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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唯一希望

“先送你回京城。”潇焕摸摸林浅的头,温柔的说道:“浩远不日将会回信,我会回蛇界处理一些事,穷奇说的……”

“你信……穷奇说的吗?”林浅没有听完潇焕说之后的安排,而是自顾自的问着问题,她心里很不安,所以看向潇焕的眼睛也神色不明,不知是何情绪。

潇焕微微勾起一抹让人心安的微笑,十分认真的看着林浅,他能想到林浅一定在介怀穷奇的话,所以斟酌半响才说道:“穷奇是上古凶兽,他知道的事自然会多些,可你应该相信我,我确定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离间!”

林浅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该发生的始终都会发生,索性点点头眷恋的抱住潇焕的腰闭上眼睛,许久才开口道:“好!我信你!先送我回京城吧,然后你就快点去忙蛇界的事!也好早去早回!”

“好。”潇焕应了一声,将化为原形缩在他掌心的林浅缠于手腕,藏在了衣袖中。

林浅睁着清亮的眼睛,看着衣袖中的黑暗,感受着外面呼啸的风声,无声的叹了口气,她隐隐有种感觉,穷奇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而这样的直觉让她心里很是不安,除了此刻潇焕的体温之外,她似乎没什么可以依靠了……

潇焕知道林浅心里还放不下他们之间的事,可他担心的却不是这个,他与林浅之前的分开是因为误会和自己失忆,但同样的事他绝不会允许再发生一次,所以他并不会担心。

不过蛇界的事,他却觉的有必要下一番功夫!他失忆的这段时间,似乎有什么被刻意隐藏了,这才是他与林浅分开的最主要诱因!但他堂堂一介蛇王,自己的感情之事岂能容下别人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招!

至于浩远……潇焕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穷奇刚才其实已经告诉他不少了,浩远愿意帮小瑶隐瞒,想必是因为金曼曾救过小云的命……但这其中缘由是否真的如此,他却想听浩远自己说出来!

蛇界是他从妖王手里抢到,单独分离出来的,因此他对蛇界的事需要比其他事更谨慎斟酌。

也正因他一直用这样的态度来维护,才保证了蛇界这么多年的安然和平,不被他人觊觎!保护蛇界子民是他无可推卸的责任,比起儿女情长,这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晚忆一直等在思云阁外,从穷奇说要处理林浅的事开始,他就一直在想穷奇出现时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他也在责怪自己改换了大家的命格,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当初的冲动之举会牵连这么多人……

晚忆低垂着眼眸,微微的叹了口气。

“师傅……”双舞从皇宫出来直奔思云阁而来,原本应该留在宫里吃午膳的,可心里却不禁惦念着因为林浅而日日奔波的晚忆。

她远远的便看见晚忆站在外面,故意放慢了脚步,可直到她走近,晚忆都没有发现她,她知道晚忆有心事,而且一定是因为林浅,不禁心情跟着低落下来……她不喜欢晚忆这样为别人操劳,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林浅的重视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对自己的重视……

“你怎么来了?”晚忆看向双舞,习惯性的掩饰起心中的忧虑,微微一笑关心道:“快到午膳时间了,怎么没有留在宫里?”

“徒儿猜想师傅一定还没吃饭,就想陪师傅一起。”双舞回以微笑,尽管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有多问。她知道晚忆若是不想说,她根本就什么都不可能问出来,既然明知问不出来,那还不如不问。

“好。”晚忆也没有多说,但他心里却因为双舞说的想和他一起吃饭而感到欣慰,所有的事走到今日,既然已经不能回头了,那便没什么好后悔的!

晚忆不在乎自己未来是不是会因为现在的事受天谴,毕竟双舞只是个人类,待她百年之后,自己怎样都不重要了!反正来世,她也不会再遇上自己……

“师傅,我知道你有事一直瞒着我。”

双舞跟在晚忆身边,在说完这句之后,晚忆的身体突然顿了一下,随即又淡然的看了双舞一眼移开了视线,却没有说话。他不想骗双舞,但也不愿说出实情,所以除了沉默,他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是很重要的事对吧。”双舞看到晚忆的反应,心里也就有了数,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对晚忆并不是一无所知的,便大胆的猜测道:“是不是和我有关所以师傅才会瞒着,担心我因此受到影响,是不是?”

