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拉不解的眨巴着大大的银眸,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她记得曾在书中看过,凡是要进行亲昵的行为时,都要很温柔的喊着对方的名字。虽然有点嫌麻烦只喊了一个字,但应该也没什么不对吧?
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她冰凉的指尖抚上了凌司辙线条流畅的侧脸轮廓上,“辙,我嫁给你的时候能不能坐八抬大轿?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那些古代女子当新娘的时候呢,可以穿上大红的喜服,好漂亮的感觉……”
缓过神来的他被她唇角那抹向往的笑意吸引,单纯而发自内心的笑容是最有感染力的,于是,凌司辙也跟着弯了弯唇角,莞尔笑道:“八抬大轿你可能坐不上了,不过八抬棺材倒是可以。”
阿黛拉撇了撇唇,一副勉为其难的姿态,“八抬棺材就八抬棺材吧,不过我一定要穿上大红的喜服。”言罢,期待的目光迎上凌司辙瞬间变柔的视线。两只修长的手臂也极为亲昵的攀上了他的脖颈。
不知为何,凌司辙现在却不想那么急着占有她了,如此单纯可爱的她就像易碎的琉璃娃娃一样,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将她弄碎。
“时辰不早了,睡吧。”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对她温柔的说着。
阿黛拉怔怔的松开手臂,疑惑的看着凌司辙自顾自的躺在了一边,背对着自己不再说话,心里虽冒出了几个大问号,但她却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总不能说:‘你怎么不继续了?’吧?想想都觉得难以启齿……
咬了咬唇,她移动了下身子略微和凌司辙的距离拉近,虽然彼此都感受不到身体的温暖,但是心中那股暖流淌过的痕迹依然清晰的存在。
凌司辙能感受到她的靠近,因为此时此刻的他身体异常的敏感,喉结上下滚动了片刻,口干舌燥的他急急的闭上了血红的双目,隐忍着想要将那几乎要爆发的冲动给抑制住,而事实上,他也做到了,虽然有点‘辛苦’。
来福客栈二层,正在浅眠的楚平猛的睁开双目,为何他有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
而就在这时,来福客栈外有几抹蹒跚的黑影走过,他们张着大口,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今夜的打更之人只来得及敲响一更的锣声,接着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哐当声,锣掉在了地上,人却只剩下一对血肉模糊的肢体,这,只不过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的溧阳城陷入一片惶恐与不安当中,捕头们更是十分的头疼,上次的那个杀人案还未结,这次怎的又死了人?而且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命案一起接一起的发生,这几日以来,溧阳城的夜里多了许多行尸走肉,而差役们在楚平的领导下却只是防御并不打算厮杀,也曾有人问楚平,为何不一刀一个解决了事?而楚平的回答也非常清楚:“因为这些人都还是有救的,只要毁了那背后操控的力量,溧阳城就会恢复以往的热闹,而这些人也会苏醒。”
夏夜的风中飘荡着若有似无的腐烂气息,张捕头躲在一堆稻草后面静静的观察着那白雾缭绕的街口,嘴里不由的忿忿出声:“他娘的,官衙里养了一群废物,平常不需要他们的时候老爱出风头,如今让他们来探探消息,一个个都怕的要死,真他娘的孬种!”冷笑了声,他将眼前略微挡住视线的稻草压低了些许。心中暗自疑惑,平常这个时候不都开始成群成群的‘游街’了吗?怎么今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故做沉思的摸了摸布满胡茬的下颔,不知不觉间,一只手指就抠到了鼻子里……
“看来,我们这几天也没算白忙活,好在那些鬼东西也有点自知之明,要不然,本大爷非把他们大卸八块不可!”张捕头将手指在稻草上蹭了蹭,旋即便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被夜色笼罩的马路中央,眉峰高高挑起,一脸挑衅之意的将双手叉在了腰间。颇有一番‘有本事你来抓我呀,来咬我呀’的意思。
而就在他冲着无人的街口摆弄着各种嚣张的动作时,忽然一股恶臭的气息从他身后飘来,先开始只是淡淡的一点,最后则变成浓郁的让人无法忽视想要呕吐的恶臭气息!
阴风阵阵,尽管全身都裹在官服当中,但却抑制不住那汗毛的竖起,寒噤过后,丝丝冷汗划过他的背脊。
该不会……唇角微微抽搐,他假笑着艰难的摇了摇头,自我安慰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呢,哈……哈哈……”干笑了几声后,张捕头再也受不了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压迫感,双眼一闭,“啊!”的吼叫了一声后,拔腿就跑。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后体力不支的他停了下来,稍微弯下腰,双手压在弯曲的膝盖上喘着粗气。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张捕头欲哭无泪的瞅着眼前一张灰白的脸,大张的血口中哈着的臭气几乎将他熏晕……
头脑陷入一片空白的他用手捂住了死尸的嘴,一脸很痛心的模样啜泣道:“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的嘴很臭……特别像我们府衙中小崔的嘴巴。”
死尸突然停下了扭脖子的动作,不满的用手打掉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我说头儿,在死尸面前你也说我坏话,你好意思吗?”
张捕头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一巴掌打在了装扮成死尸模样的小崔脑袋上,怒吼道,“老子在这辛苦的看守,你他娘的还玩起来了?蛮好玩是不是?”几巴掌连加几脚招呼到了小崔的身上,“是不是啊?你说啊!”最后一掌即将落下的时候,一脸讨好表情的小崔突然恐惧的瞟了眼张捕头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