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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愿意

拜呈看着满脸酡红的流悦,身体好似触电了一般酥酥麻麻,一时间也是有些心猿意马,他快步来到大床前,轻轻的把流悦放下,每一次的碰触都在挑战拜呈的理智神经。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流悦喷出的酒气直扑拜呈的脸上,梨花白的酒香,女儿特有的体香混合在一起,深深的刺激着拜呈身上每一个男性细胞。

拜呈腾出一只手撑住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忍住要吻下去的冲动,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他也知道自己对眼前这个自称是华杏儿的女人的感情,可是正是因为这份情,他就要守住对流悦的承诺,他们两人的约定。甩了甩头,刚欲坐直身体离开,流悦忽然在迷迷糊糊中拉住他的手,居然慢腾腾的坐了起来,可是最终还是像一滩烂泥一样挂在拜呈的肩膀上。

流悦半睁着微红的杏眼,用手指戳拜呈的脸,好像是想戳拜呈的鼻子,却怎么夜戳不中,却搔得拜呈痒痒的。

“唉?你是谁?你是拜呈?你怎么有四只眼睛,两个鼻子,而且鼻子还那么淘气的乱跑,我来替你捉住他吧!哈哈哈哈”流悦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发酒疯了!

流悦一边继续戳拜呈的脸,一边自己絮絮叨叨的开启了话唠模式。

“看到你这么难看,我也就放心了,也许你是个妖怪王爷也说不定。不过那也更好。我就不怕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呃。。。。”一个包含酒气的大嗝直冲拜呈。来不及躲闪,拜呈被熏个人仰马翻。

“我说啊,拜呈,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华杏儿,我叫流悦,流水的流,女为悦己者容的悦。我是流霜剑的传人,我可厉害了!咻咻!”说着还拖泥带水地比划了几下。拜呈看出了招式确实是流霜剑,可是据他所知,流霜剑的上一任传人早已留下他们的小女儿撒手人寰了。原来她就是那名遗孤。果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她果真不是华杏儿。这就不难了解,她之前口中的师兄是谁了。

拜呈的心里居然是有一丝庆幸,还好她不是华杏儿。

“我的功夫大半都是我师兄流语教我的,我小时候很仰慕他。我的师兄对我很好,虽然督促我练功是总是凶巴巴的,可是他从来不曾真的对我发火。我一撒娇,他和师姐都拿我没办法。嘿嘿。。。”流悦露出娇憨的少女情态,傻呵呵的笑笑。

“师兄。。。师兄。。。我喜欢了你十年,也等了你十年,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回应我呢?师兄。。。呜呜。。。”流悦居然把拜呈当做流语抱着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用力拍着拜呈的脸。此时的拜呈额头青筋毕现,头号情敌出现!而且自己还被莫名其妙的扇着巴掌。可是看着流悦意犹未尽的样子,拜呈强压下怒火,决定继续听她说下去。

没多久,流悦就止住了哭泣。仰着脸,努力睁眼看着拜呈。流悦的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一起,加上胭脂水粉,整个一大花脸,拜呈看了忍不住掐了掐流悦的脸。流悦不悦的皱了皱眉,“你欺负我,我找拜呈打你!哼!”一句话说得拜呈哭笑不得,可是心里终究是甜蜜的,知道自己是她的靠山了啊!

“师兄,背背。师兄背背。”流悦撒娇的摇着拜呈的手臂。忍着被当做情敌的挫败感,拜呈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背起了流悦!

流悦被拜呈背在背上,头轻轻附在他的肩头,突然轻声的说道:“师兄,暗流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把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我和师姐都害怕的人,你对我们是那么的冷漠,除了任务就是任务。我累了,我也倦了。我不喜欢你了。我遇到了别人,他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感情。我对你的迷恋不过是小孩子对兄长的依赖,一种习惯。师兄,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上了别人。。。他。。。他。。。”

拜呈由最一开始的怒气滔天,到后来的一丝丝甜蜜,猜测流悦爱上的那人应该就是自己了,可是偏到说出答案的时候流悦好像睡着了,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的呵在拜呈的耳边。拜呈的青筋再次爆出。真想把流悦扔到地上一碰冷水浇醒她。

