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现在只要是能够买下来的地方,都已经姓司了吧?
“昨天,我们就已经求过妈妈了。可是妈妈说,这还要司少做主,司少不肯收留我们,求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怪不得她们会找上我,原来是因为司少的原因。
这些人还真的是聪明。
我没有回答,只是挂断了电话。
司少,始终还是要干预我的生活,为了我做主,让我不能够靠着自己的能力自食其力。
我叹气,但也无可奈何,谁让对方是司少?
没有家可以回去的浪人,真的很可怜。
我忽然想起来最近一段时间的我,到处找工作,到处拜托人,都是一事无成。
将心比心,如果谁的家庭能够好一些,愿意让女儿来这种地方受罪呢?
我还是心软了。
推开桌子上的粥,我在保姆的搀扶下,又一次回到了床上。
太阳高高挂起,只是被云彩遮住了,看起来雾蒙蒙的,似乎随时会下雨。
一家高档的咖啡厅角落,坐着一个帅气的男人。
男人手指白皙,面容狭长,看起来干干净净的。
“你调查清楚了?”
戴着贝雷帽的男人点点头,抬起帽檐,看着对面这个干净清爽的男人。
“是的,少爷,我已经查完了,昨天司少之所以会带着枪出现在夜总会,是为了那个叫做瑜白的女人。”
“又是她?”
“嗯。”
戴着贝雷帽的男人点点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皱起眉头。
倏然,他放下手里的烟,在烟灰缸中熄灭。
“少爷,这次恐怕难办了。”
赵勋东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抹无奈。
“他如果什么时候能够对我姑姑这么上心,我姑姑也就不用每天都不开心了。”
赵勋东的眼睛里带着一种无奈和怨恨,他和姑姑的感情,已经好到了像是姐弟一样的程度。
所以对面这个戴着贝雷帽的男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要分先来后到的。少爷您是过来人,您也清楚,毕竟严小姐去世那么多年,您不还是放不下吗?”
“老程!不要拿小香和她相比!”
“是,少爷。”
戴着贝雷帽的男人,被称作为老程。
老程叹气,重新点燃香烟:“少爷,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其实这些和您没有什么关系,您何必一定要和参与在司少的感情生活中呢?”
“胡闹!我姑姑和司少有婚约,他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妄为!我一定要代替我姑姑好好教训一下他!”
“您当年不也是不服从家里的安排……”
老程刚刚说到这里,就感觉到一抹带着杀气的眼神,在他对面一闪而过。
他立刻闭嘴。
“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姑姑,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她的。”
“是。”
老程收拾东西,离开了咖啡厅。
角落里,还是坐着那个宛如一张画的男人。
他纤细的手指,勾着咖啡杯蜿蜒的角落微笑。
只是他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失落和狠戾。
阳光暖洋洋的照耀在我的身体上,我感觉到自己现在十分虚弱。
“太太,您有什么吩咐吗?”
保姆轻柔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唤醒。
我竟然以为我是一个人在家里。
这么多年的孤单已经习惯了,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还真是容易忘记。
“我想要喝水。”
“是。”
保姆像是一个知心大姐,站在我的身边,随时都在等着接我的不悦和开心。
双手抱着膝盖,看着院子里的小树越来越高,我的嘴角也扬起一抹微笑。
“您很喜欢丁香花吧?”
我接过来保姆递的水杯,看着院子里已经冒出花骨朵的丁香花,点头。
“是啊,丁香花花如其名,小小的,像是丁儿,又很香。这种实在的花儿,不多见了。”
我披着一件衣服,看着花儿,想着这几天司少每天都要过来看我,嘴角的笑容就不由得多了一分。
“是呢,我可是见先生在院子里特意移栽了好多小苗,还有在房间里摆放了一些呢,您有没有闻到?”
我没有注意,这些天说是要养身体,就一直闷在房间里,也不曾出去看看。
听到保姆一说,我这才抬头在房间里寻找。
“您等着。”
保姆微笑着抱着一罐丁香花从远处过来,我这才想起来,为什么在这几天睡梦中,总是能够闻到丁香花的味道。
“这花儿开的真好。”
我的手指捻着花瓣儿,摘了一朵下来。
花枝就一颤一颤的,很好看,花瓣散落在了被子上,嫩黄色的被子,被倒影出好看的颜色。
“这花瓶也是丁香花画的呢!先生说,您最近不能够出门,就让您多看看花儿,多闻闻花香,病好的快。”
我看着这个美丽的花瓶,上边果然是用丁香花做了点缀。
好漂亮的瓶子,紫色的丁香花,做了一些凸起,白色的瓶身,还有侧边的题字,都是我喜欢的风格。
“挺好看的。”
保姆笑呵呵的抱着花瓶放在了床头。
“您不知道,您睡着的时候,先生就坐在床边剪这些花枝,这些都是先生修剪好的,所以看着好看。”
我眼底闪过一抹感动,可下一秒,我的脑海中,就冒出来赵语诗优雅的样子。
我就像是着零零散散的小花儿,随处可见。
可是她,就是一朵灿烂的芙蓉,让人过目不忘。
我,怎么能够和司少相配呢?
