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美人听完笑道:“的确是如此,不过一般人却很难察觉,更不用说进入这个世界。”
我道:“那依你之言,这个世界的入口在哪,如何进入?”
美人道:“它便在这幅画中!”
我们听了这话都是一愣,急忙走近前仔仔细细看那幅画,可看了半天,除了里头有个会动的美人外,也瞧不出有其它异样。美人又笑道:“这幅画的确是通往‘被时间遗忘的世界’的入口,不过它已经被锁住,要想打开它,必须掌握开锁的方法。”
小伍在旁边忍不住道:“拿了钥匙就可以打开了嘛,你快说钥匙放在哪里了?”
美人“扑哧”一声笑道:“这不是一般的门锁,用的自然不是普通的钥匙,开锁之人只要机智过人,掌握口诀,便可打开!”
我心想,她可真会折腾人,眼下我们时间不多了,再磨蹭下去必是一命呜呼,于是道:“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开锁的方法了吧,咱们开门见山,明人不说暗话,你指导了我们,自然不会忘记你这份恩情的!”
美人点点头道:“你们可看见了这古屋中立着七根柱子,其实这就是锁芯,按照平常开锁的思维,只要钥匙插入锁孔,转动锁芯,便可打开锁。同理,现在按照一定的方法移动这七根柱子,自然便可打开异界之锁!”
我们恍然大悟,原来这七根柱子是这般的作用,难怪这一间小小的屋子会莫名其妙地立着这么多的柱子,但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想象不出,这七根柱子竟然是锁芯,那锁该有多大啊,看来今日之事越发诡异,越发超出了我们的正常思维和想象。
美人道:“此锁法名为‘龙王舞步’,你们四人配合,以中间一根柱子为界,两边都是三根柱子,各站两人,一前一后各控制一根柱子,一边的人只要将控制的柱子移到另一边,便是完成一个步骤,这其中只准前进不准后退,且只能隔着柱子才能完成跳跃,如此往复三次,然后一人控制住中间的一根柱子不动,剩下的三个人站在同一边依次排列控制三根柱子,将这三根柱子插入剩下的四根柱子间,同样只能前进不准后退,如此完成后,门锁自然打开。记住,开锁允许失误,但超过三次,通往异界之门及这间屋子连人便会灰飞烟灭!”
我一听,这不是跟我们平常玩的智力游戏一样吗,上次公司组织到鼓岭的拓展活动中也玩过一回,说白了就像走跳棋一样,从这边跳到那边,只不过眼前是大柱子,并且玩失败了,会死得很惨,称之为死亡游戏最恰当不过了。我仔细想了一下,这游戏看似简单,但极考验智慧和记忆力,不知他们几个是否能玩得动。
董国锋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一定要四个人吗?”
美人道:“必须一起合力打开,否则剩下的人会被诅咒而死。本来你们七个人今晚都难逃一劫,都必须死,因为七个人是没办法走完‘龙王舞步’,而且椅背上的‘凶神恶煞’像怨念极深,会干扰开锁,所以唯有死掉一个人,然后用其鲜血浸染‘凶神恶煞’像后,方可化解怨气。
此锁并非人力所造,西周时期有个异人,他根据天地自然变化推演出了一套神秘巫法,并于大雷暴雨之夜,用鬼血浸泡的器皿收集大雷电,共收集七七四十九次,如此那器皿便有了狂暴无匹的能量,异人的巫法诡异难测,他用推演出的巫法,推算出了开启另一个世界的秘匙,并布阵成形,此时他便将这些能量融合在这阵法之中,用于开启另一个世界。
现在让你们四个人一起开锁,也为了能引动东南西北四方的灵气,这些灵气可助阵开锁,如少一人,便要耗上十倍的精力,或可会因为少一道灵气,而功亏于溃!”
我们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这也太玄乎了吧。我道:“这开锁的方法兴许还有些科学根据,我还能听懂,但这什么巫法灵气之类的听起来就像玄幻小说……”
我话还没说完,董国锋又抢道:“这个我不大同意你的观点,科学又不是万能的,有些东西科学根本解释不了,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不知道也不能代表没有吧。”
我一愣,心想这老董怎么这么护着这个美人,莫非看上她了,这移情别恋也太快了吧,于是“嘿嘿”笑道:“老董,你说得还挺有一套的嘛,只是这……”
董国锋严肃地打断我的话道:“现在不是调侃的时候,我们赶紧照做吧,兴许真能如这位……这位姑娘所说的打开‘被时间遗忘的世界’!”
我一想也是,便和他们一起走到柱子边。小伍首先叫道:“我最怕做劳心费神伤脑筋的事了,还是由你们想好了,再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
董国锋看了看她,转头问我:“我略懂一点。大红薯,你会不会?”
我哼了一声,道:“当然会,我走过。这其实不是很难,但机会只有三次,我看我们先在旁边模拟一下吧!”
我刚要动员大家,却见董国锋又走回椅子边,他站了一会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了庄锁的尸体上,又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这才走了回来。
我和小伍见状,都摇摇头,叹了口气。
柳慧站在旁边不知所措,董国锋满怀怨恨地瞪了她一眼。我劝道:“事已至此,已无法挽回,咱们开始吧!”说着我看了看柳慧,她正低着头,似乎感觉到了目光,怯怯地抬起了头,见大家都在看着她,又把头微微低下,低声道:“我也一起!”