好在流悦及时醒了过来,“他。。。他就是拜王爷。一个我本不该也没有资格去爱的人。我流悦是什么人啊,是暗流的一等刺客,原本好好的受命潜伏在华府监视华老爷,却被莫名其妙的送来替华杏儿那个刁蛮的小丫头出嫁。后来。。。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开始监视拜王爷。其实。。。一开始。。。我对拜呈特别的戒备,甚至是讨厌他。因为。。。我感觉得到他的一身萧杀之气。而且据说他还是个奸臣,败坏朝纲。虽然我的手上也染过别人的血,可是我还是不喜欢有戾气的奸臣。也许是精神洁癖吧。”

可能是说累了,流悦换了个姿势,趴在另一个肩头,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拜呈的身上。

“可是,可是后来,我发现,他虽然冷冽狠厉,却是对那些真正的朝廷蛀虫,他其实是大大的好人!忠臣良将就是他了。我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他对我也越来越好。我承认,我。。。沉沦了,我开始慢慢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份属于华杏儿的宠爱。每次我独自一人,或者午夜梦回,我都很害怕他知道事实的真相,我怕他立刻和我划清界限。立刻将我驱逐他的身边。”

也许是抱累了,流悦不满的闹着让拜呈放她下来。改为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圆桌边,两手托腮,歪着头,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拜呈。

而此时的拜呈,在流悦的身前站定,双手轻抚上流悦粉红的脸颊,抬起流悦的头,“悦儿,我是拜呈。知道么,我是拜呈。看清楚了吗?我根本不在乎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华杏儿,是不是华府的千金大小姐,我只在乎你这个每每想让我欺负的女人。无论你是杏儿,桃儿,李儿,什么都无所谓。”

流悦仰着头,眼睛里涌出深深的喜悦。

“知道吗?那日皇后的刁难,我一开始没有出手相帮,其实是想看你出丑的样子,可是你的机敏,你的沉稳,真的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后来我受伤了,你又能够妥善处理紧急情况,又对那个经常欺负你的我悉心照料,那时的你温柔的无人能及,那段日子真的是从里到外的舒服,没有权谋斗争,只有如花美眷。我真的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什么拜王,你也不是什么刺客,就让我们两个单纯的在一起。悦儿,接受我吧,做本王的女人。”拜呈说的动情,俯下身来,脸对着脸,期待与心疼好不犹豫的被展现。

一番感人肺腑,深情款款的告白,直击流悦的心脏。

“悦儿,愿意。”流悦扑过去,搂住拜呈的窄腰,伏在拜呈的胸口。激动地拜呈也回抱着悦儿。

拜呈慢慢的低下头,想要吻一吻这个他失而复得的恋人。可是悦儿突然一捂嘴“唔!”作势要吐,拜呈再次被流悦搞得七窍生烟,他这个以狠厉著称的王爷现在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带她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在树根底下倾吐。

而此时的屋顶,有一个人影闪过,没人知道的是,这个人,泪流满面。满眼难以掩饰的悲伤。无法克制的哭泣。人影奔走了许久,终是在河边的一棵树下停下。他背靠着树,整个人屋里的下滑。直至完全瘫坐在地上,抖动的肩膀让人知道,他在无声的哭泣,双手掩面,眼泪从指缝间渗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流悦刚才心心念念的师兄,有着星夜蓝宝石眸子的流语。他何尝不想回应师妹的感情,他何尝不爱她,可是他要如何爱,如何回应?两个人浪迹天涯,漂泊一生吗?他什么都给不了她。他只想着能在组织里争得一席之地,以后好风风光光的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他最爱的小师妹。这十年他也过的好苦,忍得好苦。如今师妹能够和拜王修成正果,是最好的归宿。

可是自己的心好痛呢!怪只怪命运捉弄,造化弄人。

拜呈扶着已经吐舒服的流悦回到房中,叫来下人收拾院子,端来了解酒汤,喂了悦儿喝下。让丫鬟们给流悦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服侍她睡下。看着悦儿安详的睡颜,纯净的就像刚出生的婴孩,拜呈抚了抚悦儿的小脸,也躺在悦儿的身边,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刚才在屋顶有人偷听,可是他见那人没有什么动静,他便也静观其变,以静制动。直到自己扶悦儿出房门,那人才翻身离去。在暗中给影卫使了个眼色,影卫追了出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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