眼底的失落闪过,我再去看那些花儿,心里就莫名添加了许多负担。
“他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您现在身体上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了,一会医生还要过来给您做推拿,您就好好休息吧,晚上的时候,先生会回来看您的。”
我看着窗外,现在不是艳阳高照。
可夏日得太阳,总是要毒一些。
我靠着枕头,就这么懒洋洋的听着音乐,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叮铃铃——”
电话铃声又想了,我看着电话上显示着的是夜总会的那两个女人的电话。
“你们又有什么事?”
我实在是受够了这种没有眼头见识的人,自从五天前那个电话之后,她们就再没有给我打电话。
我也已经按照要求,向司少求情了,可是她们还要怎样?
“瑜白,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不想帮我们,我们不勉强你,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让妈妈在档案中除掉我们的名字!你实在是太狠毒了!”
“你说什么?”
“少在这里装蒜!就当我没有求过你情!”
“咚——”
电话挂了。
我傻眼了,看着电话,反应着刚刚电话那边的人说过的话。
“太太,您怎么了?”
我呆呆的拿着手机,眼神中闪过一抹恐慌,司少骗我?
“你出去吧。”
“是。”
保姆转身离开,我就在手机中翻着司少的电话号码,可是刚刚按下,我就挂断了。
我这算是什么呢?兴师问罪吗?
他是我的什么人,为什么我要兴师问罪呢?
我冷笑着躺在边儿上,说到底,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一个人真正的砍伐,不是吗?
我不如就安静的坐着,什么都不想!等他给我一个交代吧。
十点钟,门开了。
司少很准时,他说的时间,和他的行为不差一分一秒。
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他是不是被定了闹钟的一个人。
“她怎么样了?”
司少磁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却只想要充耳不闻,盖上被子,转身,权当听不见。
“太太今天只喝了一碗粥。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保姆的话我没有听见,可我却听到急促的步伐朝着卧室过来。
“小瑜,你今天怎么样?”
司少一贯的温柔,我今天却觉得冰冷。
“你不要碰我。”
我身体蜷缩在一起,不愿意看他一眼。
“怎么了?”
他一头雾水,我却不想要解释。
保姆被叫过来,她也只能够支支吾吾的说道:“今天太太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
“是谁打来的?”
保姆一惊,连忙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只是听电话里是个女人,在说太太不讲信用什么的……”
“你不要问她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已经残酷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还要关心我呢?”
“小瑜,你怎么了?”
他坐下来,看着我终于说话了,挥挥手,让保姆离开。
身体被他轻柔的抱着,我却挣扎着坐起来,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我直皱眉头。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好吗?”
我咬着嘴唇,回忆着这段时间的艰辛,所有的不悦就在顷刻间崩塌。
“司少,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把别人逼上绝路,你才开心是吗?做人要仁慈,这些道理,你都不懂吗?”
“她们又找你了,是不是?”
聪明如司少,即便是我不说什么,他也能够猜到。
我没有否认,只是别过去头,不说话。
“这次是威胁?”
他说话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吃人。
“她们没有威胁我。只是我不明白,你明明可以给她们一条生路的,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们无路可走呢?”
我质问着,他的残酷,实在是让我无法理解。
“她们何曾给过你生路?你看看你是的伤口,哪一个不是想要了你的命!你的手都成了这样子了,你还想着为了他们求情?”
司少小心抓着我的手,我咬着嘴唇,掩饰着疼痛。
手指上已经用了好长时间的药,现在还绑着纱布,每天都有人来换药。
我无言以对。
“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说了,你会解决好的,这就是你的解决方式吗?”
“对,这就是我的解决方式,我只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而已。”
“你实在是太残忍了!”
“她们对你不残忍吗?”
司少终于恼怒了。
他的恼怒是为了我不珍惜我的身体,而我的恼怒,却是为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