晚忆依旧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件事的复杂程度根本不该说出来,更何况……时至今日,说了也只会让双舞跟着烦心而已……

“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双舞咬咬下唇,上前挽住晚忆的胳膊,认真说道:“即使不说,我知道师傅都是为了我好的!”

晚忆身体瞬间僵住,距离上次这样近距离的挨着双舞还是在潇焕成魔的那天……但那天他一直在愧疚只是将双舞当做了依靠,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心跳加剧……

“我……我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是……”双舞顿了顿,又抿了抿唇,之后将晚忆的胳膊抱得更紧,十分坚定的说道:“我可以不做你的徒弟,若是一国公主嫁给国师也未尝不可对不对!”

“你……”晚忆听到这话脸色微微泛红,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是他以前只敢偷偷想的事,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成真,可他……还没做好准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师傅……”双舞说完自己也有些害羞,她松开晚忆的胳膊,退后半步低下了头,心里有些胆怯,若是晚忆回应了还好,可晚忆一直不说话,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在来找晚忆之前想了一路,她很清楚,只要这话说出口,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关系了,若是晚忆也喜欢她,答应了还好,若是没答应……那她日后肯定不能再找晚忆了……

双舞一直跟着晚忆,清心寡欲习惯了,再加上皇族的矜持血统,如今贸然说出这样的话,细想起来也十分的难为情……晚忆又迟迟不说话,她便觉的,不只是师徒情分,日后恐怕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不知过了多久,双舞终是没有信心再做僵持,转身就走。即使难过,她也不愿让晚忆看见……

晚忆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了双舞的手,在对上双舞充满期待的眸子时又将视线转向一边,低声说道:“先去吃午饭吧……”

“好!”双舞兴奋的想哭。

晚忆此刻的别扭看在双舞眼里,只觉的是晚忆是在顾忌人文常理,但这句不是回答的挽留,却足以让她安下心来!

晚忆看似平静,可他整颗心都在关注着两人相握的手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潇焕带着林浅进了城!

潇焕将林浅放在榻上,用锦被遮住她曼妙的身体,起身去拿衣服,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

“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林浅看着打开柜子为她找衣服的潇焕,突然出声道:“潇焕,我爱你!我很爱你!”

潇焕突然一愣,手中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迟疑半响才回过头看着林浅,林浅眼中的深情让他瞬间心动,大步走到榻边,一把将林浅拥入怀中,声音低沉的在林浅耳边,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也爱你。”

这是潇焕第一次说出我爱你这样的话,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踏实感觉,这一瞬间他便确定此生只爱林浅一人!

虽然穷奇将潇焕与林浅之间的误会都解开了,可他却还活着,他从没这样厌倦过生命,后悔自己为何要修炼永生之术。

此刻的他正孤单的漫步在废墟之上,仔细看着每一处他曾熟悉,如今却颓败到陌生的竹林,想着与毕方的种种前尘过往,温柔的笑出了声,泪水却又不禁垂落,坠入到泥土之中。

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由于他记忆的完全苏醒,白夜所残存的意识已经在一点点的消失了,待白夜的念想完全散尽,他的肉身也就会跟着消亡了。

只是对他来说,多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穷奇没有擦去眼泪,苦笑着低下头,怔怔的站在原地,却突然看到一棵翠绿的嫩芽正隐藏在废墟之下,那么弱小,却又生意盎然。他先是一愣,随即激动的大步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遮在上方的东西徒手移开。

他不知道这棵幼小的苍竹是因爱而生的,更不知道这是他刚才因为毕方痛哭的眼泪浇灌而出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却愿意欣喜若狂的守在一边,尽管嫩芽一动不动,可在他眼里,却足以撑起他早已完全崩塌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守了多久,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换了换动作,缓缓的躺在一边,可视线却没有离开嫩芽片刻,这是他接下来活着的全部希望,只有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才足以让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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