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楼不高，几脚就爬上了楼，搁楼上光线暗，一到楼上还不适应，什么也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开欣睡在什么地方。过了一会，才看清楚，搁楼上只有沿北墙有张竹片床，估计是开欣父母睡的，最里面靠西墙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睡的地铺，估计是岚岚的地铺，上面没有什么，只有一条半新旧的毛巾毯，叠放得很整齐。就在楼梯口东墙边上也有一个地铺，楼板上只铺了张草席，一只竹枕头，枕头边上还有件背心和短裤，其他什么也没有，席子的另一头好象堆放了不少书，还有一只小木箱。
人呢？秀芬四周看了一下失望了，等了多久才盼到这样的机会呀！秀芬无精打采地准备下楼了，顺手在开欣的枕头边上摸了一下，不知她摸到什么，连忙揣进怀里。她下楼来，真有点懊恼！人呢？开欣呢？你到哪里去了呀！想你想得我好苦呀！
再说开欣接到录取通知后大家都为他高兴，王大爷原来还想替开欣修面，大家说：“这次不要修面了，人家开心还来不及呢，哪顾得上修面呐。下次再让你摸面孔吧。”
也有人笑了说：“老子喜欢摸人家面孔，儿子喜欢捋人家头发，王大妈喜欢开欣什么呀？”
王大爷说：“她呀，见到开欣就眉开眼笑的，什么都喜欢。”
“放个屁也喜欢吗？哈哈哈！那么还有你家媳妇喜欢人家什么呀？”
“谁知道她呀！”
有人低声说：“你看老头子和他儿子还有我们这些男人都喜欢他的上头，那些少女少妇我看呐她们谁不喜欢他的下头呀？”
旁边听的人笑了问：“你瞎说什么呀，你是说你家里也喜欢这个咯？”
“她呀！谁说她不想呀？嘴里不说不等于心里不想呀。就是配不上人家呗。”
“要是能配上呢？”
“我高兴啊！我不是也有一个漂亮妻子了嘛！我同样光彩呀。”
“说得好听，到时候哭都有你的份。”
“哭什么呀？你没有听说个有个地方的男人就是喜欢自己的老婆在外面轧姘头嘛？，轧得越多说明他的老婆越漂亮，丈夫就越光彩。”
“真有这回事？好吧，晚上就让你嫂子到我这里来，让你也光彩光彩。”
“去你的吧，你个丑八怪象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呀？”说话的说着还拍打了听话的人一下。
麻姑走过来问：“你们说些什么呀？又是笑又是打的呀？”
“我们在谈为啥大家都喜欢包开欣。”
“这还要说吗？他人好，心肠好，人缘好，长得漂亮。他做的好事还少吗？桌子女人现在还想过来给开欣磕头呢。”
“磕什么头呀？”
“你们没有听到哇？不是开欣把他家火灭了，你们家也早就烧光了，我们整个弄堂早就变成灰烬了。”
“你们去问桌子。”
麻姑见刚才两人向桌子走去，就问身边的小徐州：“他们刚才小声嘀咕什么呀？”
小徐州笑笑说：“他们想知道男的喜欢开欣什么，女的喜欢开欣什么。麻姑，你喜欢开欣什么呀？”
麻姑说：“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想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就喜欢开欣，不过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你们想的那些事，你们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和你们搅舌头了。”麻姑走到开欣身边对开欣说：“开欣，你把录取通知也让姑姑来摸摸。”
麻姑拿那起通知反复看了。小海又从麻姑手里接过通知看了看，对开欣说：“恭喜你呀！”说完朝开欣笑笑背起斜盆子到大东门去了。
王大爷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他还是要过通知翻来覆去地看了，然后说：“开欣，爸爸妈妈不在家吧？那你快点去告诉你大妈，让她也高兴高兴。”
开欣听说，连忙“噢”了一声收起通知奔了出去。王大爷对着他叫了：“不要急，路滑，木拖板容易摔交的。”
包开欣跨进王家后门就高声叫：“大妈！大妈你在吗？”
秀芬一听开欣是来找她婆婆的，她想婆婆买菜不会这样早就回来的，何不趁此机会把开欣赚进房里来呀！找个理由，不然他是不会进房的呀！秀芬想了一下，连忙叫了：“开欣，你快点来帮我看看墙上是什么虫子呀？我有点怕！”
开欣一听秀芬在房里连忙说：“嫂子在房里呀？让我来看看，不要怕呀！”
其实王大妈今天买菜早回来了，她正在天井里拣菜，听到包开欣在叫她，就丢下菜回来了，进屋一看，不见开欣，奇怪了，人呢？王大妈忙叫了一声：“开欣！”忽然听到媳妇房间里有响声，就朝小房间走来，还没有到房门口，就见开欣慌里慌张的拉着短裤也不和王大妈打招呼就夺门而逃，吓了王大妈一跳。
秀芬一边扭纽扣，一边也往外走，一脸的怒色。
王大妈就是到了这地步还是没有朝坏处想，因为就那么片刻工夫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就问：“秀芬，你们在干什么呀？”
不问还好，这一问秀芬发作了，大声说：“你不是全看到吗？一男一女能干什么呀？”
“你胡说什么呀？开欣是来找我的，怎么会到你房间里去的呀？”
秀芬说：“是我拉进来的怎么啦？不可以呀？只允许人家投怀送抱的，我就不能自己拉郎配呀？你喜欢人家我就不能喜欢呀？”
“你今天怎么啦？寻什么吼狮呀？有话你就说说清楚，开欣是我的干儿子，我有什么不能喜欢？”
秀芬说：“对呀，是你的干儿子，那就是我的干弟弟了，我为什么不能喜欢？”
“有你这样喜欢的吗？哪有光天化日把一个光着身子的小伙拉到房里算什么呀？”
秀芬说：“不算什么，这有什么不可以呀？你为什么不早来不晚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呀？你懂不懂性急火燎吗？你不害人吗？再等一会不行吗？”
“谁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呀？我不懂你的那一套，我害你什么啦？”
秀芬说：“有什么不懂呀？要是弹棉花的把你裤子拉下来，我来大叫一声你不恨我吗？多难得的机会多好的事呀都被你搅黄了，你要我感谢你呀？”
王大妈这时全明白了，人气得发抖，不知说什么好了。想了一下才说：“你疯啦？你满嘴胡说什么呀？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我也不瞒你，弹棉花的是我救命恩人，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的，我没有法子，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他来了，我无法拒绝呀！你知道吗？开欣还是个孩子，你这样做要毁了孩子毁了家呀！你叫我们全家怎么有脸做人呐。”
“有什么不好做人的呀？你不是看到了吗？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成，不是都被你破坏了吗？你只想到你们全家不好做人，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呀？你设身处地为我想过吗？我和小海是近亲，就怕再怀上个傻子，你说叫我怎么办？我才几岁呀？我的日子好过吗？”
王大妈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过呀？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呀？你说说看，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你们已经结婚了孩子已经养下来了，还能怎么办呐？”
秀芬说：“你们不该怎么做呀？把我害苦了呀！我还有出头的日子吗？”
王大妈说：“过去谁懂啊！现在想改也难呐。你叫我有什么法子呀？”
秀芬说：“到了这地步是没有法子，可是有时候你好眼开眼闭呀！”
“我办不到，我不能让你和我干儿子胡来，他是个有出息的人，不准你毁了他，其他我什么都不管，只有这件事我坚决不答应。”
就在秀芬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弹棉花的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