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上那个人打开车坐前的储物格，把相机塞了进去，又从里面拿出一块平板电脑，用手指在上面不停的戳着，储物格中塞着不少的杂物，其中还散落着一堆名片，上面印着“刘氏私人商业私人调查公司”的名头，以及联系电话，传真，地址，手机，微信等等信息。
没错，这两人就是私人商业调查公司的人员。他们还有一个人尽皆知的俗称——私家侦探。
而他们要调查的目标，自然就是秦牧云了！
至于他们的雇主是谁，这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了——只要给钱就行了。
谁也不知道那重重关系的背后到底是谁在委托他们，他们要做的，只是在拿到一大笔委托金之后，把目标人物从里到外所有的相关信息全都扒出来，再仔细编撰成册送到委托人的手中就可以了。
至于最后这些信息被用在了什么地方，或者为了达成何种见不得人的目的，那并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事情。这一行本来就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幽灵。而他们对于这个叫做秦牧云的年轻人的调查，也刚刚开始。
从昨天早晨蹲守在市公安门口开始，到昨天下午一直跟踪到梦幻西餐厅，再在西餐厅中看到了那莫名其妙的一幕，再到早晨又在门口蹲点，尾随着他们的车子到了市人民医院，再上了青山疗养院。
其间顺便堪察地型，研究今后的跟踪计划，诸如准备什么时候家中无人之时撬门破锁的进去装个微型监控摄像头之类的玩意儿。
只是昨天的行动让他们稍稍有点害怕……当他们看到汪熙晨的时候特别害怕。
——麻痹的，这可是永安市出了名的铁血的公安局长汪熙晨啊……对他们这些灰色地带的人物来说能不害怕吗。被逮到就有得瞧的了。道上对汪熙晨还有一个名号‘铁娘子’，可见汪熙晨对于永安市犯罪份子的震摄有多么厉害。
幸好不是让他们来摸公安局长的底，否则这种委托是万万不能接的，除非这口饭不想吃了。
于是这俩人开始通过各种能使用的手段对秦牧云展开了全面的调查，包括他所有的资料身份信息，社会履历档案，甚至银行记录，各种明里暗里的消费记录等等。
在这个连发个照片瞬间就能传遍全世界，和朋友聊个天服务器都要全程存档的时代，这些东西查起来并不难。之所以现在的人们不知道如今的个人信息泄露如此严重，唯一的原因就是人们的认识水平太肤浅了。
而这样的时代，正好方便了他们这些靠情报吃饭的家伙。
“其实我早就认出来了。”那个开车的老刘说道：“那个女人叫何娟，是现在荣氏集团实际上的掌舵人。而原本的老板荣啸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出现在公众视线内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荣啸天现在就在这青山疗养院中。应该是得了什么病。”
“哟，推理得不错呀。不愧是老板。”
“那是。怎么说我也是看完了全套福尔摩斯侦探集的人物！”
“是吗，难怪我比不上你，我就看完了柯南漫画……”
“靠。难怪只有小学生水平。那你知道不知道荣啸天对我们有什么用？”老刘忽然的问了一个问题。旁边的老郑莫名其妙。
“荣啸天对我们有屁用？我们不是要跟踪那个秦牧云吗？”
“说你是蠢货你还不信！荣啸天得了重病偷偷在这青山疗养院中治病，难道这还不够搞个大新闻吗？你想，要是我们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的竞争对手……嘿嘿嘿。是不是可以赚点外快啊笨蛋！”
“666啊！老板，太妙了。做正事的同时不忘搞点兼职！果然是发家致富的不二法门！我又学到了一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马上打电话！”
助手老郑立马翻出身上的十几本通讯录，这些通讯录可是早就已经分门别类好的，囊括了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手机之类的东东，翻到他要的那一本之后，他开始摸出手机挨个打电话骚扰，看看有谁愿意出钱买这个妙手偶得的“重大商业情报”。
别以为这么一个小小的消息不值钱，到了特定的人手里它就是财富！
诸如荣氏集团的竞争对手，假如知道荣啸天重病在此，他们就能知己知彼，大胆进取，在某些生意的争夺上更敢放开手脚，以获取更大的利益。
老刘笑着不停开车吊着秦牧云他们的车队，老郑打了几通电话之后终于为这意外情报找到了好买家，果真卖了一个不错的价钱，顿时成就感爆棚，两人相视一阵奸笑，驱车继续前进。
跟踪调查秦牧云这单生意当然有着更好的收益，有人出了五十万。
既然别人肯出这么高的价，两位侦探先生当然要做得尽善尽美，不能糊弄了事，否则雇主不满意的话收益还是要被大打折扣的。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物都要拍下照片，记录下名字，再绘制出一张在秦牧云为核心的人际关系网络简明示意图，再把相关人等的职务，社会地位，住址，联系电话等等信息归纳清楚，分门别类做好档案以供雇主随时使用。
今晚他们就准备实行第二步计划，先查清楚他的住所，等到确定他们都不在家的时间段，再翘门破锁，上门安装各种眼睛和耳朵。
唯一痛苦的是一想起要上公安局长家里装这些玩意儿，两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不过为了钱，也没办法了……
……
秦兰一路上开着车下山，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口袋里那张支票掏了出来递给了副驾驶位上的秦牧云：“你还真能赚钱啊，就这么几下子的功夫，居然有三百万入帐！！我勒个去，这给我挣一辈子我都挣不到这么多。”
“三百万？！”后面的苏洛都吓了一跳，显然就算她这种出身，三百万也不是一笔小钱。
治好一个病人，就拿了三百万的诊金，对她们俩人来说这实在是有些夸张了。
但秦牧云却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必竟这是救了荣啸天一条命，而荣啸天的命当然不是区区三百万可以抵尝得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