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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车子飞一样地开进了医院,几个大夫闻声赶来,见姐夫还有生命体征,就推进了抢救室,不幸的是,三套却停止了心跳,显示器上划出几条直线,电击了几次,都没有重新活过来。

我和三套虽然非亲非故,家离得远,也不常走动,但毕竟一起干了七八个烟筒,期间,我们喝过无数次的酒,吹过无数次的牛,关系很好,我一时很难接受他就这样走了,不甘心地拍着他的胸脯,盼望奇迹发生,而他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的心一阵阵地疼起来。

四柱爷爷把我拉到一张塑料凳子上坐下来。

一个医生问,要不要把人送停尸房去,她说死者过一会就硬了,寿衣就不好穿了。

黑生也正在路上,他打电话来问情况怎么样了。

我说,三套没了,我姐夫正在抢救。

在什么医院?

我愣了半天才说在齐河县医院,然后挂了电话。

四柱爷爷打完电话对医生说,他家属正在路上,等来了再说吧。

不久大伦子就一路哭着跑进来,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把哀嚎喊得无比的绝望,响彻了整条走廊,其他工人也都跟在后头。

当他看到他的兄弟躺在手术车上人已冰冷时,就无法抑制了,跪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头撞得车子嘭嘭作响。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老三啊老三,你让我怎么跟娘交代啊?他一边哭又一边抱怨起来,哪该让你们来搭防护棚啊。

我们把三套送进停尸房,选了一套寿衣给他穿好,抬进了冰柜,这时我才知道人死后身体会变得像铅疙瘩一样沉重,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温度,冰凉,僵硬。

姐夫抢救完被护士送进了重症病房,人们都蹲在楼道里惆怅起来,没有人说话,这一猝不及防的打击,不禁把所有人都打成了哑巴。

大伦子抬起满是皱纹的脸,沉痛地说道,人死了就不能瞒着了,得让家里来人,看看后事怎么处理。

人们还是默不作声,谁也说不清这场出乎意料又仿佛尽在注定之中的灾难,毁了多少人的梦,伤了多少人的心。

黑生说,你也给你姐夫家里打个电话吧。

我无精打采地说,我姐姐马上就要生了,真怕她承受不了。

有人说,那可不能让她知道,你姐夫要是有个好歹,你姐可别跟着出了事。

我点点头。

一个电话打过去,村子就乱了阵脚,不少人奔走相告,出事啦,齐河工地死人啦,片刻工夫就闹得沸沸扬扬。

二云接到大伦子的电话后,把族里的男女老少都召集到了一起,不由分说包了两辆车汹涌而来。我父亲在电话里弄清楚事情的大致经过,就骑着电动车来到了姐夫家,他和姐夫的父亲简短地交谈了一会,又慌慌张张地走出了家门。两个老人爬上了从镇上穿过的高速公路,拦下一辆过路的大巴车,也向齐河县奔过来。

项目部的经理们和老王也都到了医院,当他们得知一个躺进了停尸房,另一个生死未卜时,就抱住大伦子和我的手慰问起来,然后又嘱咐医生,不管想尽千方百计,也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人救活。

公司副总拉着我说,你别担心,看病的钱都有人在这里付,他说完把一个高个子男子介绍过来,说,无论家属有什么要求都尽管找他,千万别让他们着急,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治。他唾沫横飞地说了一些话就回工地了。

夜幕缓缓降临了,人们也都赶到了医院,几十口子人见面后,围在路边说了一会话,觉得马路上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就在医院附近找了一个饭馆坐下来。

二云和大伦子、三套是三兄弟,他前些年还在村里当主任,后来因为跟其他村干部不合,被撸了下来。在他当村主任那几年里,正赶上村里卖村南头的沙场,村子里经常出现一些胳膊上纹着刺青的人来买烟酒,听说那都是镇上的地痞流氓,所以,每次遇到他耀武扬威地从村里走过,我们都敬而远之。

他抽着烟坐在我和黑生对面,眼睛瞪得像鸡蛋那么大,开始盘问我们了。他说,这是你俩包的工地?

