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达见问，就说：“你真的看到桑大女人一丝不挂啦？”
赵悦达见包开欣连连点头再问：“你什么都看到啦？怎么，你还看到流血？”
包开欣说：“是的，太可怕了，血就这样流下去不要流死人呐！”
赵悦达笑笑说：“不会一直流的，女人都会用个带子绑好的。流一会就不流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见到我妹妹换过带子，草纸上都是红红的血，第一次见到是很紧张的。”
包开欣说：“噢，我懂了，见到了血就是见红了对吗？”
赵悦达说：“大概是吧。我也说不清楚。”
包开欣问：“你刚才说我现在还小，要是象你一样大也会见红吗？”
赵悦达说：“男人是不见红的。”
“你不是说里面要放出东西来嘛，什么东西？”
赵悦达说：“放出来的不是血，是粘糊糊的东西。是做到那个梦以后才喷出来的。第一次很紧张的，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那我什么时候会喷呐？”
“你不要哇里哇啦，被人家听到了多难为情呀。你现在还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赵悦达说到这里又低声问：“你真的看到桑大女人那个了？什么样子？”
包开欣想赵悦达大概是问桑大女人裤裆里的吧，就点点头说：“看是看到了，但没有看清楚，上面黑呼呼好象是毛。”
赵悦达笑了问：“你现在还没有毛吧，到我这样大的岁数就有了，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会长毛的，不过有个别的也没有。我有一个同事，就是没有，就连脸胡子也没有，急死了，天天用保险刀刮脸就是不长胡子。”
包开欣说：“没有胡子不是蛮好吗？胡子拉茬难看死了。”
“你不懂，没有胡子还好算个男人吗？要是那个女人下面没有毛也要被骂成白虎星的。”
包开欣说：“我在家乡的时候，好多人都说我是白虎星下凡，这怎么是不好的呢？”
“两回事，你是男的，女人被骂成白虎星就和扫帚星一样难听？是男人的克星。那个男人喜欢呀？”
“为什么？”
赵悦达说：“我也不懂。”
包开心问：“你不是什么都懂的吗？连女人下面都有毛也知道。”
“你没有听过宋五过去常在弄堂了叫吗？”赵悦达见包开欣摇摇头就说：“他是常叫的，什么十二三，勿来讪，十五六，正好落，十七八，毛如发。”
包开欣说：“吓说！哪里象头发？只有一点点。”
“各人的情况不一样，有的人多，也有的是光光的。”
“你怎么什么都懂呀？你见到过多少呀？”
“谁说我什么都懂呀？我不懂的事多呢！我还希望你能快点进学校多学点东西，今后好教会我哇。女人的毛我是没有见过。”
包开欣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悦达摸摸头颈笑着说：“我摸过一回才知道的。”
“谁会给你摸呀？”
赵悦达认真地说：“你小声的，你不好告诉其他人，这种事知道后千万不能随便说。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个被我摸过的女人就无法做人了。我也要被人笑话。”
包靠欣说：“那你就不要说吧，我们说其他的吧。”
“不，我要告诉你，你把见到桑大女人的事都告诉我了，我怎能不说呢？我是在一次和我未婚妻看电影时，我的手伸到她裙子底下摸到她的一点点毛，她狠狠地在我手上抽了一下。这种事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你相信我，我也只相信你一个人，要是王春和在我就什么也不谈了。你见到桑大女人的事对谁都不要告诉，人家毛病好了还要做人呢！要是有人知道你看了人家女人，人家男人也不会饶你的，知道吗？”
包开欣问：“这种事我是不会说的。可是洪三兔知道。”
“他是不会说的，你不是说了嘛，他是经常看的，他说了不是不打自招吗？”
包开欣又问：“悦达，为什么洪三兔妈妈不让她儿子看，而我看了她管也不管，为什么呀？”
“这还要说嘛，老年人知道，这种事男人是不能看的，谁看了谁就晦气了，要触霉头的。”
“洪大妈为什么不阻止我呀？”
赵悦达说：“这个老太婆很坏，你看她是个三角眼，阴刁。她要让你触霉头。”
包开欣说：“她平时待我很好呀！”
“你帮她做事当然对你好。但你比她儿子聪明，她就妒忌了，要让你触霉头。”
包开欣问：“真的会触霉头吗？”
“不会的，说说罢了。今天的事就说到这里，以后不说了。”
包开欣说：“我对谁都没有说，以后我也不会说了。”
赵悦达说：“这就对了。我们再到江阴街去看看，那里旧货摊多起来了，去看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赵悦达在旧货摊上看中一只挂表，坏了，指针不走。他想买回去拆开来看看，能不能把它修好，所以想买下。他问要多少钱，摊主伸出手翻了一翻。赵悦达问：“10元？”
摊主说：“你说得出，10元钱能买什么？只够买碗馄饨。”
“你要多少钱？”
“100元。”
“太贵了。买不起。”
“你还个价吧！”
“50元。”
“好成交，第一个生意亏本也要做。”
包开欣看中摊子上的一只小木箱，很小巧，但铰链坏了。赵悦达见开欣爱不释手，就问：“这个坏小箱子多少钱？”
摊主拿起来看看说：“随你给吧！”
赵悦达给了摊主10元钱，摊主接了钱，挥手叫赵悦达拿走吧。
赵悦达往包开欣手里一塞说：“你拿去吧，下回我再给你找个铰链来，换一下就好用了。”说完有回过头来对摊主说：“下次给我带只口琴来。”
摊主点点头说：“好的，收到就给你带来。”
包开欣接过小箱子，看了看对着赵悦达说：“我没有叫你买呀？我身边一个铜板也没有。”
赵悦达说：“谁要你钱呐，算是我送给你的。”
包开欣说：“等我有钱一定还给你。”
赵悦达推了一下对包开欣说：“罗嗦什么呀！快回家。明天我有事，你一个人到文庙去问问看，听说教育向工农子弟开门，在那里有专门的接待处，你要大胆地进去要求读书呀！”
今天是个晴朗的天，赵悦达一早就到他未婚妻家去了，包开欣只好一个人到文庙去，接待他的是个女青年，梳了两根长辫子，发梢上还打了两个蝴蝶结，水汪汪的大眼睛，白衬衫蓝裤子，很神气。包开欣还是第一次坐在这样时髦的女青年的面前不知如何是好，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女人，也不说话，还是这位大姐姐非常大方，叫包开欣抬起头来，仔细问明了情况说：“你不是没有地方读书，你还可以去那个私塾读书，以后还会有新办法的，所有私塾都要并到学校里去的。”
包开欣不想回到那个私塾，但又说不出理由，呆呆的坐着也不起身。这位大姐姐伸手摸摸开欣的头发，又捋了捋，再低头看看包开欣，见他眼泪含在眼里了，就再捋捋他的头发说：“小鬼，还蛮犟的吗？好吧，我给你开张证明，你还是到淮宁小学试试。”
包开欣拿到证明笑了，还特为向这位大姐姐一鞠躬。大姐姐也笑了。
包开欣拿到证明就直接去淮宁小学，接待的老师看了证明信二话没说，就同意他下学期读四年级，不过要他明天来，看看教导主还有没有意见。
第二天包开欣找到了教导主任，教导主任一看就说：“张老师说了，同意你来读书，你想读几年级？”
包开欣想四年级又什么好读的，所以立即说：“我想读六年级。”
教导主任随手就开了一张录取六年级的通知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