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当谁靠近,开启你的那瓶珍藏
玛丽珍藏了一瓶 1982年的 Lafite。你说,她会为了谁,和谁共享?
玛丽是我给你起的名字,当然,你可以叫罗斯、夏洛蒂、艾娃,或者叫拉拉、七七以及朵朵,这都没关系。
如果你是我笔下的玛丽,你在将那瓶酒珍藏起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在哪里、在哪个时间将它唤醒,感受它的生命。开启它的时候,你会是在感受成功的喜悦,还是在倾诉孤独?你看过那部名字叫做《My Girl》的电视剧吗?当追求成功的网球运动员、漂亮的女二号在事业成功后,拿着红酒在熟悉的餐厅等待曾经的爱人共同分享成功的喜悦,结果,爱人来了,却又留下她自己走了。如果你是她,你是选择拿着红酒离开继续寻找等待和你共同开启那瓶红酒的人?还是死心塌地、执拗地不顾一切,堪被万夫所指地追回被自己抛弃的爱人?
如果你是我笔下的玛丽,你是会找一个你的专属爱人和他共同开启那瓶珍藏,还是会在寂寞之余暧昧之外将它开启,让那瓶余味成为你们跨越暧昧与爱情的见证?电影《杜拉拉升职记》中,老徐不但为你我讲述了办公室的生存法则,还为我们讲了一个暧昧与爱情的故事。杜拉拉没有珍藏,只是在比拼智慧与美貌的PARTY上喝了很多的红酒。伴着美好的酒精味道,她和王伟跨越了暧昧。再然后,又在一杯杯的红酒下,吃着王伟与玫瑰跳舞的醋,在酒精下,看着王伟与玫瑰离别的那一吻,吻别了拉拉自己与王伟的爱情。如果你是她,你会如何?为了理想的事业,酒醉迷人眼,却依旧只要暧昧?为了爱情的坚固堡垒,酒醉迷人眼,只做未见那离别的一吻?
高楼林立,若无了暧昧,爱情将不复存在。你能接受一个突然上床的请求吗?若无了爱情,失恋则不复存在。一个失恋状态的女孩说:“玩失恋,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人是傻瓜呢!”其实,她只是在状态上失恋,在心理上,那个专属恋爱根本没有亲临。否则,她会知道那个痛。她可以继续吃饭继续睡觉但绝不会轻松地毫无想念和梦魇。
陪一个真正失恋的女子喝酒。眼看着她恋爱,幸福、花痴,充满期待的脸在我身边走掉,不声不响在我身边失踪。半年后,眼看着她失恋,暗淡、沧桑、哭泣不断地抱着我,回到我身边。我陪着她去喝酒,看着她一杯杯地喝掉杯里的红色汁液,最后,她微微摇晃身子,抱着我说,她找回了她的心脏,她的血液,她要重生,因为这些红酒,因为有人陪她在她最没心没血的时候喝酒。那之后,她剪了头发,换了新装,重新找了工作,奔波、疲劳、我经常收到她在凌晨两点发的晚安短信;再然后,她于某一天,突然间告诉我,她向某人提议,一个月为期,验证他们是否合适。后来,我在电话里,祝福旅行结婚的她新婚快乐。
她说,爱情如红酒。每个人都是酿酒师。采收你要的葡萄,去皮去梗,发酵、榨汁、培养、澄清、装瓶。每一道,要么浑然天成、要么小心翼翼,否则,便是装瓶在即,一个瓶塞不适,便会功亏一篑。
最后,红酒酿好,还要学会储藏。空间、温度、湿度,差一点,都会影响口感。最后,你还要在它被储藏很久后,将它唤醒,喝掉它。否则便失掉了酿造它的意义。
如果你是我笔下的玛丽,你有什么关于红酒的故事?有什么关于红酒的句子?当谁靠近,你才会开启你的那瓶珍藏?