我和黑生摇摇头,不是。

不是你俩的是谁的?

老王吞吞吐吐地回答,是我的。我包的。

黑生说,二哥,你不信就问工人,砌砖是一毛八一块,牛腿五百一道,大家都干内衬这么久了,钱赚多赚少向来是平分,我们主要是为了拆除和刷航标。

二云拍着桌子说,我才不管这些,老三是你们俩找来的,你俩要负责。

四柱爷爷跟我关系很好,他坐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一句话都不让我说,他说人都在气头上,你说什么都没用,弄不好还得打起来。然后我就一声不吭地看着众人吞云吐雾、吵吵停停。他们一会说得面红耳赤,一会又都鸦雀无声,过不了多久又开始说。说了什么我大多没了印象,只依稀地记得基本与赔偿款有关,说项目部不给就找甲方,甲方不给就找劳动局县政府,实在不行就把尸体拉到工地上去。

父亲给我打电话,说到医院门口了,问我在哪儿。我从饭馆里走出来去接他们。

姐夫的父亲比我父亲大几岁,家里排行老二,我父亲管他叫二哥,我管他叫二爷。他看到我,快步走上来问道,人在哪里呢,没事吧?

我一边领着他们往病房走,一边语无伦次地把姐夫的伤势和事故经过说了一遍,让他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

他听完就往病房里闯,刚进去几步又被护士推了出来。他着急地在门外打着转,最后蹲在地上,两只胳膊抱着膝盖哽咽了。

项目部留下的高个子男人又来了,他从皮包里拿出一把钱塞到我手里,说,这些钱你先拿着,把家属都安顿好,以后不够了就找我。于是,我带着父亲和二爷下楼吃了饭,给他们找了一个酒店休息,自己又抱着棉被回了医院。

日子转眼过去了三天。连日来我除了吃饭才下楼,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医院度过,期间几乎每天都有亲戚前来探望,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第一次来探望的到来之后,总是把我围成一团询问出事经过。面对姐夫的兄弟姊妹们、叔叔伯伯们、七大姑八大姨们,我找不到任何推迟或者拒绝的理由,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个宁愿去死也不愿再提起的悲伤故事。

没有人关心过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没有人去在乎我一天到晚跑个不停,还能否撑得下去,他们甚至连我在医院里守了几天几夜了都从不过问,只是,每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们都叫我。其实,这并不是出于关心或情义,找我过去的唯一原因只是买单。

那时候,能来的人都来过了,不能来的也都来了,唯独姐姐还不知情,所有人都还瞒着她。由于我们的手机卡都是老家的,长途加漫游,接打都贵,姐姐为了省话费一般不给姐夫打电话,偶尔也只是发一两条短信问问近况,她单纯地以为每次回来的信息也均出自姐夫之手,实际上手机已经到了我手里。

我没有告诉她只是出于她的身体考虑,而姐夫的家属们担心的除了她肚里的儿子,仿佛还有另一层含义。

一天上午,黑生来找我,他说三套的家属要走了,让我也过去送送。我才知道,在他们共同努力下,赔偿款一路飙高,项目部为了息事宁人,最终满足了他们的全部要求,赔偿二十六万元,签字画押,新仇旧恨一笔勾销。

二云上车之前走回我和黑生身前,一口痰穿过阳光砸到地上。他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小狗日的以后小心点,别以为我他妈的现在不找你们的事儿,以后就不找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目光如炬,他和黑生是同辈,能骂出这种话,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我们还是劝他想开,说着“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之类的话。黑生父亲也劝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其实,在他们与项目部谈判的几天里,黑生的父亲、四柱爷爷、六斤爷爷……甚至连大伦子都跑到病房来,千叮咛万嘱咐,不管二云怎样羞辱怎样打骂,我和黑生都得忍着,他们说二云还跟镇上的混混来往,小心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倒不是担心被人报复,而是觉得二云说得不无道理,三套终究是因我和黑生才来到这个工地,尽管也有人私底下说,三套上班前就喝了点酒,不然砖墙再怎么砌也不会歪到哪儿去。只是无论问题出在哪儿,我和黑生于情于理都脱不了干系,而我的责任则更重一些。

