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就好。”
可恶……阿黛拉不由在心中暗自着急起来,那两块玉石关系着她是否能回家的命运,并不是她非要急于回家,而是因为她现在十分的想念亚伯帝儿,哪怕是能亲口说上一句,爹地我现在很好,那她也就满足了,只可惜,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能实现愿望的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那就送你好了。”阿黛拉双手摊了摊,故作轻松的笑着。
觅花楼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怪异,性格迥异的四个绝色男子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一身鲜红衣裳的阿黛拉,苍白的肌肤,银色的发丝,让人过目难忘。
细细的打量下,那突兀而刺眼的嫁衣着实刺痛了在场某些人的眼,而其中的叶格桑更是觉得心凉了半截,“黛拉……你这身打扮是?”他的目光急切而又有些躲闪的紧盯着她,心跳似是在她的沉默中愈来愈快……
叶格桑的话,让杨睿和楚平意识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阿黛拉是从棺材里出来的,也就是说,今夜,是她成亲的大喜之夜。
楚平微微皱眉,一副若有所思的姿态。
而一直保持着温和笑容的杨睿在听到阿黛拉毫不隐瞒的回答时,唇畔边那优雅从容的笑意变得稍显僵硬。
“今夜我成亲。”阿黛拉压下心中的不忍,娇俏的脸上堆积着满满的幸福之意。
本就微微咬着樱唇的纪久因震惊而不知不觉间将自己饱满的唇咬出层层血丝,他努力的笑着,泪珠却还是从他澄澈的红色眼眸中掉落,“恩人……奴家很乖了,为什么恩人还要说出这番话来?如果奴家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惹恩人生气了,那恩人可以打奴家,骂奴家,但……但不要说出这种话好吗……恩人不是答应要让奴家伺候您一辈子的吗……恩人……”无法抑制的抽泣令他无法再说下去,他只是无助的看着阿黛拉苍白的侧脸,两只白净的小手拼命抹着眼泪。
怔愣的叶格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掐了掐自己的手,明显感觉到痛意的时候,一抹苦涩的笑意浮现在唇边,“黛拉,你不觉得对我们……太不公平了么?难道,我们就不爱你么?说出这番话的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们的感受?!”最后的话,是几近用吼出来的!
阿黛拉垂着眸,泪水盈满了眼眶,却是笑道:“如果你们爱我……那就应该祝福我啊。”
叶格桑似是不敢置信的睁大了魅惑人心的凤眸,他双手用力握住她的双肩,疯狂的摇晃着,“黛拉,你怎么这么自私?祝福?太可笑了!哈……哈哈……”嘲讽的笑声断断续续的从他的唇中飘出。
别过头,阿黛拉觉得自己的肩骨都快被叶格桑给捏碎了,“格桑,你冷静点!”
而就在纪久、叶格桑和阿黛拉纠缠不清的时候,一名死尸缓缓的靠近了觅花楼,他贪婪的闻着觅花楼内散发而出的浓郁的人类气息,空洞的眼睛显得恐怖而阴森。
站在门口处的杨睿与楚平同时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杨睿微微敛神,白玉笛‘倏’的飞出。
低着头的阿黛拉突然看见一颗腐烂的头颅滚到了自己的脚边,她下意识的连连后退,胃里翻江倒海。
杨睿神情自若的将旋转而回的白玉笛握住,他唇边的笑意依旧不改,只是如玉般的面容上嵌着的那双明眸之中存留着大量的冰冷的碎片。
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出手狠绝的杨睿,漫不经心的笑意,仿若将死尸头颅割下的人并不是他一般,“让诸位受惊了。”他歉意的颔首,温文尔雅。
阿黛拉吞了吞口水,趁着他们都将注意力放在杨睿身上的时候,一个瞬间移动,彻底的消失在了觅花楼内。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伤害到了纪久与叶格桑,虽不忍心但却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在那不远的乱坟岗下,有一个人还在默默的等待着她归来。
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已悄然而去,阿黛拉身穿妖娆的嫁衣走过那高低不一的坟头,原本从土壤中伸出来的许多露出森森白骨的手臂在阿黛拉的靠近时,纷纷又缩了回去。
“奇怪,辙不是说要接我的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阿黛拉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心里总觉得很忐忑,“该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念此,她不安的抿了抿唇,迈开步伐朝地宫的入口小跑而去。
躲过了入口处的机关,她顺利来到了地宫的中心处,令她诧异的是,地宫并没有一点喜庆的感觉,他曾答应她的‘客人’也未看见。
大脑一片空白的她已经无法思考,这究竟是什么回事?辙不是说会有很多客人要来吗?而且还答应她要把地宫布置的漂漂亮亮的!可是!审视的目光扫了一眼周围死气沉沉的布置,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点失落又有点怅然。
她将手放在唇边,大声的喊道,“凌司辙!”余音在偌大的山洞内回荡,惊起了洞顶上倒挂的蝙蝠。
移步至崖边,阿黛拉垂下眼睫瞄着深渊下腾空摆放在一起的棺木,没有丝毫改变,也不似辙说的那番,会全部苏醒……
阿黛拉瞬间移动到实心圆处,镂空的豪华棺木当中躺着一名黑衣裹身的男子。
“辙……究竟怎么了?”她踢掉了鞋子,跃进了宽敞的棺材当中,脚步很轻的走到了一脸安详的凌司辙身边后,她便屈膝跪在了他的身前,静静的看着他的睡相。
冰冷的指尖将他额前略显凌乱的发丝挑开,阿黛拉温柔的抚着他的脸,再次问道:“辙,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