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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自由神剑

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放弃的人就是你自己!

离开了一生只刻木头不知生活何谓的族群,我不断的在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只企鹅比我先一步赶去北极,我是不是会变成一只只知赶路不懂生活的企鹅,像那些只会刻木头渴望成为全民偶像的岛民一样,活得无知无味,被一堆谎言包围,消磨掉对基本人身权力的追求。

究竟有多少谎言,像幽灵一样活在我们周围,时刻监视着,让你的精神窒息或是残喘在一个无望的困境中,而你对此一无所知。可怕!

此次经过的岛屿没有名字,算作无名岛吧,也没有族长、部落首领、岛长一类的领导者,只是一群人居住在一起而已。

在无名岛上有一个挂在每个人心头的渴望——自由神剑!神剑就悬在玄冥山顶的一个峭壁上,岛民约定谁能拿下自由神剑,谁就可以在岛上做一切事情,任何人都不得干涉。在这里,自由意味着无上的权力。

几百年来,无数人都渴望去拿下那柄神剑,可是大部分人爬上峭壁后都跌了下来,直接坠入山底,摔得粉身碎骨。还有一小撮人是拿到剑后,神剑突然变重把他们活生生压死了,然后神剑又神奇的跑到峭壁上,演绎了一场“完璧归赵”!

三年前,有一位郁郁不得志的艺术家,他是一位诗人,还会作画,可是岛上没人愿意买他的作品,几乎所有人都只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担心暴风将至房子会不会刮倒,大雨将至庄稼会不会被扑倒,庄稼成熟时会不会遇到蝗虫和地鼠,东家的闺女长得靓不靓配不配自家的儿子,西家的婆婆和媳妇儿又吵架了还把家里的老古董给摔碎了,这就是他们的全部生活,艺术,艺术是什么,艺术能当饭吃还是饭后谈资?

艺术家很苦恼,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常人一样喜欢挑水耕田,安心种地,要搞什么破诗破画,与其赏画不如赏花,与其读诗不如烹食,所谓艺术比不上会计账簿。

他陷入了自我否定的困境中,可是,除了吟诗作画,他又什么都不想干,苦恼就像细胞,不断的分裂,指数级增长。

之前一直是这样度过的,烦闷惯了倒也麻木了。可是,一次,他想进入玄冥山寻求灵感创作,被一个粗壮的大汉拦住,说:

宣明山是我们岛的圣山,来这儿的人只能是想拿下神剑的人,哪有什么狗屁写生的,你这厮,速滚!

艺术家打他不过,只能灰头丧气的走开了。

到家后,米缸里只剩一只小老鼠,再也揭不开锅了,他走到隔壁,想问王大妈借点米,可是被王大妈的女儿赶了出来,说:

你个狗屁艺术家,挣不了钱还想吃米,借你米,什么时候还?等你死了嘛?

他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了家。

实在饿的不行,就去找自己的伯叔舅姨借米,只有三姨还愿意给他三个馒头,其他亲戚都唯恐避之不及。

之后,他想种一块地,边种边写诗,可是没有人愿意分给他田地,哪怕一小块都不肯,说他是个懒散之人,整天就像疯子一样吟诗作画,偶尔有可怜他的人买他几幅画,他都拿去买笔墨纸砚了,怎么能经营好?他懂播种、施肥、灌溉、收割嘛?不懂,他这种人,就应该被饿死。

后来,艺术家变得越来越疯癫,像个乞丐一样,乞食为生,墙上地上处处可见其画,其诗,开始画些山水风光,后来变成瘸腿的母鸡和断手的小孩,岛民都说他被受到了魔鬼的诅咒。

大人们开始驱赶他,胆大的小孩儿拿石头扔他,胆小的见了他就跑。

田地不让他进了,怕他偷玉米和葵花吃;大路不让他走了,怕他吓坏小孩儿;公共场合禁止他的存在,说是影响形象;岛岸不准他靠近,说是怕外人看见了对岛的名声不好;更过分的是,他的房子也被占了,说是艺术家只配流离失所,疯子不配有家。

他像偷吃了所有人家的玉米的老鼠一样,脑袋上贴了一张“我是疯子”的标签,人见人打,鬼见鬼愁。

有一天,他又碰见了隔壁的王大妈的女儿,女儿是无名岛之花,长得极为动人,平时特别温柔,可是对艺术家却总是恶脸相向,粗言秽语什么都能说得出啦。

这次,大妈女儿是这样讽刺他的:

你说你长得也不赖,为什么偏偏爱上了那没用的劳什子。你的脑袋是被猪给拱了嘛?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老天让你爱上了什么吟诗作画,你说你每天锅都揭不开了,家都回不去了,没老婆没孩子,成了一个乞丐,这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你的手,你那烂手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写诗作画。行,想写诗想作画,有本事你去把自由神剑拿下来,你想做什么没人会歧视你,相反大家都会毕恭毕敬的配合你做一切事情。有本事你就去拿自由神剑!

有本事你就去拿自由神剑!艺术家记住了!

五天后,艺术家带领两名守护玄冥山的硬汉和几个在玄冥山下围观的岛民大摇大摆的走了下来。他的背上背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自由神剑!艺术家居然拿下了自由神剑,他是怎么办到的?他居然拿下了神剑,他自由了,他是岛国的第一人,他想做国王都可以,他可以继续写诗了,没人敢歧视他了,他真是干了一件开天辟地以来最为惊天动地的事情。原来他没有受到恶魔的诅咒,而是受到了上帝的祝福!