二云们一走,三套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黑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已经累得不成人样,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头发乱得像鸡窝。他这几天一直在项目部和三套家属之间奔波,辛苦自不必说,光是那些怨气和指责就够他受的了。

他说工人领完工资都回家了,我的工资他帮我领了,铺盖也让人背回去了。他问我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病危通知单每天下两三次,人一直不排尿,体内的毒没办法排出来,姐夫的两个肾脏都衰竭了,针也减了一半下来,医生说要换肾。

他听完就说留下来等等。

我心想留下来也好,万一姐夫没了,他也能帮上一些忙,就让他先回酒店休息,自己扭头回了医院。

姐夫离开那天是11月18日,凌晨时分,那时我正躺在走廊里的长椅上,似睡非睡地想着事,一个护士着急忙慌地从病房里走出来,对我说,你家病人刚刚咽气了。

我怔了一下,猛地站起来,还有救吗?

她不无遗憾地说,我们已经尽力了,非常抱歉。

我一看大势已去,便拨通了黑生的电话,让他把二爷和我父亲一起叫过来。

他们三人赶过来的时候,姐夫已经被推出了病房,放在了灰暗的走廊里。四周除了我没有一个人,车子旁边也没有吊瓶,一张白得刺眼的床单盖过了他的脸。

二爷看到眼前这一幕,终于不敢再有任何祈望了,他似乎不敢靠近他,兀自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滞了片刻,喃喃地对我说,你去送你姐夫最后一程吧,我实在没有这个勇气。

我就和黑生推着车子向停尸房走去。

这时候停尸房的老头早睡了,砸了半天门,里面才有回应。老头儿慢条斯理地打开门,引着我们把人推进去。也许,在他眼里、在他生命里,死亡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黑生很怕死人,把车子放下就出去了,阴森森的停尸房里只留下我和老头儿,以及那一排排冰冷的魂魄。

老头儿不慌不忙地揭开白布,凑近看了看,叹着气说,还这么年轻就走了。

我附和道,才二十六岁。

他摸了一下姐夫的头问,头上受的伤?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的头发被剃光了,乌黑一团,肿得像篮球那么大,脸上很平静,没有一点血色。我回答说,是的。

老头儿这时认出了我,又问,跟你前两天送来那个人一起出的事?

是的。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说,他是我姐夫。

寿衣都在隔壁,你去选一套吧。

我走过去,见衣服有几百元的,有上千元的,有传统服饰,也有西装领带,心想他和三套一起出的事,就找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出来了。

老头儿说,刚才那个小伙子上哪去了?

我说,他走了。

这里还有其他家属吗?

没有,只有我自己。

我们两个人也抬不动。

尽量抬吧,辛苦你了。

老头儿从架子上找出一些化妆用具,开始给姐夫化妆,化完叫我帮忙翻身穿衣服。他的身体也变得像三套那样冰冷。

老头儿打开一个空着的冰柜,拉出来一个铁架子,然后走到车子一侧,说,你抓那边,我抓这边,我们把他抬上去。

听到吩咐,我抓紧了床单,等他喊完一、二、三,就把姐夫抬起来放到了架子上。老头儿动作很麻利,他一只手扶着姐夫,一只手把床单抽了出来,扔到车子上,又转身把人推进了寒气逼人的停尸柜。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倏忽间觉得从此就与他分割成了两个世界,再不相见,情不自禁地哭上了。

黑生这会还没走,他正坐在附近的台阶上,他听到哭声跑进来,见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却哭个不停,拉起我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我让他放开,他帮我点起一根烟抽着,我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转身向病房走去。当我们一前一后回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二爷还在原地坐着,而我父亲却完全傻了,鬼使神差似的到处走动着,嘴里乱说一气。

我拉住他,也对姐夫的父亲说,二爷,那边都办好了。

二爷看看我,站起来说,回去吧。说完就下楼梯了。黑生追上去扶他,被他一把打掉,他厉声说,别碰我。然后一个人走了。

我架着父亲的胳膊说,爸,我们走了,我们回酒店了。

他支支吾吾地问,回哪里啊,活儿还没干完呢,这是去哪里啊?

