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溪听他说这句话,很想问一句,“我是你一个人的,那你是我一个人的吗?”
只是这句话在她的舌尖转了几转,最后还是被她咽了下去,说她懦弱也好,胆小也罢,她现在真的听不得他口中任何违拗她意愿的话。
呼呼的风声在耳畔刮过,肖云扬的声音飘进她的耳中,他说:“左溪,我很想你,我想要你……”
左溪扭头,看着他眼中的欢快,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就是小人之心了,他的心中仍然还是她一个人,然后她发现他们现在并不是往军营的方向,感受着飞一般的马速,她不由地抓住肖云扬的手臂,“我们要去哪儿?”
“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肖云扬带着她跑了许久,直到进入一个密林,到了一条小河边终于停了下来。
他搂着她坐在芳草萋萋的河畔,看着眼前潺潺流淌的河水。
肖云扬满足地叹了口气,“左溪,我终于又真真正正地碰到你了。”
左溪靠在他的肩膀上,眯着眼,舒适地叹着气,这一刻,她将作业的不愉快统统抛在脑后,只想和自己的爱人享受这片刻时光。
“左溪……左溪……”肖云扬吻着她的面颊,抱着她顺势躺倒在树下,背后是厚实的杂草,只是有些湿意,感觉有些凉。
左溪睁开眼,看着伏在她身上的肖云扬,双手扶着他的脑袋,眼中闪着复杂的神色,一只手从他的眉毛开始抚摸,一直往下,到了他两片性感的薄唇。
肖云扬唇角一勾,露出一个眩目的笑,缓缓低头印上她的双唇,然后逐渐加深,随即将火焰迅速燃遍全身,双手急切地探索她的身体,身体有些颤抖,却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极尽的温柔。
衣衫半褪,左溪躺在地上细细喘气,眼中的清明未散,突然伸手按住肖云扬继续往下探的手掌,“你的帐中还有一个貌美女子等着你,昨夜一定冷落了她,今日不是要多陪一陪?”
肖云扬停下继续在她身上开垦的脑袋,抬头看向她,嘴唇上是性感的潋滟,他勾了勾嘴唇说:“左溪,你在吃醋。”
左溪觉得满嘴都是苦涩,却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格外平静,避而不答他的话,“你现在这样不好,毕竟是新纳的……”
“左溪!”肖云扬咬牙切齿地打断她的话,有些狂乱地捏着她的下颌,“我怎么从不知你有这样大的肚量,竟然巴巴地将我往外推?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肖云扬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变,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左溪诧异地抬眼看他,看到他眼中受伤的神色,一时间有些怔忪。
就是这一愣神,肖云扬已经狠狠地吻了下来,这次的亲吻热烈中夹杂着浓浓的恨意,似乎要将她撕成碎片,散发出强烈的占有欲。
他用力一扯,衣服上的绳结瞬间迸裂,左溪惊呼一声,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凌惜”,然后身上一凉,手腕被压到头顶,像是要证明什么,他急切地吻遍她的身体,然后很快就粗暴野蛮地埋入她的体内……
左溪闷哼一声,便紧紧咬住下唇,紧紧闭着双眼,感受着身上的律动……
天上开始飘雨,细细密密,像轻纱一般笼罩下来。
左溪的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肌肤,眯着眼享受着这刹那的欢愉,感觉到细细的雨丝飞下落在她的面颊上,莹润又潮湿,嗅着泥土中散发着芬芳,听着两人蓬勃的心跳,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种心情,是一种极致的畅然。
待到云销雨霁之后,两人在河水中清洗一番,肖云扬替左溪穿上衣服,左溪看着断裂的衣带,懊恼地瞪了他一眼。
肖云扬呵呵一笑,搂住她躺在地上,将她的整个身子都环在自己的怀里,他贴在左溪的背后在她耳旁说:“以后再不可胡思乱想,一个人乱跑。”
左溪闷腾腾地说:“那个媛媛怎么办?”
肖云扬声音中夹杂着不解,“什么圆圆方方的?”
左溪咬牙,“就是朱温的女儿,昨晚专门为梁王献舞的那个!”
肖云扬哈哈大笑起来,翻身左溪,双手支地将她圈在中间,歪着头看她的样子,勾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整日想的都是什么?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自己胡思乱想,告诉我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左溪不看他,不动,也不说话,他还是并不明白她的意思。
肖云扬也敛了笑:“那个人就是叶辰吧?你不可知道昨晚我看到你靠在他的身上睡着的时候,我有多难受?我真想杀了他,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
左溪听着他最后一句话中的恨意,不禁打了个激灵,扭头看他,叹了口气,他既然已经这样了,她只能也退一步,他不明白她,那么就让她来慢慢告诉他。
“那个朱小姐怎么办?”
肖云扬起身去牵马,扭头看她,笑道:“你怎么还在想着这个,那只是权益之计,不过是逢场作戏,我说过我只会有你一个,所以就真的是只有你一个,昨晚只是先稳住朱温,待到攻下洛阳之后,我自有办法让他老老实实的。”
左溪牵了牵嘴角说:“恩,我知道了。”
肖云扬并未看到左溪的异样,翻身上马,将手伸向左溪。
左溪迟疑了一下,终于将手缓缓地送到他粗粝的手心,被他用力一拉,整个人腾空而起,坐在他的身前。
肖云扬用身后的披风将她裹住,一踢马腹,喝道“驾!”黑色战马便窜了出去,朝着营地而去。
马是好马,驼了两个人跑得飞快,耳旁风声呼呼刮过,途中肖云扬说了一句什么,左溪没有听到。
她回头看他,大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肖云扬欢快一笑,也跟着大声说:“左溪,我想要个孩子,你给我生个孩子吧,要个女孩,像你一样聪明伶俐……”
左溪猛然扭头,她虽然看不到,但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立马煞白一片,她没有告诉过他,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如果平安生下来,如今已经会满地跑了,可是他终究没有来到这个世上。
她也没有告诉他,洛阳城楼上的一箭穿透她的小腹,她九死一生活下来,但是已经伤了子宫,再也不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