他获得无上的自由,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带领俩硬汉及其他一些对自由神剑的崇拜者闯进自己曾经的屋,对占其家室的人拳打脚踢,赶了出去,然后召集整个岛上最好的工程师、木匠和工人重新盖了一座堂皇的家,像一座微型的城堡,让全岛人羡慕不已。其中有几个人工人累死了,但因为是自由神剑的命令,哪怕累死也要拼命去盖一座最好的房子。

接下来,她把三姨接进了城堡住下,让她不用再干活,享受着王一样的待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的三个馒头。至于其他亲戚,他派人把他们家里的粮食抢了过来,堆满了自家的仓库,有亲戚愿意给他做饭的可以免除三分之一的征粮,不愿意的就等着饿死吧,因为所有亲戚的土地都已经归入了他的名下,并且任何人都不能分给他的亲戚们一寸田地。其中三舅的老婆刚生了小孩儿,由于没粮吃所以没奶水,孩子饿死了,接着她也死了,最后老公也没逃过饿死的命运。

第三件事就是强娶王大妈的女儿。那天,夜深人静,他大摇大摆的走进王大妈的家里,王大妈一家正在睡觉,他径直走进他念念已久的小屋,掀开了一张被子,看到里面那个滑溜溜的身体,手不禁摸了上去,这时,引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混蛋,混蛋,滚出去,快滚出去”!王大妈、王大爷惊醒了,跑进女儿的屋子一看,竟是艺术家站在女儿的床头,背负神剑,床上的女儿紧抓着被子缩成一团,满眼惊恐,王大爷怒从心来,抄起身边的一个板凳就上前打去,艺术家敏捷的躲开了,然后怒目呵斥王大爷:

混账,你看我背的是什么?

什么?

自由神剑!你忘记所有岛民的约定了嘛?得此剑,可以在岛上做任何事情!

王大爷和王大妈气红了脸,不说话。

哼,今天我就要你们的女儿,你们谁敢拦,谁就是背叛整个岛,我就让我的守卫把你们扔进大海喂鱼!

大妈大爷愣住了,艺术家冷笑了一声,扯开紧抓在大妈女儿手里的被子,女儿哭成一团,艺术家也宽衣解带,大妈哭着走了出去,大爷也哎了一声出去了。

艺术家威严的把大妈女儿的身子放平,指尖在她的身上游走,还说:

你知道我是怎么拿到神剑的嘛?就是因为你,是你告诉我让我去拿的,结果神剑跟我有缘我还真就拿到了。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我喜欢你的大眼睛、长头发,喜欢你笑的时候深深的酒窝还有你那浓密的眼睫毛,我喜欢你的一切,可是你却从不肯正眼看我,我有那么不被人看起嘛?我只是喜欢艺术,我有错吗?你们没有走进艺术的世界,凭什么指责艺术的不是?我身为艺术家,也是有尊严的,你们可以不懂,可是不能剥夺我做人的权力。现在我拿下了自由神剑,今天,我就用我的神剑换取我的尊严,我要占有你。既然你走不进艺术的世界,我就要走进你的身体,让你从今以后都跟着我,伺候我,只要我想要,你就是时刻准备着,我要你做我的奴隶,这是你的美貌和对我的侮辱的代价,我就要让你后悔,让你的身体和灵魂都囚禁在我的自由神剑之下!

当晚,艺术家就占有了王大妈的女儿,第二天举行了全岛最隆重的婚礼娶了她。

此后,再没有人敢嘲笑、歧视、驱赶艺术家,小孩儿见了他也不敢扔石头了,因为听说有一个小孩在惯性的作用下向他扔了一个石头,结果被扔进大海里喂鱼了。

三个月后,他被人打断了腿,自由神剑重新回到了玄冥山的峭壁上,一切好像恢复如初,没有人嘲笑他,也没有人再搭理他。

我眼前的这个断腿的男人告诉我:

那天,他媳妇儿告诉他说想去海面看看风景,还要求带上家人,期初他不同意,但媳妇苦苦相求,最终他答应了。出岛,船上,他媳妇莫名其妙的扇了他一巴掌,他要还手,却被老丈人给拦下了,接着她的叔伯姨舅都从船外闯进船舱里打他,他想喊什么终究没喊出来,肋骨被打断了,腿打残了站不起来,船靠岸登岛后,一柄宝剑呼的一声飞去了玄冥山。

几天后,在微型城堡门口召开了全岛的集会,一个女人说:

他老公拿下的自由神剑是假的,他骗了大家,不信你们可以去玄冥山看看,真的神剑还在那里!现在他受到了神剑的惩罚,断了腿,请大家以后不要责难他,至于他所侵占的东西,大家尽数拿回去吧!

晚上,他一个人爬在城堡门口,看着里面破败的一切,一个女人走过来,踹了他一脚,他有气无力的说:

我背负神剑,你们就敢下手,你们会受到全岛的诅咒的!

哼,神剑的约定只是在岛内,海面不属于岛,约定自然就不起作用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此后,他又开始了流浪的生涯,可是这次他连画都不会画了,诗也不会写了,因为自从拿到自由神剑后,他就没再写过诗、画过画。

我问眼前的这个烂泥一样的男人:

那你当年是怎么得到自由神剑的?

哈哈,当年王大妈女儿刺激我去拿神剑,我就下定决心去做这件事。我经常外出采风画画,所以我知道整个岛的情况,我找到了火石,找了很多很多,爬上玄冥山后,把火石放在峭壁下面,用一根绳子套住神剑,我拉紧绳子,躲在半山腰,点燃引火线,峭壁一炸,神剑跌落,我拉绳子自然就拿到了神剑。神剑有灵性,只要离开人的身体就会飞回玄冥山,峭壁也会自动复原,王大妈女儿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这个真相,她就设计陷害我,害我流离失所,此生无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听完这个故事就逃开了他那凄厉的视线和不忍目睹的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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