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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出版书受阻的情况受到一个朋友的关怀,他给我介绍了一个所谓的“出版界张前辈”。听说此人神通广大,交际广泛。作协很多同志都由他帮着出书,这么有能力的人当然要拜访啊———一见之下确实非同一般,老前辈吸着卷烟,叼着烟斗,深深地吸烟,长长地吐气,硬碴碴的胡子,男子汉的粗犷尽显无疑。个子虽然不高,但声若洪钟,谈吐大气,说起话来一字一句,语重心长,一看就是个老干部的形象。

言谈之中得知老干部原来是A省一个文化人。很多作家的作品都是老前辈推荐、提携与帮助出版上市的。尤其是老前辈的办公室里非常宽阔,超大型的书架子里放了满满一书架子书。据说都是老前辈的著作和他给新人出的书,更加显示出老前辈在文化方面的老辣沉雄。

经过第一次的拜访我对老前辈的能力深信不疑。老前辈也表现出了对青年作家积极支持和鼓励的姿态,不但“女儿长,女儿短”地称呼,而且还送我了几本学习的书。我捧着老前辈送给我的书实在是爱不释手,不看书中的内容仅仅只看装帧精美的封面就可以判断出都是饱含心血的艺术品。打开每本书,书里不是由老前辈作序,就是作家在后记中对老前辈的恭致谢忱———感谢朋友给我推荐一位这么极具爱心的老前辈,我的心里又敞亮了许多。

第一次拜访老前辈不久,就接到老前辈热情洋溢的电话:

“把你的书稿送来要马上制作,我给你联系了一家省上著名出版社而且有人赞助。”我满心欢喜的把诗稿交给老前辈,当问到哪家出版社,我能不能直接去联系的时候。他却支支吾吾不肯透露详细情况,经再三追问,他总是说:“包在我身上,你什么都不用管,到时候到我这来领书就行。”为此我满腹狐疑!经过四处打听老前辈原来是个书商,退休后主要靠个人名望与社会关系经营出版业务。

一个作家出书本来就是想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在正规出版社出一本书,而不是被蒙在鼓里。于是我拒绝了老前辈,说自己不想在省内出书了,想在级别更高些的国家级出版社出书。

半个月后,老前辈又热情洋溢地打来电话说他有五六个学生想合着出一集丛书正好把我加进去,在北京出版。由于五六个人一起出书,统一模式、统一制作、统一印刷,所以各种费用都比较低廉,他已经给我申报过选题了。我只要付出8000元就能拿到一本正规、大方、装帧精美的图书。由于上次省内出版诗集老前辈让我产生了怀疑和不信任,于是我拨通了出版社的电话———对方告知他们出版社没有和我的诗集有关的任何信息,斩钉截铁地说:

“你上当受骗了!”而且一再追问是谁帮我承办的出版业务,出版社要报案!一切如梦苏醒,我只好作罢了出书梦。

第二次出版就这样落空了,多少个日子的呕心沥血,多少个日子的劳苦奔波,多少个节假日无谓的牺牲。流火的夏天每个星期六带着孩子到老前辈那里商洽研讨,多少个中午送稿、审稿顾不上吃饭放弃了休息从北郊跑到南郊。有谁知道一个老百姓出一本书竟是如此的艰难!

此时另一个场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明星大腕,名人政要出书了,新闻记者脚下就抹油了,忙着为名家鼓与呼。作协忙了,忙着开作品研讨会。一些爱慕虚荣的人坐不住了,打电话,托人情,寻情钻眼要请名人指导,好像自己和名人见了面就有了亲缘关系一样高兴地喜上眉梢。闻讯前来订书的、约稿的排成了队,开口您长你短,闭口麻烦您了。其后又是版税,又是赞助……请客的、送礼的、投奔的一夜之间元宝开花富贵长安城了……”

哎!实际上从古到今都是帝王贵胄、名人显要著书立说,树碑立传,或者给帝王贵胄、名人显要著书立说,树碑立传。老百姓还出啥书呢?自讨苦吃呀。过去的诗人王安石、李白等他们不但是官员而且是京官,所以永垂不朽,名声大、风声大……要不然就是官员的亲属:苏若兰、李清照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当然她们本身也是才华出众的,但主要是靠夫君的影响,否则很难流传于世被千古传唱。就连中国古代十大才女榜上有名的唐代才女薛涛,也以官妓的身份名垂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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