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辙面无表情的眯起双眼,眼中红色的光芒闪烁着危险的信号,“谁这么大的胆子?”他摸摸叶可欣的头,然后蹲下身子,勉强露出一抹还算温和的笑容,沉声说,“爹地去帮你把他打走。”亲昵的捏了捏叶可欣的小鼻子,他悠然起身,朝门口走去。
“辙,外面难道是捉妖的?”叶格桑不以为然的疑问,并不放在心上,因为凭借凌司辙的能力,区区一个捉妖的算什么?
纪久也并没有太在意,但并不像叶格桑那样没心没肺的玩弄着指甲,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辙,还是小心点吧。”他笑着叮嘱。
凌司辙点头,然后将门打开,忽然一把沾了血的桃木剑直直的向他戳来,他敏捷的将头一歪,伸手去挡木剑,可是碰到木剑的皮肤都‘兹’的一声冒出淡淡白烟,并且灼热的让人难以忍受。
客厅里的人都不禁面色一变,纪久更是倏然起身,急忙喊道,“楚平,你别伤着辙了!”
身穿黄袍的楚平一边招招致命,一边疑惑的看着室内的一些人,心不在焉的叱道,“妖孽竟然在我的眼下为非作歹,要让我怎么看得下去?”
凌司辙趁楚平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一记手刀打在他的手腕上,令他手中的桃木剑掉在地下,“楚平,你的职业还真是千年不变啊。”并没有恼怒,只是沉声说着。
楚平微微一愣,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在二十一世纪,这些都是被定为迷信,领导天天都在强调相信科学,所以他的名字应该不被人人流传吧?
“你!”楚平刚想用符纸来对付他,接着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自己欲要拿符纸的手。
汴离倾和楚平都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变化,不过汴离倾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宇倒是松了开来,看起来应该是好受了很多。
“楚平,我是黛拉。”她淡淡的笑着,眼睛弯起漂亮的弧度。
杨睿站在他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汴离倾和楚平的变化,他们俩先是闭着眼睛好半晌都不动,直到身体一阵抽搐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体内翻腾,接着两个人的眸子一怔,瞳孔内似是有许多的画面在变换。
叶格桑和纪久兴趣缺缺的在一旁看着,他们这种事情也经历过,见怪不怪了。
两道闷哼响起,汴离倾整个人变化了许多,他望着阿黛拉一时无语,只是目光中饱含太多情绪,“一千年了啊……”
楚平捏捏人中,又有些木纳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辙,我没有伤着你吧?”
凌司辙微微耸肩,将自己被烫伤的手伸到楚平面前,“这点小伤没事。”
“我们都在一起了……对了……”阿黛拉转身看着杨睿,“祁言呢?”
“祁言现在在做研究,他的事业我们暂时先不要多管,总之过几天我就会把他带来的。”
阿黛拉点头,看着一屋子的人,显得有些局促,“床不够睡了……无声在主卧养病,不能与人同床……”
“去我那里睡吧。”杨睿提醒,“这里勉强可以睡三个,我那里可以睡四个。”
“嗯,这样也好。”阿黛拉笑笑,“等一切安顿好,我带你们去我出生的地方玩。”
月光仿佛忘记了那漆黑的阳台,杨睿孤身一人立在黑暗当中,缓缓接起了电话,“泽然,你是否想活下来。”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嘶哑的声线传出听筒,“杨睿,我以为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
“我的确不在意。”他淡淡的笑着,声音没有波澜,“我只是不想接手你的公司,如果你想活下来,那就必须先死,你……愿意吗?”
那边的气息有些急促起来,但可以察觉出是在用力压抑,“如果能活下来,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是吗……”杨睿若有所思的看着一幢幢高高耸立的房子,语气不明的陈述,“好,明天到我家来。”言罢,挂掉了电话。
一个小时前,杨睿抱着阿黛拉往公寓里走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突然说道,“黛拉,如果我想让你救一个人,你会救吗?如果你不愿意,是可以拒绝的。”他的语气很平静。
阿黛拉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聆听他有规律的心跳声,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的心乱起来似的,“要怎么救呢?”她学着他的语气,同样很平静。
杨睿半晌没有开口,似乎正在酝酿,“初拥。”两个字的出现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而阿黛拉的思想则是被初拥二字缠绕的云里雾里,好一会儿才支吾道,“你要救的那个人难道已经病入膏肓了吗?竟然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去救……要知道,一旦初拥成功,那他就会很辛苦的。”
“我知道,但是活着总是好的。”他仿佛可以看到罗泽然为了生存而发狂的样子。
的确,活着总是好的……对罗泽然来说。
阿黛拉抬头看着杨睿线条分明的下颔,微微叹气,“我答应你。”
初拥一旦成功后,罗泽然就会成为吸血鬼,并且对血液的渴望会远远超出想象,生活在漫漫人生中,完全不知归途,没有尽头,遥遥无期……
杨睿收回思绪,望了一眼室内,阿黛拉正坐在沙发上看午夜电影,电视中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印在她的脸上,让人感到这一刻是那么的静谧安详。
纪久从浴室走出来,略长的发丝湿漉漉的贴着脸颊,看起来像只落了水的小狗,圆睁的大眼睛中还带有些许湿气,“黛拉,你不睡觉吗?”他拨弄着挡住眼睛的发丝,怔怔的看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的阿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