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情定红色之城1
这时黎祸害也注意到了站在门边上发呆乱想的我,他关掉电视,然后不发一言的端出饭菜来,用严肃的态度威逼我吃完后,才把实情告诉了我。
果然是白小三出事了!
今天上午,当我挂了主编的电话没多久后,那个与白小三一道去的摄影记者就打了电话回国报告,说是在上午十时许,他们又碰见了一场大规模反政府武装军与政府军在T国首都的商业街头发生枪斗的暴动事件,然后他们接近现场的第一时间开始报道……
但是,当时现场很混乱,很多记者都必须冒着生命危险才能捕捉到一些真实的画面,可也只能是躲在可以防身的障碍物背后来报道。
后来枪战越来越激烈,各大媒体的记者都已经无法继续报道,却要掩护好自己撤下来再说。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小三却在回撤躲危险的那几分钟失踪了。
据说,那个时候正是荷枪实弹的军警在追捕那些“混迹于示威群众中间的恐怖分子”,枪击声不时传出、人流特别混乱。
然后没多久,由一家国际电视频道传送回来的午间国际新闻,证实了这场战争发生的时间,还比较详细的报道了这个事件冲突的原由。
据说当天就有一名Y国国籍的摄影记者当场被枪弹击中牺牲的画面,当然也有未统计的伤亡人数……
于是,大家都为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搞蒙住了,我的脑子当时也是被炸的一片空白。
几乎连商讨都没有,彭越就决定要去T国找人。
对于他这个很男人的决定,我总算是对他的怨恨小了点,而我也跟报社申请了个正当理由去T国,这次不管黎祸害怎么想,我都要去。所以最后祸害也不得不妥协的丢下公司的大小事务,陪我一起去找人。
徐老大这段时间不在国内,而是到了国外进修去了,我们便暂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也是为了少一个人担心。
石头小二和路冉把孩子请了个保姆带,然后也决定放下工作与我们一起去找人。
所以,我们一行五个,就那么浩浩荡荡的飞到了T国首都。
这时,白小三已经失踪整整两天了,这两天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在度日如年。
每天早晚,T国首都的公共场所都会播放国歌,听到的人都要停住脚步,轻声和唱。
但今天一早,天阴沉了起来,很少下雨的T国首都开始飘雨,接着又是几声枪响从远处传来。于是,一股悲凉感爬上心头,这种巨大的讽刺竟比枪林弹雨来得更让人恐惧。
而T国的年轻人显然对“反叛军”“反政府武装军”的事情很冷漠。
在寻人的街头上,我们叫住了一位打扮时尚的年轻人,本想问问她那日所发生的事,结果她看了看我们身边的那位摄影记者小杨,然后语气厌恶的说道“我们不关心政治、民主,我们这一代只关心iPhone、时尚服装、化妆品。我觉得这些示威的人都很傻,他们这么一闹一打,我们的生活都受到了影响,害得我都没地方买衣服了。”
就在这一刻,我知道,事不关己的冷漠,总好过盲目的狂热。
接着她又唠叨到“我真不明白,听人说上个月末情况似乎还有转机,不知为什么现在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我实在看不出这个僵局将何时以何种方式结束。但是希望不要再伤害到我们这些无辜的老百姓。”
其实我们并不是想采访她,只是单纯的想找人,单纯的想知道那天暴动发生后,有大批的人流会窜向了哪里?死亡或受伤的人会送到哪里?
当然我们不期望是后一种结果,只期望白小三是人生地不熟的流窜到别地去了。
可既然她不关心政治,那自然也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们非常失望的想另找一个当地的熟人问一问,却听见了一道耳熟的语言在我们身后响起。
那是一个在在T国上班的中国女人,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匆匆的穿过这个曾经发生过械斗的地方,语气忐忑不安的说:“那一天,我一直听到不断的枪声,人流暴动,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了,我现在几乎不敢出门。最好赶快离开这里,我已经在联系旅行社,看看能不能买到回国的机票。”
“对不起,你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吗?”黎祸害礼貌温和的问道。
那女人挂了电话,看向问话人呆楞了一下,眼里没有一般人常见那祸害时的一点惊艳,估计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心情惊艳面前的人长的怎么样,倒是惊诧了好几秒钟。片刻后却很惊讶的望着我们说,“你们也是中国人?”
“是的,我们刚到这里……”
“天哪!现在这里这么乱,你们还敢来观光?”
女人非常夸张的打断黎祸害的话,然后像是看见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们说“我还想买机票回国呢!你们有订回国的机票吗?有没有多?可不可以……”
“我们不是观光客,说实话我们是来找人的,我们有个亲人在几天前的那场混乱失踪了,所以我们想知道一般混乱过后,大部分人流会去哪里?”彭越打断女人的话,然后直截了当的说出目的。
“如果不是伤亡,说起流失的人口的话,如果不是城内居民,那一般会被政府军清场给驱逐出都城内……”
“她是名驻派记者!”我连忙打断道,意思就是不可能被当作一般流民清理出去。
“哦……那也可能是给反叛军人流冲到了那边。”她停顿的皱了皱眉,一指东北角的地方说,“那边一带有很多贫民区,一般反叛军失败后,有的会潜装成一般贫民逃过政府军的逮捕。”
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夜晚时分,我们又似隐隐听到,人们的喊叫声、救护车的鸣笛声、枪声和爆炸声响彻城市的夜空。
“最让我害怕的不是枪声、炮弹,而是人们的情绪。”住在首都安全区的一家旅馆里,用晚餐的时候,那位与白小三一起来的摄影师同事小杨这样说道,“这几天我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暴乱中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太一样,大有惟恐天下不乱之势,我担心这样的局面会失控。”
确实,全城的交通基本陷入瘫痪。
高架桥上的汽车从城的这一边堵到那一边,绵延几十公里,一眼望不到头,急着赶回家的人们都烦躁地按着喇叭,生怕在政府军队出来清场之前就被困在此处。
公共交通更是拥挤不堪,很多人都没有挤上最后一班地铁和轻轨。
甚至连出租车都不愿意载我们去那几个据说收留迷失之人的贫民地区和有国际红十字会的地方,因为去那里需要穿过反叛军集会的主要街区。
最后,我们花钱去租了一辆二手的大吉普,我们六个人加一个当地向导,驾着车沿着地图的指示才找到了那个离贫民区比较近的偏僻小镇,那时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