我见大伙儿都已就绪,就把我之前玩这游戏的经验以及跳棋的玩法说了一遍,然后大家按顺序站好队形,我和柳慧站一边,小伍和董国锋站一边,按照之前说的规则走了起来。
那个美人没再说话了,大概在一旁看着。我们也没搭理她,董国锋有玩过这游戏,走几步就熟悉了,而小伍和柳慧二人不大熟练,教了多次才勉强走完一回。
时间不多了,我们感到身上一阵阵抓心般的疼痛,蛊毒正在慢慢发作,于是赶紧又交流了一下,这才走到柱子边,一边两个对立站住,我和柳慧站在一边。大家彼此对望一眼,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便一人抱住一根大柱子。
我们刚刚抱住柱子,瞬间就觉得周围空气一窒,整间屋子顿时变得极其死静,脑中也一片空白。
我们抬头向上看去,却都是一惊,只见天花板破出了一个大窟窿,里面黑糊糊一片,不像通往屋外,因为通过窗户可以看到此时外面依稀有些许亮光,但那里完全漆黑,悄无声息,看不清深浅,却隐隐有吸力,再多看一会儿便有种被牵扯进去的感觉,仿佛那里是个黑洞,存在着无穷无尽的黑暗。
我们收回目光,按照刚才所模拟的方法,顺时针转动柱子,只转一下,便听得“咔”、“咔”声不断响起,手中柱子仿佛顺着齿轮转了起来。我再次抬头看去,这些柱子顶端没进了深深的黑暗,转动之下,像是在那其中不断搅动,竟隐隐有黑气冒出,并伴有低沉的隆隆声响,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
我们又惊又喜,喜的是这柱子果然有这般的玄机,看来八成是开关没错了,惊的是,柱子一转动便像开足了马力般停不下来,手稍微一松,就会自行转出去,我忙对他们说:“抱紧点,不要撒手!”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小伍和柳慧,两个弱女子估计没多大力气,尤其是柳慧,我见她站在我前面,显出很吃力的样子。我一边心里暗自祈祷千万别出什么意外,一边试着逆时针转动柱子,却怎么也转不开,平移也不行,看来只能顺着转出去。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按照之前说好的方法,由我先将柱子转到柳慧前面,然后董国锋那边也开始转动,小伍跟着移动,如此这般,我和柳慧顺利地换到了另外一边,董国锋和小伍换到了我们之前所站的位置。
大家相视一笑,都松了口气,只要再坚持两次,便差不多完成了。
我们第二轮移动柱子,没想到这次柱子竟变得沉重起来,要花上一倍的力气才可转动,只是这柱子虽然沉重了,却越来越不受控制,竟如野马般不可驯服,不断挣扎着要自行转出去。我感到手中十分吃力,心中暗叫不好,忙向前面的柳慧看去,只见她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柱子上,双肩不断地颤抖着,再看对面,小伍却也是满头大汗,从董国锋焦急的眼神当中可以感觉到他的不安,我喊道:“你们两个坚持得住吗……”
话音未落,突然只听得柳慧“啊”一声惊叫,同时隆隆声响起,她手中的柱子犹如脱缰的野马般疯狂地向前冲去,柳慧吃力不住,被柱子拖着转了起来。我大惊,想冲过去帮忙,无奈我手中也有柱子,一放手,便也会有同样的下场。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柱子在其它柱子间冲来冲去,柳慧却一直死死地抱着,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哭喊不停。董国锋喝道:“快松手!”
柳慧像刚意识过来,连忙手一松,那柱子便自行转去,转了一会儿,只听“砰”一声,撞在了中间的柱子上,与此同时,“咔”、“咔”,齿轮转动声又响起。我们还没回过神来,突然手中的柱子纷纷快速旋转起来,我们连忙死死抱住,双脚都一并扣在柱子上,但手中柱子还是转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快,隆隆声响如雷声轰鸣,四周景物快如闪电般变换不停。我感到脑袋一阵眩晕,赶紧闭上了眼睛,但心头却涌起了一阵恶心感,忍不住要张开嘴呕吐出来。
却在这时,柱子像急刹车一样停了下来。
我们心头一缓,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柱子又回到了最先站的位置,而柳慧不知何时站在了我前面。我见董国锋和小伍站在柱子边“哼哼”直叫,看来也被折腾得不轻。我道:“这太邪门了,你看又转回来了。”
小伍有气无力地道:“废话!这就像开锁一样,开不动……当然又转了回去!”
我道:“哼!你说得倒轻巧!”
董国锋道:“看来这次失败了。没关系,还有两次机会!”
小伍撇了撇嘴,看了看柳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动了几下没说出来,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搁在心头懒得再开口,但似乎念及旧情,才又开口问柳慧:“你刚才没事吧?”
柳慧摇了摇头。
我催促道:“我们抓紧时间吧,要不然个个都会死得很难看!”
于是,我们第二次开始移换柱子。第一轮还是很顺利,到第二轮的时候,大家明显很吃力,但都咬紧牙关,总算还是挺了过去。但走第三轮的时候,我们发现手中的柱子越发沉重,往外的甩力也越来越大,几乎控制不住,董国锋叫我们身子往后倒,这样就可以减缓冲力。
我们全都大汗淋漓,我手微微有些发抖,见前面的柳慧因为用力过度全身都抖了起来,连忙鼓劲道:“咬牙坚持住,挺过去就全都有救了!”柳慧的身子立即又往后倒了倒,她死死地撑着。我担心她随时都可能重蹈覆辙,但当她跨过中间那根柱子时却没出什么意外,心中便暗喜,看来这回大功即将告成。
我刚想说两句鼓舞人心的话,却听得后边一阵惊叫,接着隆隆作响。我心一凉,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小伍跟起先的柳慧一样,控制不住手中的柱子,正被拖在地上,董国锋站在旁边手足无措,也不敢松开自己的柱子。小伍学聪明了,立即松开了手,那根柱子就疯狂地转动起来,然后跟之前一样撞在了中间的柱子上,接着我们也被迫旋转起来,一会儿又重新转到了原位。
我们全都软软地瘫坐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住地摇头叹息,眼下只有一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