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屋伺候?清颜本想打算送她回去呢,这么一来,若是送她回去还怕她会乱嚼舌根,免得许氏心里不舒坦,又对简玉庭有意见,“我这里屋里也不缺人伺候,这个你是知道的,也就库房少了人,你若要回来,也只能待在库房,你可愿意?”
“奴婢愿意,奴婢愿意。”石槿头如捣蒜,深怕清颜会收回成命。
“既然如此,你收拾一下回来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到正屋里来,免得冲撞了侯爷,我也保不住你。”
“是,多谢少夫人。”石槿心里欣喜若狂,却没有表露出来,听说了简玉庭不在是个瘸子,还拥有天人之姿,这要是当个贴身丫鬟什么,高升指日可待了。
清颜自然不晓得石槿的心思,等二人回去之后,就回了堂屋,见简玉庭还在,便问道,“侯爷怎么还在屋里?”
“这是我屋,我当然在了,娘子希望我应该在哪里啊?”简玉庭一张臭脸摆给清颜看。
奇怪,怎么摆起脸给她看了,莫名其妙,清颜不理会,朝内室走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微翘的臀部被他重重地一拍,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回头一瞧,简玉庭正邪魅地看着自己,“这就算娘子无视为夫的补偿吧。”
“轻佻。”清颜甩下两个字,去了内室,身后传来简玉庭暗笑。
第二天刚过了辰时,刘惠儿的随从就已经上门报信了,绵王的马车半个时辰就到,清颜急忙换上流彩飞花锦绣裳,衣襟处的梅花刺绣都是当时许氏亲手所制,也算的上独一无二了,流苏髻上两只颤抖的彩蝶生动靓丽,一只金钏正掐在发髻中见,摇曳的流苏齐齐而下,落在了光洁的额头,衬出她别样貌美。
简玉庭从净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得有些失神,没了刘海,那双眸子更为灵动了,一颦一笑之间无不尽显了妩媚。
“紫玉,进来给侯爷更衣。”清颜朝帘外吩咐。
“不用了。”简玉庭回神,自个儿穿了衣裳,一身白色织锦长衫配了同色腰带,清颜觉着素净了些,找了块玉佩挂于他的腰间,看着稳妥了才拈花一笑。
“侯爷一会儿可别把绵王爷比下去了,堂堂王爷可没了脸面。”
清颜脸颊粉嫩,额头光洁莹亮,耳坠珠光莹然,转身一刹那,双手被简玉庭扣在了怀里,“美人一何丽,颜若芙蓉花,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清颜愣了一下,心漏了一拍,“相公怪寒碜人的,也不怕人笑话。”说完,扯了双手往袖里一钻,背身走了几步后,回头,“相公一言抵得上别人十句。”
简玉庭面上一喜,跟了上去。
到了大门口的时候,绵王府的马车正丁零当啷过来了,因着是闺中姑娘相聚,所以并没有大摆了排场,简玉庭夫妻带了擒风和沾花相迎。
“恭迎王爷王妃。”男子躬身行礼,女子屈膝垂眼。
只待一身娇笑声响起,清颜才抬了头,只见刘惠儿正着了一身繁花锦绣宫装眉开眼笑地看着自己,却不让自己起身,这是为何?
绵王爷司马克勤站在爱妻身后,脸上微微带着笑容,俊秀中带着粗犷,许是在湘城住久了缘故,有点潇洒不羁的模样,不似司马曦那般让人拘谨。
“刘姐姐?”清颜轻声喊道。
“唉……”刘惠儿上前拉住清颜的手,她是故意这么做的,“今个儿是咱们姐妹相聚,没有王爷王妃,只有姐姐妹妹,那些个虚礼你倒是记得清楚,该打了。”
清颜听了一阵感动,刘惠儿比慕容府的亲姐妹都要好上几分,这能不让她动容吗。
简玉庭和司马克勤二人说了个“请”字,便很有默契地上了准备好的小轿,直径去了丹桂苑,而清颜二人则是同坐宽敞的轿子,携手相望无语,留着话到丹桂苑再说。
到了门口,简玉庭邀请司马克勤去了暖阁,擒风伺候着,香茶糕点无一缺少,只是清颜纳闷为何二人为何这般熟稔。
姐妹二人去了堂屋,只留了紫玉在屋内候着,剩下的人都被谴到屋外了。
刘惠儿看到清颜明眸善睐,笑颜如花,料想了这些定是缓过来了,“妹妹可真当别怪姐姐当时也没能好生陪伴在侧,只是圣旨在身,无法妄为,妹妹可要谅解。”
“姐姐哪里的话,妹妹好生惭愧。”清颜亲手倒了茶,青花瓷的茶盏清爽幽雅,淡黄色的茶水犹如琥珀般明快爽朗。
“当时庭哥儿夜入我们王府时,姐姐差点被吓得魂不附体,以为是他来寻我拜托好好照顾你的,可我家王爷犹如亲兄弟一般寒暄,我才发现那小子根本没死,这次过来,姐姐非得好好为你出口气儿才行。”刘惠儿依然是开朗健谈,比闺中之事更为洒脱了。
“姐姐。”清颜喝茶掩饰自己的惊讶,简玉庭居然去了湘城,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般隐藏自己?
“庭哥儿是个干大事儿的,我家公爹对他就一直赞不绝口,倘若他疏忽了你一些,你也多体谅一些,这女子本身就难,若不想开些,日子总是难过的。”刘惠儿像是在劝慰自己,清颜心里了然。
简玉庭待自己如珠如宝,如果不是另有隐情,他也不会让自己深受丧夫之痛,“妹妹多谢姐姐教诲。”
“都说了你宽宏,庭哥儿娶了你也算有福。”刘惠儿又深一层地认识了清颜了,这次司马克勤主动说要陪她过来,她便知道,那封信不是这般简单地姐妹相邀了,定是要跳过有心人的耳目,简玉庭才想了这么一招。
“如今庭哥儿回来了,你们还要做些打算才好,太夫人当初这般待了庭哥儿,连我这个外人都心寒。”刘惠儿提及太夫人牙根都酸了,只摇头。
“哪能说走就走。”清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提及那些事便觉得压抑得很,也不想多说,反而怕刘惠儿担心。
“人心难测,有些事情还是尽早准备,姐姐是担心你太善良了,反而让别人欺你太弱,自己不先走一步,最后想还手都没有气力?”
“姐姐?”清颜不明地看着刘惠儿,她话中有话,这被有心人听去了便是挑拨。
“妹妹心善,有些事情你隐瞒了,姐姐依然知晓,宫里我还是有些人的,那无银针居然会被带进简府,难道是玉欣妹妹想招呼太夫人或者伯母吗?真真是可恨了些。”刘惠儿替清颜不平道,“这些年我在宫里行走的少了,但是也知道玉欣她针对你,若不让人看着点,还不知道她心思这般歹毒。”
提及那些事情,清颜眼角不由自主地湿润了,还有个外人都能这般关心自己,为何关起来门来一家人的人反而让她这般难堪。
“姐姐放心吧,妹妹心里有数,有些事情也不是玉欣一人的主意,不过她们是长辈,妹妹不能明着和她对着来,现下掌了家了,妹妹便要一点点查起来,若是有了缺失,妹妹也能拿出些证据,光明正大地摆在台面上去。”
简夫人拿了简越明的印章,除了提取银子便不在有其他用处,清颜就不相信她会放着这么一个家也不心动。
“妹妹,你别忘了你可是一品诰命,姐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也深知这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了,定会为你做主,何苦自己这般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