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走在路上总觉得哪儿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她抬眼看了一下零,又低下头,不安地预感在她心头缠绕。
“零,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她还是问了出口,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斟酌着细节,对于舞溪语和季九歌突然暴露自己觉得太震撼了。
零抚了抚自己额前散乱的发丝,随即转头看向凤,他知道凤肯定跟季九歌有什么交易,否则他绝对不会这么镇定地跟季九歌呆在一个地方。
“我跟他没什么,我只答应他要保护好你。”凤高傲地抬起头,不与他们说那么多。
澈禁闭上眼睛,让自己的眼睛休息一会儿,沉了沉气继续走,她轻轻地拉着零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她开始怀疑凤,怀疑他跟季九歌之间不单纯。
直到他们一起走回客栈之后,澈才关紧门,也不回避凤的存在。
“我不相信甄岚不知道舞溪语的计划,我怀疑我们浪罪被耍了!”澈大胆下结论,不是她不相信所有人,而是疑点真的太多了。
她翻身坐在房间正中央的桌子,脚底下踩着凳子,不停地观察着凤和零的表情。零听到澈的话随即回想着所有发生的一切还有自己部署出现的问题。
凤也是一样,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个。
澈叹了口气,这两个家伙根本就不像是在做样子,任何异样都看不出来。
“舞溪语请来了季九歌,先不说季九歌和我,和甄岚之间的关系,但是我相信季九歌一个人就可以摆平这些事,为什么甄岚还请来了我们,又是谁告诉他必须请我们两个?”澈从一开始就怀疑,总感觉这一却都是一个圈套,要抓捕的人是她,“还有第一楼为何出现?白懿又有什么证据说蓝狐背叛第一楼从而把蓝狐囚禁起来?”
澈突然感觉这一切好像都解释不通,这里面一定暗藏着什么玄机,这个玄机甄岚不告诉他们,还不信任他们。
“第一楼是被战族女王舞明月请来的,说是要帮助她剿灭叛臣。”凤突然出声,他也曾问过蓝狐这个问题,他记得当时蓝狐表现得也很诧异,似乎她也不明白舞明月为什么请她。
零拍了一下脑袋,灵光突现,兴致勃勃地向澈假设:“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甄岚根本就不知道舞溪语的行动。”
澈再一次被问住,这个假设也是一种可能,但是他们两个是恋人关系啊,会不告诉对方自己的行动吗?
想来想去他们能够想到的也没有人证实,他们下一步行动要不要跟甄岚他们配合呢?
“澈,我们先去救蓝狐吧,至少我们还能掌控第一楼的情形。”凤向前走了几步,心里也感觉得到第一楼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好。”澈想了一下,觉得这也是一个方法,能掌握第一楼的行动对他们也会有些许帮助吧,“零,通知阿晓和血休,让他们尽快找出蓝狐的方位,并尽量拖延时间,保护蓝狐的生命安全。”
之前澈觉得,白懿在战族是不会动手的,但是见到了季九歌之后,她突然感觉到,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死。她太了解季九歌了,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零肯定地点了点头,又偷偷地给凤一个颜色,让他好自为之。
凤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上当受骗了,他把季九歌想得太简单了。
另一边,季九歌拉着甄岚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直到两个人筋疲力尽,瘫倒在地板上,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小子,那个女人很聪明的,别小看她。”甄岚看着季九歌这么放浪不羁的样子,又想到了澈,那个聪明的女人,心里不禁感觉他们的计划有点不安全。
“那就看看是她聪明还是我聪明吧。”季九歌邪邪地挑起自己的眉毛,一想到澈竟然把自己骗走,让自己真的以为自己的骨肉已经死了,心里就不痛快,刚刚给她的也只是小小的惩罚而已,“如果她这一局赢了,那么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
甄岚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季九歌也是没什么好劝导的。他知道,这个小子即使杀了她身边的所有男人,也不会让这个女人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小子,不管结局如何,都回去吧,跟浣妍好好过日子。”甄岚他们是旧识了,现在他容许季九歌放纵一阵,只是因为他知道,季九歌心里很压抑,但是撒完气之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去吧。
季九歌当然知道甄岚的意思,从以前开始,甄岚一直把浣妍当做妹妹,也非常心疼她。他此番前来的目的也是跟澈做个了断,顺手帮甄岚夺回王位。
但是他再次见到澈的时候,他开始犹豫了,他不觉得自己会忍心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狂风,去把蓝狐转移到这边来,然后按照原计划行事。”甄岚吩咐下去,他猜得到澈一定会先从蓝狐这边下手,那就不能让他们找到蓝狐,“小心一点司空澈晓和血休,他们的追踪能力很强的。”
狂风听到甄岚的吩咐,赶紧从墙壁里面冒出来,但是他真的不想跟司空澈晓正面接触,毕竟看着司空澈晓细皮嫩肉的,舍不得弄伤他。
“那个,老大,我能不能不跟司空澈晓打,我心疼。”狂风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反正甄岚又不会笑话他,更何况最坏的结果也是被他的好兄弟鄙视两天。
甄岚一阵头疼,这哪儿里跟哪儿里啊,但是他一想到狂风看司空澈晓的眼神,真是头皮发麻,那个温柔劲,让他都自愧不如。
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决定让狂风亲自去,这里的所有人他最信任狂风。他回头找舞溪语,却看到她已经在角落里睡着了,只好轻柔地把她拍起来。
“溪语,你掩护狂风把蓝狐转移到这里,一定要谨慎小心。”
“嗯好。”舞溪语也没有起床气,瞬间清醒站起来,拍了拍狂风的背部,就带着他立刻行动。
“你呢?干嘛要她做这些事?”季九歌把这两个人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们曾经也是那么相爱,想在弄到了这般境地。
甄岚吸了一口污浊的空气,故作轻松地回答:“我又没逼她,她可以拒绝。”
季九歌突然觉得这两个人也是那么可笑,一个总觉得自己有所亏欠,另一个总是无底线地向人家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