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不好,往前延伸一点,就成了一种很让人喷火的东西。
曲安面色当真是彻底的扭曲了,“霍利君,这是你找死,不怪我。”
那半边被她打肿的脸上,隐有血丝浮现,可见刚才下手有多狠的。
利君依旧是那样冷淡的表情,“你可以试试。”
说完,伸手一拔,拔下了自己头上的发钗。
曲安不对于这两个侍卫,是真正难以对付的主儿。
利君其实很清楚,这一阵劲风必是所谓的内功了。
自己大约是有些笨了,哪怕九英怎么跟她讲,也一样是一个一知半解的货。
以曲安的年纪来计算的话,只怕内功应该是不会太差的。
以前那个明朝叫魏忠贤的,不就练了那什么狗屁的童子功的么?
她想。
换言之,若是来硬的,曲安必是绝顶高手,自己虽然不差,却没有多少实战经历,没命只是迟早的问题。
不过在利君看来,这些古代人,无论哪一个朝代都有一种在耍宝的感觉。
两个人都玩命了,居然还在那里慢悠悠的出招。
毛线哦,她可不懂这一套。
杀手,要的就是挑准时机,然后出手快,准,狠。
只救夺命。
霍利君或许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六年,或许身上存了很多的东西,但是很遗憾,她的名字里头,偏偏就少了一个霍字。
那个霍字,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呢?
很明显,意味着曾经的那些隐忍。
只是,利君觉得自己不怎么赞同以前的霍利君那般的沉默。
明明有这般好的身手,竟然被一团宫婢太监给生生欺辱至死。
曲安自然并不知道这些的,他只是看着利君手里捏着的发钗,忽而便发出一阵仰天长笑。
那声音带着一种长年累月形成的阴柔,不男不女的,扰得利君心神一颤。
这也亏得她有足够丰富的任务经验。
或者这般正经的打斗并未曾有过,但是杀手执行任务的时候,又有哪一次不是如此的危险的呢。
利君想,这不算什么。
她见过比曲安变态不知道多少倍的人,莫不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在雨林里头执行任务的那一次,只怕很多人都以为她最后出不来的,虽则九死一生,不是终究将那疯子给弄死了么?
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根本不配把他放在眼睛里。
利君想着,一边在心头计算要用怎么样的方式才能够将曲安最大限度的轻松杀死。
虽然从表面上看,自己是逊了一些,但其实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自己都是占了先机的。
且不说她一个来自于未来的灵魂从见识上要多多少,单说这曲安那表情,便知道是小看了自己。
一个人轻敌,比实力不足更为逊色。
“曲安,你知不知道,上一次的时候,我是怎么样的?”
上一次?
曲安眯了眯眼睛,显然不是很明白利君话里头的意思。
这样一个人,早就将欺负她当成了一种太过于自然的习惯,怎么可能会领悟呢。
利君这一点自知之明到还是有的。
她也不指望曲安这样一个人能够领悟出来自己是在记仇。
“我说话,欺我之人,我必十倍讨回。”
利君扬着手中的发钗,明明只是一个极普通的动作,偏生就是能够让她做出那种很嚣张很霸气的感觉,那种,是浊叫唯我独尊呢?
曲安那丝嘲笑,渐渐的凝固在脸上。
“你险些拿走我半条命,我自该拿回你一条命。”
她是杀手。
老大说,她天生就像是个做杀手的料。
当时利君并不能够接受这句话。
杀手这个行当,是外行人看热闹,只有真正是内行,才能够看得出来其中的苦痛。
没有人天生喜欢杀人,可是,也没有人喜欢天生的被人欺压。
利君甚至觉得,自己身体里那个已经消亡的灵魂,也有感应一般,让她的血液似乎都莫名的开始有几分沸腾。
“曲安,你是真真的自作自受。”
利君纤手一抬,几乎没有人看得清楚她的动作,便只见天半空的金属件被太阳照着的时候那么一闪,闪得所有人的眼睛都在发昏的时候,盛名一时的曲公公,已经口吐鲜血跌倒在的了。
但是,他却非并是伤于利君仍出的那引暗器。
那么,曲安又是怎么被利君伤到的呢?
这个问题,只怕他一辈子也不可能会有答案了。
“曲公公?”
