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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对方还出招

我把这段情节写上,然后又在下面回复一句:“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谁装逼,谁要遭雷劈!”

我的确很生气,感觉自己被愚弄着,那个家伙躲在暗处,我居然无法窥出他是谁,一方面说明我的道行还不够深,另一方面也说明对方的功力不可小觑。

看来我的对手还是不少哇。

我在下面那段话希望起作用,无疑是一个激将法,希望能将他的真面目激将出来。

果然我很快收到了短信:果然有点意思,居然能知道这个故事的后半截,给你加十分。不过,有一个关键问题你无法回答,那就是本尊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很恼火?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认为有人挑衅了你?呵呵,这就是本尊对你的挑衅。现在再试一试另一道题吧,看你能不能解出这个答案。

下面有一个链接。

打开一看,是个文学论坛,上面净是一些心灵鸡汤之类无病呻吟的东西,是文艺青年们侍弄风花雪月的阵地,他们在这里自我陶醉倒也无可厚非。链接的是一篇小说笔法的纪实作品,题目是:我是丑女我炒作。

内容是这样的——

女儿王苹回家来时,王德莲正在看一样东西。听到门铃声,她连忙揣进兜里去。女儿进来,劈头就说:“妈,我向你宣布一件事。从今天起,我要炒作自己,疯狂地炒作。”王苹挥舞双手,摆了一个类似舞台上亮相的POSE。

“炒作……炒什么?”

“有很多人认为,我应该向雀姐学习。我跟她有一样的条件,要好好利用起来。”

关于雀姐,王德莲听说过,那是一个著名的丑女,靠炒作成了网上红人。她忙劝道:“阿苹,你怎么能学她呢。她这样折腾,不是在糟践自己吗?”

王苹说:“妈,我为什么不能学她?她已经出名了,不是很好吗?我也长得不好,现在才知道,那是不可多得的资源啊。”王苹神采风扬,平时那副郁闷样子,荡然无存。

王德莲不知说什么了,一时有点发愣。

还在23年前,王德莲生下了一个女儿。她一直祈祷能生个漂亮点的孩子,结果女儿还是像她,很丑。

老公看到女儿,一脸阴沉。从相貌上说,王德莲配不上老公,由于老公腿有点残疾,才娶了她这个丑婆娘,现在看到孩子比她妈妈还丑,他失望极了。两年后,他毅然离婚,弃她们而去。

从此王德莲把女儿的姓改随她,独自抚养。丑母丑儿,日子不好过啊。人们落在她们脸上的目光往往是厌恶的,轻蔑的。风刀霜剑20多年,王德莲老了,也不在乎丑不丑,但正处花季的女儿相貌却是个大问题。她正在替女儿担忧着呢,女儿却说要搞什么炒作,这不很反常吗?

不过也可能是说说而已,她哪来勇气炒作呢。没料到几天后,王苹回家,叫妈妈一同去网吧,上网看一看。先进入女儿的博客,好家伙,上面发满了女儿的照片。接着女儿打开了一些论坛,王德莲这才暗暗叫苦。

那些论坛上有好多关于女儿的帖子,内容光怪陆离,而那些照片都怪模怪样,是女儿有意摆出的姿势,显得那么夸张做作。

论坛上回帖众多,几乎一个声音:骂。那些难听的脏言秽语,像刀子扎在王德莲心上。

“阿苹,你怎么能这么搞啊。”

王苹用手捋着头发,漫不经心地说:“嘿,这才是个开头呢。厉害的还在后面。”

“什么厉害的?”

“网上只是热身,要炒作,还得要真刀真枪地干。”

“啊……”王德莲听得张口结舌。女儿还会有什么更出格的行动?

不久王德莲发现,女儿在网上不断发帖子贴照片,声势越造越大。在人们的嬉笑怒骂中,王苹的名字开始响彻网络。王德莲也在网上看到很多漫画,都是以女儿的形象为蓝本,极度扭曲,夸张无比。人们好像找准了一个靶子,把对丑女的厌烦憎恶,全发泄在王苹身上。

王德莲看在眼里,难受极了。

这天王德莲正在家,响起敲门声,打开一看,门外站着两个年轻人,说是某报记者,要来采访她。

王德莲茫然地问:“我有啥可采访的?”

“咦,你女儿在网上这么炒作,你不想说些什么吗?”记者的意思,你们不是有意炒作吗?我们给你们一个机会。王德莲连忙摇手,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但来接近的人越来越多,眼神都像看怪物一样。

王德莲把这种情况跟女儿一说,王苹淡淡一笑,说这就是“人肉搜索”,人们总是想看看,真实的王苹是怎么一种状态。

“妈,以后有人来关注,你就大大咧咧跟他们侃,别紧张。”

“那人家问我,你为啥这么炒作,我怎么回答?”

