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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以静制动

瘟疫带来的高死亡压力下,9州区域犹如1个火药桶,星星之火便可燎原。

田尔耕的确无法从9州外调来太多的兵马,而9州沿海各处港口的驻军也是因为瘟疫的原因不能大规模调动。离开干净的辖区后,极有可能没有战死,却成片成片的死于瘟疫。

巡游在堺港的袁枢闻讯后,也带着船队赶赴9州。

6年2月初6,先锋两个团驻扎在岛原城外,开始挖掘堑壕、埋植木栅栏进行工事围堵。

北边靠海的1座略高山上,是田尔耕设立的指挥中心。

他不敢去第1线指挥打仗,唯1能做的9是在这座靠海却无法下海,只有南面1条山路的山峰上设立大本营,做出与出征大军同生共死的模样。

他不怕死,9怕感染瘟疫后慢慢的死亡过程。

1营东渡子弟编成的警役正修着山道,不断有飞骑赶来将急递投入栅栏内,由田尔耕的亲兵转递上去。

9州形势彻底崩了,兰教作乱,隼伯岛津氏跟着反叛,还有黑田氏、小早川氏、乃至是大友氏旧臣都冒出来扯旗拉人。除了沿海各处港口、平原还在明军手中,腹心区域彻底失去联系。

同时,田尔耕也慌了手脚。首先不方便调军,他舍不得也不敢调本土野战军参战平叛,万1染了瘟疫造成大规模减员,他绝对会被皇帝抽筋扒皮。

只仓促调来1个骑兵团,1个土著警役团对岛原城发动突袭,碍于往日积威,叛军不敢接战让出地盘,给了田尔耕修建工事的空地和时间。

只是田尔耕真的没有提军厮杀的经验,没有在沙场上真刀真枪与人干过,导致的结果9是他对自己没信心,下面的人对他也没信心。

而西瀛省布政使谭昌言这个文官有着经验,可偏偏天草时贞父子是他1手招抚的,现在天草时贞父子与兰教反了,谭昌言自己屁股洗都洗不干净。站出来指点军事,会受到与田尔耕1样的下场,那9是下面的骄兵悍将不买账。

真没法子,现在的军将1个个底气十足,远不如以前来的顺服。

说质疑你9质疑你,不听你的调令也能大义凛然的扯出1片道理。

骑军分散游拽在岛原城周边,不时发动冲锋将试探性的援军小股部队击溃,马踏尸首而过连首级都不要。

叛军的首级真的是不值钱,本朝之前,可以说是国朝确立开始,首级军功永远比不上活着的俘虏。而首级军功也有369等之分,含金量最高的是蒙古,然后轮到倭乱时期的真倭、西夷人,然后才是建奴,最高时期1枚建奴首级5两白银,几乎与头颅等重。

所有首级军功最不值钱的9是内部流民乱军,1是这些人战力不强没必要开高赏格,其次9是担心过高赏格导致穷疯了的军队杀良冒功。

对于明军的杀良冒功,这类记载是很多的。不是明军真的很擅长干这方面,而是对首级军功有着严格的确认制度,可以将这类事情揪出来,御史系统的特殊性,也不怕揪出来后丢人。

而某些朝廷的军队,根本9不存在杀良冒功的说法,压根儿9不追究,所以9看不到这类记录!

明军这边是杀良冒功,借老乡的首级去领赏;而某朝根本9是杀老乡抢钱抢女人,根本不需要拿着首级去冒功,自然没有杀良冒功的说法。

眼前,再加上作乱的教众已经失去控制,谁知道有没有染上瘟疫。所以1个冲锋击溃后追杀1阵,9退了回去,连尸体都懒得搜索。

戴着面巾,田尔耕端着望远镜俯视岛原周边,不断有打着‘十’字旗帜的乱军涌来,围堵在东南角,人数越聚越多,因为缺少军械也没有马队,始终没有大规模的或有意义的举动。

“都督,末将请战。”

沈有容的侄儿拱手上前,看着东南角密集叛军,忍不住抿抿嘴唇。他实在是太喜欢那些叛军乱民的方位,东南角背后9是海湾。炮舰靠近后,1顿火炮下去9是天大的军功。

对于没有纵深的岛国,自己又握着绝对优势的水师力量。对于叛乱,北洋水师上下真没什么感触。只要不是驻军依靠炮台作乱,其他作乱的势力在他们看来,9是功勋所在,明晃晃会移动的功勋,手快有手慢无的功勋。

田尔耕缓缓摇头:“此时不合适,本督自有韬略。”

他没什么沙场屡历,可胃口却也不小。准备坐看兰教叛逆抱成团,然后封住长崎半岛,水师、陆军1同使劲,方便1口气杀干净。

予州府,今治港。

码头上两个警役团忙碌,袁枢所在的船队在此补充种种军械。

旗舰甲板上,待卫士撬开木箱,袁枢抄起1杆火铳剥去油纸,这是中正3年制式后装火铳。

见保养的不错,袁枢缓缓点头。

瀛洲两省驻军的军械还是稍稍落后,这批3式后装火铳属于内陆军团列装完备后,才有了剩余产量补充瀛洲驻军。

作为两省最后的大本营,予州府各处武备充足,足以再武装3万大军。当然,还是以老旧军械为主。

西瀛戍卫军团主将周世锡快马赶来,转乘小舟来旗舰拜见袁枢这位小国相。

此时袁枢正翻阅着飞鸽密文,眉头紧皱。

整个9州全乱了,出现了预料中最差的情况。然而偏偏有预备的调军平叛方案,可因为9州此时多雨,疫气弥漫使得预定调兵方案不得不延后。

平叛如救火,时间是最关键的。

周世锡抵达,袁枢也不客套,将密文递过去:“周将军,眼前南北9州糜烂,可有良策?”

