窗前,修长的身躯看起来那么地落寞。而烟,寂寥地燃烧着,靳深根本没吸几口,任它在指尖静静燃烧,直到燃烧殆尽,烫到了他的指尖。
靳深转身,把一小截烟蒂按在烟缸里,狠狠地掐了掐,然后,又抽出一支,点燃,继续之前的动作。
天快亮时,烟缸里已积攒了满满一缸的烟蒂,满屋子的烟雾缭绕,靳深蜷缩在一只躺椅上,高大修长的身躯显得像孩子一样无助。
天慢慢透出些光亮,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让已经习惯了黑暗的靳深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动了动有些僵直的身子,面目清冷地站起,走进浴室,不一会儿,洗漱完毕的靳深走了出来,到衣柜里取了一套衣服换好。
这样的靳深马上就俊逸得一塌糊涂,令人不忍移开目光,除了眼底一抹深色透露了他的一夜未成眠,简直堪称完美。出门之前,靳深回头深深看了眼仍在熟睡的曾子陌,眼神一贯地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掏出手机,发出一个信息:“给我安排工作,马上,这段时间耽搁的通告通通安排档期。”
......
曾子陌是被阿姨叫醒的。
刚刚醒来的她还有些分不清楚状况,就听见阿姨柔和的声音:“子陌,子陌,起床了,我们回去睡啊。”
“这是哪里啊?”
“好像是一个酒吧。”
“酒吧?”对啊,酒吧!曾子陌突然想起,昨晚她和靳深到了陌上花开酒吧,喝了许多的酒。对啊,靳深昨天心情不好。
曾子陌赶忙从床上蹦了起来,挨个屋子查看了一遍:“阿姨,靳深呢?”
“我也不知道。”阿姨摇摇头。
“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曾子陌狐疑地问。
“噢,是姑爷打给太太,说你们俩昨天喝了点酒,就睡在了酒吧。今早姑爷着急出外景,让我过来接你。”
“出外景?”他不是说这段时间休假吗?怎么突然又出外景了?
而且这是哪儿?
酒吧里也有这种服务吗?
师帅真的越来越搞不懂靳深,一忽儿阳光明媚,一忽儿阴郁寡欢,让人捉摸不定,好像什么呢?师帅挖空心思地想,靳深这样的状态像什么呢?就好像......一只风筝!
对,就是风筝!一只线被别人攥在手中的风筝,喜怒哀乐全取决于那根线。那根线一松,他就自由飞舞,漫天飞扬;而那根线一紧,他就魂不守舍,随时坠落。
而现在,靳深就像只断了线的风筝。
不错,现在的靳深就是给他这样的感觉,而无疑,曾子陌,就是那个手握风筝线的人,只是,这一次,她又做了什么?
今天,已经是靳深连续工作的第三十天了。
素来以拼命三郎的称号称霸贵圈的靳深,这种强度的工作对他其实不错什么,他试过更加高强度的工作,连续在西藏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拍戏四十五天,在一批又一批的演员不时被送到山下调理,只有他一个人从第一天坚持到了第四十五天。
可是,即使那样艰苦的条件,师帅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担心。
表面上看,靳深并没有什么异常,因为以前的他就是沉默少言,现在的他只是更沉默了些。可是,师帅注意到,他的烟越来越勤了。靳深的烟都是师帅买,他发现靳深的烟抽得实在太快了。短短的三天时间,一条烟不见了。
一般情况下,两个人一起抽,一条烟也能抽个个把星期。最近几天,师帅有些咳嗽,所以尽管烟瘾大,但是师帅忍着一颗也没抽。
没想到,第三天傍晚,靳深让他去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