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在看到一身休闲打扮的杨睿时,饱满的唇边挂上讥诮的笑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不好好的利用人家爬上高位,怎么偏偏到这种地方来沾晦气?你们商人最看重的不就是运气吗?我这里可没有你想要的……”
杨睿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是面不改色的陈述,“我要的药,你配好没。”
“呵……”冷笑一声,祁言狭长而美丽的双目闪过复杂的光芒,“你要的药实在是太特殊了,我已经翻过了许多关于你提的病例,但是……”他顿住,没有继续。
“也就是说,这种病,无药可治?”
如果祁言说无药可治,那必定就是无药可治,在医术方面,祁言堪称是鬼才,绝对不比那些名师差,只是他习惯了低调而已。
“你跟我到实验室去,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祁言悠然起身,将刚才钻研的病例拿了起来。
祁言身上所穿的白大褂及膝,走起路来,衣摆飘飘荡荡,看起来总有种像幽灵的感觉,再加上太久不见光,所以肌肤透着不健康的白,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但这些足以吓跑正常人的景象在杨睿看来却是微不足道,这个实验室是他为祁言建的,供他做研究,唯一的不便之处就是不见光,但这实验室也的确是见不得光,所以只能建在这种隐晦的地方。
推开白色大门,里面的景象与外面的落差,大的令人乍舌,仿佛一门之隔,就将腐朽与高科技划分开来。
各种各样的仪器摆放的有条不紊,一处不大不小的水池当中溢出让人止不住想要干呕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可想而知,里面的不明物则是……
走了将近十米的距离,祁言又推开一扇门,这个地方与外面比较起来相对较小得多,各种奇形怪状的玻璃管中装有颜色各异的药水,类似于书柜的地方却堆满了各个大小的玻璃瓶子,里面的液体不知为何物。
“你让我看什么?”并非沉不住气,只是淡淡的询问。
祁言神秘的扬唇,走到白帘子下,然后大力拉开。一张单人床上躺着一具还在冒着冷气的尸体,“这个人是曾经和你做对的李青,自从被你打击的无法在商界混的时候,他便夹带巨款准备逃出中国,好在无声已经将他……”
“你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杨睿挑起的修眉表达出令人难以理解的情绪。
“当然不是。”祁言习惯性的挂上嘲讽的笑意,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对白布手套戴在手上,继而从一旁的工具车里抽出一把手术刀,“为了让他的尸体保存完整,我不得不把他冻住,现在看来得费点力了。”
用力在尸体僵硬如石的肚子上划开一条大口子,可能是因为先前已经被划开过,所以再次实施举动并不是那么艰难。
看着祁言面无表情的将口子撕大,杨睿只是淡淡的观看,等待着祁言所想表达的内容。
“你前几天给我的那张X片是谁的?”祁言一边撕着李青的肚皮,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罗泽然的。”
撕肚皮的举动顿住一秒,接着便又继续,“没想到你对他还挺上心,怎么?不想让他死?”
“我只是不想要他的公司。”
祁言了然一笑,“也是,他死了,那他的公司名正言顺就归了你,区区一个卡罗,怎么会入不得了你的眼?”一如往常的戏谑与讥讽。
“祁言,你在怪我。”
“我怪你什么?”这下反倒祁言惊讶,“我也不知怎么了,见到你就莫名的说出这些话来。”
看来,连转世投胎的祁言都对他存有芥蒂,他是不是该苦笑?或者感到荣幸?
活了一千年之久,杨睿在这一世偶然间与祁言相见,但他并没有和他相认,只是从新认识,从新成为朋友,毕竟从前并不是那么美好。
可是在祁言的潜意识间,总是习惯对他冷嘲热讽,不过他不在乎,一千年了,他几乎已经忘了怎样去生气。
奋力完成目的的祁言,微微喘息着对杨睿低声说道:“你看李青肚子中器官恶化的情况,会不会觉得很眼熟?”
“像罗泽然。”
“对,其实无声就算不暗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说着,用刀尖戳了戳李青暴露在空气中形状简直可以称为怪异的心脏。
“你是在暗示我,罗泽然没救了吗?”他平静的看了眼李青的尸体,然后转身,“我会想办法救罗泽然,你的研究也暂时先放下吧,等无声回来后,告诉他不要再出去做暗杀任务了,风险很大。”
“你有你赚钱的方式,我们也有我们赚钱的方式。”祁言蹙眉看着他略显消瘦的背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们?”
“后天到公司来找我,并且带上无声。”言罢,也不理会欲言又止的祁言,兀自优雅的走了出去。
杨睿蜷了蜷手指,心里叹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她的身边了……只是前提是,一定要帮她把人找齐,这是他给自己的约定,也是回到她身边的条件。
拎着一袋子水果和菜品,阿黛拉艰难的爬上了自家所住的公寓,虽说三楼并不是很高,但是对于她这种几天没有饱过的吸血鬼来说却是有些难度。
回到家,踢掉满是水渍的凉鞋,她光着脚丫将塑料袋的东西全部堆进了冰箱。
公寓里很干净,因为她每天都有定时做清洁,呆在家里也没什么好干的,所以就做些打扫的工作,最近小久和格桑都忙着拍戏,而可欣则是天天带着辙出去熟悉环境,看起来像个小大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