黑生抱起棉被,说,都干完了,回家了。

也刷完油漆了?他将信将疑地问。

刷完了。

我们搀扶着他出了医院,跨过马路回到酒店,父亲才反应过来,眼里含着泪说道,我刚才怎么了?

我说,没事。

他坐到床上咳嗽了起来,长吁短叹了一会又自言自语地说,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说没就没了,我这几天满脑子都是他,咱家盖房子那年,他一下班就来帮忙,累得全身都湿透了,一会也不闲着。

我沉默着坐在他对面,巨大的悲痛把我团团包围了,过了半晌,我对他说,二爷都没哭,你也别哭了。

我一想到你姐,心里就难受。以后你姐姐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叫她可怎么活啊。

黑生心里也不是滋味,脸上挂瞒了阴郁的色彩。他点起一根烟说,谁也没想到能出这种事,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咱这些年造了那么多个烟筒,虽然也出过小事故,但都不至于闹出人命来,没想到结果结果在这个工地上栽倒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

父亲抹了一把老泪,语重心长地说,常在河边走,还能不湿鞋?你们俩以后也别干这行了,这回出事的是他们俩,下回可能就是你们俩。你们现在都这么年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一个家就算完了。

黑生忧郁地说,我们不干烟筒还能干什么呢。

父亲一声声轰隆隆地咳嗽着,边咳边说道,就算是要饭也比干这个强。他把一口老痰吐进垃圾桶,拉开房门,敲着隔壁房间的门说:亲家,你在吗?二哥……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有事明天再说,我睡了。

黑生对我说,你在医院熬了那么多天,肯定累坏了,赶紧睡吧,明天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我答应着,见父亲又回来了,一边脱衣服一边说,爸,明天他们家属来了,你就先回去吧。剩下的都交给他们处理吧。

父亲说,我不回去,这么多天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两天了。

你这一身病就别在这里耗着了。

你没听你二爷说吗,他说你姐夫本来想等雪停了再回来,都是因为你喊他回来刷漆,所以他送完你姐姐,连家都没回,连坟都没上就跑来了。我真怕他们家明天来了人再打你一顿,还是等事儿全部完了,再回去吧。

我一听就哑口无言了。

父亲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瓶咳喘素来,拧开瓶盖往手心里倒了十多颗,数了一下,又把多出来的几颗放回瓶里,他走到电视柜前,端起一杯水,把药片吞了下去,吃完药又回到床上坐下来。

我半躺在床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黑生又跟父亲说了一会儿话,就关灯睡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一束路灯的灯光从窗帘缝隙射进来,照在墙上。夜已经很深了,也很静了,尽管此时的我已经疲惫不堪,翻来覆去却都睡不着,心里不由自主地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也想着对姐姐撒下的这一善意的弥天大谎,总有一天掩盖不住血的事实,等到真相大白,她将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想着如果那天晚上态度强硬一下,把工人们一一拉回宿舍休息,也不至于出事;如果三套能像以往干活,砖墙也不会坍塌;如果姐夫在家呆两天,或者在宿舍睡觉,甚至他没有把租的房子让给羊山,自然也能躲过这一劫,而我如果没在塌方之前被羊山叫走,兴许我也没了……

可命运就是这样奇妙、变幻莫测,一眨眼工夫就吞噬了两条鲜活的生命,恍恍惚惚,像走过了一个黑暗的世纪。

这一天天走过来,天一下黑了,一下又亮了,我倏忽觉得,人的生死也都成了一念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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