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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万般无奈野人命归

张木匠走了,他真的走了。但他是没有办法呀,他走的时候还是一步三回头看看自己的结发妻子,心里还想着自己的儿子狗子呀!如果这个时候他的妻子叫他不要走,也许他还会回头的,可惜原来是属于他的现在是归别人的老婆没有吱声,只是捂住脸哭个不停。张木匠迈着蹒跚的步子越走越远了,渐渐在晨曦中消失了。

张木匠走到野人河时,干粮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望了望河的对岸,他真想他的红毛能在对岸等他回洞,希望能看到他的红毛会兴高采烈地向他招手。他想它了,他需要它呀!这世上也只有它才是真心要他的呀!可他望了好久,对岸是空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再看看脚下的河水不断地流淌着,他这时很茫然了,他犹豫了,能淌过河吗?自己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逃出来的呀!能回到那个野人洞吗?那是一条不归的路呀!几天前自己亲眼见到红毛丧心病狂地撕裂了自己亲生的女娃的呀!它能原谅自己吗?它还能接纳自己吗?它会不会兽性发足也要了自己命呐?

张木匠犹豫了,怎么办呐?不回到野人身边能回到哪里呀?这世道人心险恶呀!除了野人红毛谁会真心对自己呀?自己能去哪里呀?看来也只有回到野人洞才是办法呀。现在再不过河天一黑什么地方也去不成了,身边什么吃的也所剩无几了,就在这里等死吗?不,要死也得到野人洞里死在红毛手里也是应该的呀!自己欠它一条孩子的命呐!想罢他下决心过河。

过河了,经过红毛曾经站过的地方,张木匠眼圈红了,他清楚记得红毛野人那天声嘶力竭地狂叫着,丧心病狂地将女娃扯裂了,这不能怪红毛呀!都是自己的罪过呀!张木匠犹豫了片刻就爬上了河岸。他翻过几个山岗,穿过两块巨大的飞来石,渐渐走上回洞的路了。张木匠看看快到野人洞了,心里也忐忑不安,他每前进一步都要犹豫一下,现在红毛野人怎样了呀?周围死一样寂静,张木匠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他怕野人死在河里,要是野人死了自己该往何处去呀?不会吧,野人不会死的,它肯定还活着。要是它见到自己会怎么样呢?他怕野人不再接纳他。张木匠自己也说不清现在回野人洞是路过顺便来看看野人呢还是打算和野人长久生活下去,他越接近洞口就越是举棋不定。洞口看到了,怎么还敞开一条缝呀?难道红毛外出了吗?不会吧,它是白天不出洞的呀。野人在里面吗?洞里换了其他野人了吗?要不要进去呀?张木匠又犹豫了,但已经到了洞口能后退吗?唉,还是进去看看再说吧。

张木匠小心翼翼地将身子挤进门,洞里一点声息也没有,他连忙朝红毛常坐的地方看去,远远就看到红毛还坐在它的座石上,死死的对着门口看。

张木匠估计红毛看到他了,它见到他并没有兴高采烈的样子,也没有张牙舞爪,这是怎么啦?他再走到红毛不远处,看看动静,红毛它还是一动不动。木匠奇怪了,难道野人生气不理他了。他就靠近一点叫了一声“红毛!”,张木匠似乎看到红毛眼睛眨了一下,但身子还是一动不动。怎么啦?张木匠连忙走到了红毛身边,它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张木匠连忙伸手轻轻推了一下,红毛它轰然倒地了,吓了木匠一跳,他连忙上去拉住野人,这才知道野人死了!它是真的死了。

张木匠失声哭了,他把野人再扶坐在座石上,拿出了三个馒头三张烙饼放在野人面前,跪在野人面前哭着说:“红毛,我来迟了,我不该走哇。我对不起你呀!我也是没有法子呀,你知道吗?我想家想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呀!我真的对不起你呀!我现在是来向你赔罪的呀。红毛呀,你听到我说话吗?你睁眼看看吧,你面前放的是什么吗?这是我省给你吃的呀。你现在尝尝人间的食品吧!你活着的时候我没有伺候过你呀!我是没有法子让你吃到这些呀,现在你就安心吃吧,这是我省给你吃的呀!”

张木匠在洞里转了一圈,还是老样子,水潭里的水清澈透底,磐石边还冒着热气,潭水还是慢慢地流着,他多熟悉这里的一切呀!再看其他东西,也依然如旧,什么也没有动过,就连粮仓里的食物还是他离开时那几样,一样也没少,蛋还是那么多,水果也一样没少,他爱吃的胡萝卜还是排放在那里。看到这些,张木匠心酸了,他又哭了,野人是盼他回来的呀!它是饿着肚子等他回来的呀!它是活活饿死的呀!

张木匠想,这里不能久呆了,还是走吧,让红毛一人安安逸逸住下去吧!当张木匠走到石门时,他才发现,在他划的最后一道划痕下面多了七条长长的划痕,最后一条划痕只划了一小截就断了。张木匠这时明白了,野人是在他走后饿了七天才去世的。

张木匠出了洞,用他的后背将石门移上。张木匠见到洞口完全合缝了才流着泪低着头蹒跚地走了。

张木匠能到哪里呀?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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