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口进来,她的目光不由望向了三楼,那是她和杨睿第一次碰面的地方,现在应该是空的吧?她想着便移动了脚步,向三楼走去。
看见三楼的楼梯口依然有人驻守,她便使用了瞬间移动。
这次,她没有面对那幅栩栩如生的画,而是刚刚好坐在了床上。看来,她对瞬间移动的把握程度还是半吊子。
外室好像有灯光?她不动声色的移动脚步,在烛光的投射下,两抹黑色的身影映在了墙上。
“是我不够警觉,才会害你受伤。”女子的声音带了丝愧疚。
晌久过后,才听闻一声淡淡的无碍二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人应该是钟璃和杨睿?
面色如玉的杨睿,脸庞上蒙上些许苍白,“林依此次定不会罢休,你好生顾着自己即可。”
钟璃担心的看着杨睿血肉模糊的手臂,真不知道这人为何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淡淡笑着,“你的伤口需要包扎,我来帮你吧。”
他撕开了被血浸染的袖子,没有起伏的说道:“不必了,夜已深,你且回去休息。”
钟璃没有在说话,她知道,凡是杨睿决定的事情便没有挽回的余地,“那你……也早些休息。”言罢,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
阿黛拉皱了皱眉,想冷笑,最后还是打算离开,如果趁他受伤而杀他的话未免太不人道了。
“准备走了?”杨睿一声听似平稳的询问传入阿黛拉的耳中。使她脚步一顿,现在这个房子里就她和杨睿两人,所以,这话应该是在对自己说吧?呵……也不足为奇,毕竟一名武功极高的人察觉到房间有人也不难。
缓步走了出去,阿黛拉一脸平静的坐在了原先钟璃所坐的地方,不去与他的眼眸对视,而是看着他的伤口冷笑,“你说这是报应吗?”
杨睿微一敛神,唇畔边的淡淡笑容似乎更加柔和,“或许。”
阿黛拉闻言,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为什么她说什么他都一副笑容对待,让她……恨不起来,狠不下心,“那人怎么不干脆杀了你?”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杨睿温和的眼眸像是盛着那汩汩的溪流,很温暖,“我的命是等着你来取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她欲要掐死他,却见他润唇轻启,淡淡的笑道:“我死前,能先帮我把伤口止住吗?”
“都要死了,还止伤口干嘛?”她怒视着他。
杨睿受伤的那只手突然握住了她停留在半空中欲要行凶的手,紧紧的不让她抽离,而用力的后果那便是伤口的鲜血更多更多的涌出,“如果血液流光了,那很快就会死,我想,你应该是想让我慢点死,或者生不如死吧?”
阿黛拉停止住挣扎,闭了闭双目,然后从身上扯下来一块布料,“说的是,我是想让你生不如死。”言罢,拉过他鲜血淋漓的手,她的动作很重,一点都不温柔,而他至始至终却没有皱过眉头,仿佛这手不是他的一样。
杨睿看着她帮自己清理伤口的模样,细长的眉深深锁着,闪着银灰色的眼瞳中是他受伤的手臂,那种专心致志的样子让他不禁弯起唇角,露出极淡的笑意……没有任何意蕴任何目的的笑容。
就在她用力的在他伤口上绑了个蝴蝶结后,她才解气的抬头,然而却不想被他拥入怀中,湿润的唇温柔的覆上了她的唇。
这个轻柔而缠绵的吻让阿黛拉久久未反应过来,她微微闭着眼帘,双手已然不知不觉攀上了他的脖颈,两只苍白的手在他颈后交握。
不得不说,杨睿做出的每件事情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所以当他抱着她走向床边的时候,他的想法是,不顾一切……留她在身边。
三楼的雅间比二楼的更为典雅,所用的装饰也可谓是价值连城,光看那两个人横着睡都不会掉下去的柔软大床就可得知。
阿黛拉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平放在一张软和的床上,而杨睿修长的手臂就撑在她两侧,温和满载淡淡笑意的眼眸深深的锁着她出落的异常美丽的容貌,久久未有动作。
就在她面露疑惑,脑子逐渐清明的时候,腰肢被腰带束缚的感觉消失,杨睿将她的衣襟轻轻一扯……
就在二人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祁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杨睿,我有要紧之事与你商量。”
杨睿蹙眉,看着身下已有些情迷意乱的她,准备不理会突然出现的祁言。
“我知道你在里面,若是再不开门,我可就进去了。”
阿黛拉在这一系列的干扰下,神志终于有些清晰,估计是刚刚吸完了那个酒鬼的血,里面的酒精令她脑袋昏昏沉沉。
当她看着自己时,首先是惊讶的说不出话,然后羞恼密布在她娇俏的脸颊上,“杨睿……你!”
杨睿整了整衣服从她身上起来,然后一副温和有礼的姿态,“黛拉,祁言于我有事商量,你先呆在房内。”他知道,这些话都是徒劳,因为阿黛拉不可能安生的坐在这里。
阿黛拉看着他优雅离开的背影,然后如他所想,一个瞬间移动离开了。
身体的燥热依然没有抚平,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整个人的视线都暗了下来,没有烛火的照耀,房间就像一个黑洞一样,但好在她具有夜视的能力,所以倒也没什么。
一直处于浅眠的叶格桑注意到了那轻微的脚步声,该不会那人回来了吧?吞了吞口水,他故作深沉的询道:“是谁?如果你是这房间的房客,那我劝你还是换房间吧。”语气越来越弱,说的很没有底气,毕竟不对的一方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