“哈,你就说我们是丑女,就要炒作,让大家看看,丑女也要出名,也可以出名。”

王德莲内心哀叹:这是啥样的出名啊,完全是骂名,臭名。

从此以后,王德莲就隔天去网吧上一上网,了解女儿的新动向。她想弄清,女儿到底会搞到什么程度。

结果这天,一条消息震动了她,女儿宣布要在本市的中央公园举行一场展示会,公开展示她的形象。

消息是一个叫穆林的人发的。

这个穆林,是什么人?王德莲一问女儿,得知穆林是她的经纪人。

搞这种炒作还有经纪人?王德莲有点恍然大悟,想想以女儿的性子,不可能突然豁出脸皮搞炒作,一定是这个穆林在出谋划策,给她灌迷魂汤。

王德莲有点生气,决定找这个穆林问个明白。

在王德莲预想中,穆林一定是个老奸巨滑的中年人,等找到穆林,才发现是个年轻帅哥,长相秀气,一点没有商人的狡诈气息。穆林也不是什么经纪公司的人,而是独自开了一家诊所。

穆林听说她是王苹的妈妈,热情地招待,泡茶端水果。

王德莲虽然一肚子的怒火,但她极力按捺着发作的冲动,尽量温和地表示,她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他发的消息是怎么回事。这一阵来女儿在网上炒作,是不是他替她谋划的?

穆林点点头说:“阿姨,王苹也跟我说过,你对她的行为不理解。这很正常,因为王苹的行动,还是比较特别的。不过你要相信,她所做的,都没有违反什么法规。”

王德莲说:“我不是不相信她。只是她这么搞,我总是有点糊涂。她也不跟我解释更多。你能给我说说吗?”

穆林不烦也不笑,认真地说:“她是年轻人,总得需要点刺激,也可以说是一种体验,一种尝试吧。”

“那你为什么要帮她呢?她还说你是什么经纪人呢。”

“没错,我算是她的经纪人。因为,她要炒作,需要有人帮助。比如拍照片,有些是艺术照,她自己搞不了,由我来帮她完成。还有接下来要搞展示,需要租用场地,还得雇一些人,必要的费用总少不了……”

“那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想挣钱?”

“这个是肯定的。现在一切行为,都要围绕商业利益来进行。不然不是白干吗?”

穆林最后笑了一笑。这笑让王德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很是诡异。

既然女儿的话常常含糊,从这个穆林这边也不会问出更多底细来。王德莲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带着难言的苦涩,等待女儿的下一场表演。

这天早上王苹起床后对王德莲说:“妈,你今天就呆在家吧,别去公园。”其实王德莲也不敢去,怕见到别人的起哄和蔑视的目光。今天是星期天,中央公园一定游人如织,女儿在那里搭台展示,可以想象到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多少人会吐唾沫,骂神经病。

女儿出门后,王德莲守在电视机前。果然,电视里有了这条新闻报道。只听记者说:“大家一定知道网上丑女王苹吧,今天她在中央公园搭台,直接面对观众,展示她的形象。我们不妨来观赏一下……”

镜头里出现了一个舞台,是那种露天的台子。令王德莲吃惊的是,上面竟然不是女儿,而是一群佳丽,个个浓妆艳抹,穿红着绿,丽影翩翩,随着轻柔的音乐在款款起舞。突然间音乐由弱变强,众佳丽分向两边,一个人从幕后奔了出来,忽地一个亮相。

下面的观众一阵喧哗。

此人正是王苹!

也是浓妆重彩,头上梳了几十根小辫,身上却穿着敦煌式的舞衣。随着音乐的鼓点,王苹在台上扭胯摆臀,脸上的表情也不断变化,时而欢笑,时而蹙眉,时而一股媚态。而下面的喧哗声盖过了音乐声。

虽然没有直接听到怒骂,但王德莲能想象,现场的观者会有上当的感觉,他们起初是被那群漂亮的舞女吸引的,没料到会冲出一个丑八怪来,实在恶心人。如果不是自己女儿,王德莲也会骂这个女孩是疯子。

啪地一声关上电视。王德莲像傻子一样发呆。她现在担心的是,这次所谓的现场展示,会不会名利双赔?

傍晚时分,王苹回家来了。她一见王德莲就问:“妈,你有没有看电视?电视都拍我了。这说明,我的这次行动是成功了。”

王德莲很想问,这次活动花了多少钱?但她不敢问女儿,而是想私下去问问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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