何素略微发抖的声音弱弱的传过来,只消接触到那还撑着口气的曲安一个凌利的便又恍然的禁了声。
那眼神当真是有些可怕的。
血红血红的。
曲安本就是那种因为长时间的享受着较好的生活而有些精致的人。
再加上他这么个不男不女的性子,那脸也显得有些不男不女,这么看上去,一边是肿出的血,一边是他被利君伤了喷出的血,当真是非常的吓人。
“霍利君,你好大的胆子!”
曲安的一只手死死的扣着刀柄,另外一只手则扭出一个半翘的兰花指,“你……”
那一句你,只说了一个音,就被利君一脚踢在肚子上,“你好大的胆子!”
利君声色俱厉,“曲安,你恃宠而骄,不仅意图毒害皇妃,更兼居心不良当众辱骂皇族,按照大金律例,你该诛族。”
最后这几个字,其实是利君编的。
她并不确定这个叫做大金的皇朝有没有这样的一条律法,只是猜测既然都属于封建皇朝,那么约摸排是差不多的。
利君那一脚虽然未夹带任何的内力,却使唤了巧劲,一力族在了他血染不止的伤口处。
曲安伤的是腰,看的上的流血量,只怕是被扎穿了,都这般模样了居然还能够保持一口气,不得不配服这男人的生命力当真是有些顽强,不过这可不是件好事。
利君闷闷的想。
倘若不是这一脚,以这般强盛的生命力而言,曲安或者还是可以保住一条命的,可是这一条下去,他当即就跌落了下去。
那双贼亮的眼睛,就这么不甘的看着利君,仿佛要深深的记住她一般……
此时正是阳光照射最为和软的时候,光线柔柔和的打在曲安那张死不瞑目的脸上,所有在场面的人,莫不吓坏了,一时间,竟然是没有人再敢发出一个声音来。
其实他们都是在这皇室生活了有些时候的,谁没有见过不见血的争斗,那些有姿色却没有脑子的,甚至于有脑子的,俱是为了一个妃位争得死去活来。
可是,明明是见惯了这些场面的人,都因为曲安的死而吓了一跳。
甚至于一时间没有人反应得过来。
曲安是谁?
这皇宫里头,哪一个不是得对着他礼敬三分。
哪一个不知道,他是容华宫容妃娘娘的左右手,的位高的可以跟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平起平坐了。
很多有些见识的,私底下都传,太监总管见着曲安的时候,都要和言悦色的呢。
就是这么一个人,死了?
而且,是被向来只会被人欺负的相府十三小姐,那个明明有着妃位在身却干着洗衣女的活并且连内城都进不了的女人?
而且这么个废物一样的女人,居然长了一张娃娃脸?
看上去明明像个孩子一样的女人,到底是用的什么手段,居然将一身绝技的曲公公都给弄死了?
一时间,惊疑不定的众人,竟没有谁再去再乎那个死掉的曲安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何素到底是跟在容华身边这么些年,没学来什么内涵,终究也看了些皮毛。
这么一会儿的变故,她也算是反应过来了,今天的这一出,只怕谁也怪不得谁。
这曲安,当真是该死的。
食盒是曲安拿给自己的,自己或者大意,但是这只跟了容华那么久的老狐狸,不可能不知道连霍利君都发现了的毒,那也就意味着,这毒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曲安自己吓的。
早就有手底下的人跟自己说这曲安最后跟西花宫的那个贱人走的近了,她初初也不过来是笑骂两句,现在看来,那贱人也是有份的。
“都愣着看什么,还不给我起来!”
何素的声音临微不乱,但是从那两只袖笼处判断的话,只怕也不过强作镇定。
利君挑着眉,静待灾个女人的下一步意思。
倘若这个女人的风向不对的话,她是真的不介意打女人的。
反正做为一个杀手,本身也是没有什么节操可言的。
利君想了想,跟着挑高了半边眉毛。
何素自然也看到了利君这个动作,语气一顿,“曲安此人贼子之心,居然意图毒害皇妃,还愣着,把尸体拖下去。”
原先跟着曲安的两个侍卫,其实原本是有意要对利君拔刀相像的。
虽然从名义上来说,他们是皇家侍卫,但是既然是容华人,自然是只听从容华的了。容华让他们两人保护曲安,可是现在曲安却被利君给杀了,这实在是不能够容许的事情。
容华看这两人站着不动,愣了一下,忽然间走过去,啪啪的就是两个耳瓜子。
容华下手自然不可能跟利君相比,但是从甘种意义上来说,女人天生都甩耳瓜子的天才。
哪怕是她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人,也有本事让两身强体壮的侍卫一脸充血,仿佛被人胖揍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