又是一年毕业时,北上、南下、东进、西围,开始漂泊。一年又一年。你,我,又是漂泊惯了的因子。
车流不息的大街上,很多女孩在发一本免费杂志,叫做《北漂女人》。站在天桥上,你视力所见的,有多少是漂泊的身影?你是否是他们中的一员?或者你曾经是过?再或者,过些时日,你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游走在某个本不属于你的城市的街头。
陪一个独自在外漂泊了多年的女子搬家,她对我说,日后有钱了,一定要买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只有二十平米。如果恋房子也是恋物的一种,那么我想,太多的漂泊女子都会深深爱恋那个传说中的房子,只是,那不是随便和谁撒撒娇、流泪一下就可以得到的东西罢了。大多数的漂泊人群都在寻找适合自己的住所,是房子,其实,也仅仅是个房间。我们,都是租客。
拖着箱子,背着背包,推开即将属于自己那扇门。楼道里传来声音,听得出,也是搬家来的。恰巧的是,你,还有他,将同住一个屋檐下,你们的关系叫做“房友”。你们住房模式叫做“合租”。在你们握手相识的那一天开始,你多了一个免费劳动力,他多了一个洗碗机。
你们的约定可能是这样的:周六大扫除,周日超市购物买所需生活用品。晚饭他负责洗菜择菜,你负责炒菜;你负责洗碗,他负责拖地;你负责会计,他负责出纳。
开始的时候,晚饭过后,客厅里的电视总是被忽视,各自回房间,看书上网听音乐;渐渐的某一天,你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也凑过来看几眼,然后你们随便聊聊天,各自回房,那时,你俩穿着整齐,俨然依旧在办公大楼。再后来,你俩习惯了,饭后看会儿电视,偶尔,你穿套可爱的睡衣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或者盘坐在沙发上。他不再穿着衬衫,而是换成T恤。偶尔也有小尴尬,比如,你的内衣肩带滑落,恰巧被他看见。比如,某个慌乱着急的清晨,你无意碰了一下正在刮胡子的他,于是,眼看着他贴着邦迪去上班。
我说过了,这是一本关于女人与红酒的书,我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许无关紧要却让我欲罢不能的话。你可以想象,某个凉爽的夏夜,你的事业小有成功,或者刚刚升职,或者刚刚发了一笔奖金。你心情大好。他回家来,看到你已做了满桌饭菜,且一脸欣喜,他问是何原因。你将珍藏之酒拿出来,与他共同分享你的成功。他也为你高兴,你们轻轻碰杯,以成型的习惯与默契谈天说地。蓦地,他触碰到你的脚,你却没有闪躲。他却没有再动,你也只是低下头。你的手机响了,闺蜜送来问候,质问你为何不请客庆祝。你有点心虚地说在家呢。电话那边音量提升:“呦,这就开始‘家’了?只想着和那个他庆祝啊?你那瓶红酒终于开了吧?”你不好意思否认,又不好意思承认,只得对着电话脸红:“瞎说什么呢?改天请你好吧?先挂了啊!”其实,他在桌子对面,听得一清二楚。你挂掉电话,微笑,继续和他喝酒。你貌似无意地将酒杯靠近他的酒杯,他看了看,并没有闪躲。而是将酒杯慢慢推向你的方向,最终碰触你的酒杯。他幽默又风趣,问:“我是否该感谢你闺蜜的电话?”你慢慢地眨眼,狡黠又媚态万千地说:“该感谢的,是红酒。”
这就是我给你讲述的关于合租房里的那杯美味的故事。或许,结局的导火索不是你的晋升、不是发奖金,而是你被扣奖金、被上司吃豆腐,也有可能是你假装一次失败、做个软弱小女人。你没有狡黠可爱的脸庞,却是在嘤嘤泪泪,那瓶佳酿开启的时候,可以只有你自己。他回来的时候,你已微醉。最是那一泪流的温柔、最是那一跌倒的无助、最是那一痴语的可人。你看着走近你的他,关心你的他,你泪流满面,靠向他的肩。不说话,不再歇斯底里,只是安静地靠着。
他或许会拍拍你,或许会抚摸你的长发,然后问你:“傻丫头,怎么了?”“吃饭了没?”你摇摇头,指着还在杯中的酒,说:“就吃它了。”然后,你抹抹泪儿,看着他满厨房转,给你做饭,他不再需要你执行约定去炒菜。你靠着软软的沙发,安静地等待,或者向厨房里根本听不见声音的他说:“他凭啥扣我奖金?”“我应该升职了,他要安全退休关我升职什么关系!”“他个老色魔,竟然想对我打歪主意!”咆哮完毕,待他从厨房出来问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你却装作若无其事,对他说,来,喝酒吧,这瓶玛歌可是在我这很久了。它需要一个有品位的人和我一同品味。你缓缓将那瓶红酒倒入高脚杯,然后和他轻轻碰杯,刚才的泪眼涟涟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自信又独立的智慧女子。
你有对你屋檐下的那个男人怦然心动的时候吗?你身体虚弱,躺在床上,或那几天极不舒服,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他看见了,不多问,只是静静地去厨房为你熬一碗你爱喝的海鲜粥,然后将碗递到你的手里。也可能,他熬制的是一碗红糖姜汤,让你趁热喝掉。在他掀开锅盖轻轻搅动将要熟的粥的时候,你是否有过那一瞬的感动?漂泊在外,我们都在为理想打工。打工皇帝唐骏说,婚姻其实很简单,就是他感动了你,你感动了她。他感动了你,或许,你也在某一瞬感动了他。氤氲一过,身体大爽。将久藏之酒拿出,与他共享。你说:“感谢你的粥。”他笑笑:“感谢你的藏酒。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还会给你做粥,只是你不要再生病。”你低头一笑:“恐怕,下次我拿不出佳酿了,也遇不到你这般的房友了。所以,为了在我离开这房子前你不搬走,Cheers!”
漂泊之中,是不停换的工作,不停换的屋子,不停换的心情。
漂泊之外,是合租男人的关心与暧昧,如果仅仅是关心,如果仅仅是暧昧,或许,那瓶珍藏也该开启,因为那是专属于你的同一屋檐下的合租故事。
各自回家、一起做饭、吃饭、各自回房看书上网睡觉。
各自回家、一起做饭、吃饭、洗衣、看电视、各自回房睡觉。
各自回家、一起开启你的那瓶珍藏红酒、聊天、调情、调笑、调味生活、各自回房睡觉。
是否有一天,你或者他有了你们的房子,红酒开启之后,一起回家、做饭、吃饭、洗衣、休闲、回房睡觉。
最后的结局,纯属漂泊之外的猜测,如果他感动了你,你也感动了他,在红酒背后,一起为婚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