周世锡扫1眼密文,也是眉头皱起:“回上差,末将以为不可自乱阵脚。乱民如断哺小儿,各处严守,此势不难解。”

没错,目前乱军势头实在是太大了,各处裹挟灾民号称几万、十几万的,看着数据的确有些头大。

袁枢双袖负在背后,双目远眺:“以静制动?”

“是,末将以为守好9州十3座港口为眼前首要。待梅雨过后,瘟疫势必更甚,到时乱军自亡矣。奈何田都督好功……”

袁枢明白了,周世锡不赞成出兵进攻。去年9州瘟疫严重,尤其是南9州可谓是十室9空,9州两府往外调出不少军队。

此时各处港口的军队自保绝对有余,若出击后只要败1场,将极大的鼓舞乱军,还会让乱军得到宝贵的粮食、军械以及大量经过训练的土著警役,将会让叛军的实力构成进行脱胎换骨的变化。

周世锡心里憋着事情,缓步跟着袁枢来到船边,询问:“上差,不知征西大将军此次换届,能否更进1步?”

毕竟都是登莱系自己人,袁枢眼皮也不抬看着滔滔海浪:“难,家严掌相印,杨公断无入将府司事的道理。”

登莱系领袖袁可立是国相,登莱系武将头号人物杨肇基,周世锡的岳父大人,自然没有更进1步的可能。

周世锡也不觉得失望,毕竟心里早9有准备,只是心怀侥幸询问1番罢了。

恢复郑重神色,双手撑在护栏上,周世锡道:“田都督为正名而出击,只有3团万余兵马。末将担心田都督马前失蹄,又不知如何补救……”

瞥1眼周世锡,袁枢继续看海,他对周世锡的评价很低,若不是这个人具有步军、水军两项指挥才华适合瀛洲方面,又是杨肇基的女婿,可能1辈子都走不到眼前这1步。

他感觉周世锡这瞻前顾后的行为,不愿意承担责任的心思将极大限定周世锡的前途,可能挂着封号将军退休,9是周世锡的未来。

稍稍沉吟思虑,袁枢摇头:“不可能,有北洋水师配合作战,田都督最差也是不胜不败之局。本官所虑,还是如何向朝廷、君父交代。”

兰教造反,事情其实也不大。可偏偏天草父子是谭昌言保下的人,造反的根本原因还是谭昌言不愿意继续拨发越来越高的口粮。

很简单的事情,可以在中枢演变成谭昌言故意如此不恤治下百姓,有逼反乃至是操纵叛乱的嫌疑。没法子,法司那里的御史想象力1向很大,善于捕风捉影。

而登莱系执掌相府,有人添堵、给皇帝制造板子敲打登莱系,也都是不用想的事情。可能皇帝知道谭昌言1定程度上是清白了,可形势上需要打1板子下去,以证明皇帝对登莱系的掌控力。

周世锡也不认为田尔耕会打败仗,优势太明显,是个猪在大帐里没日没夜的玩女人,下面的人也能1眼1板的将乱军收拾干净。

他只是担心万1,他是个谨慎、犹豫的人。

袁枢顿了顿继续说:“眼前也不能坐看事态发展,必须要出军打断乱军步骤。不能由着乱军自己来,否则有失控的风险。予州府方面做好支援准备,时机合适从佐伯港登岸,分军两股穿插作战,将9州腹心搅乱,不给乱军合流、生养的机会。”

“本官率军支援田都督,不管以后是个什么局面。天草父子是贼首,必须先行剿灭,1是威慑,2是给朝廷1个交代。”

不管消息传到中枢,是要招抚还是杀干净,总之天草父子必须活捉,将丢了的脸面找回来。

天草父子的造反,狠狠给了瀛洲方面1记耳光,也让朝廷意识到这地方真的需要强化治安。

周世锡领命,他只是戍卫军团主将,不是战斗自主权更大的野战军团。挂着将印的野战军团,法理上来说具有对外开战权。

对于瀛洲方面,袁枢已经不指望这里的税收、粮食继续反哺中枢内陆。只希望瘟疫范畴1直可控,别让这鬼东西跑到内陆去9好。

最后,本土调来的驻军,绝对不能出现大规模的非正常减员,否则所有人脸上都无光。传出去影响恶劣,说不得会影响以后对外战争。

至于其他的,袁枢根本不在意今天死多少,或者明天死多少。

他只在意大局,大局9是内陆的安稳以及皇帝、朝廷的颜面问题。其他的1切,无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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