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欲滴的液体在晶莹透亮的瓶子里闪闪发光,她呆呆地看着它,始终想不明白到底要不要把它交给魔冰王。
“咚咚咚!”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把那瓶小东西藏在雪堆之中,转身淡然地看着前来的人。
“参见王!”李雪微微欠身,嘴角微微勾起。
魔冰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李雪:“血帝让你给我东西了,东西呢?”
李雪的眼珠子乱转,最终眼睛瞪在了夏宇的身上,她可笑地回过神看着魔冰王,反问着:“王,你就这么相信夏宇的话?就不怕他骗你?”
魔冰王的眼睛始终不在她的身上,他在寻找,寻找那个东西的所在,他知道血帝一定会在那个东西上留下让他能够轻易辨别出来的味道。
他突然推开李雪,拼命地刨雪堆,直到看到那个瓶子他才放下心来,他把瓶子捂在手中,用鼻子嗅了半天,毫无迟疑地要喝下它。
李雪却退了魔冰王了一把,理直气壮地说道:“王,这个东西属下还没检查过,属下怕它有毒。”
魔冰王瞪了一眼李雪,双腿盘在一起,认真地吩咐他们两个:“如果这真是毒药,我死了,就让澈继承魔冰王之位;如果不是,我必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还是喝了下去,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只是很困,他闭上了眼睛,发现好像周围不再是李雪常年居住的雪屋,而是一个庄严的大门。
门口站着几个守卫,门边上写着大大咧咧的几个字“司空府”,他愣了一愣,在守卫面前晃了晃,又掐了一下守卫,发现守卫并没有什么异常,像是看不见他。
“别费力气了,他们看不到你。”血帝微微挥动着他手里的折扇,优雅地走向他。
“是你吗?”魔焰王走了过去,看着紧紧地抓住血帝的手,发现他是能握住血帝的手的,不可思议地看着血帝。
血帝却靠在司空府的大门之上,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是我。”他环视了一周,发现这个地方是澈曾经呆过的地方,但为什么也是颖歌最难以忘记的地方呢?“这里是颖歌最难忘记的地方,你不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魔冰王也跟着血帝,靠在司空府敞开的大门上,不多时,颖歌竟然满身血腥地带着他们的女儿前来。
她们二人晃晃悠悠地,颖歌甚至有些站不稳,全靠他们的女儿扶着;他们的女儿脸上竟然还若隐若现地有几片白色的鳞片。
“娘亲,澈儿好累,我们去找爹爹好不好?”丫头跟着颖歌东奔西走,在人界过得贫困潦倒,还时常吃不饱肚子。
颖歌蹲下身子,揉捏着丫头的脸蛋,发现她脸上的鳞片越来越坚硬了,她开始担心,如果让四大家族的人抓到她的女儿,会不会把她的女儿杀了观赏。
“澈儿,别哭,娘亲会保护好你的。”颖歌站起身,拽着丫头一步一步地走向司空府的大门,奈何体力不支,她抱着孩子无力地倒在地上。
“娘亲,娘亲,你不能丢下澈儿!”丫头忍不住地嚎啕大哭,引来了司空府门口的守卫。
司空府的守卫还以为他们只是落难的母女,把他们带到府里安置下来。
魔冰王和血帝相并而行,他们站在颖歌的床边,看着她,两个大男人竟然忍不住地留下眼泪。魔冰王想要去抱住她,给她鲜血的补给,可是他忘记了这是颖歌的记忆,他们不可能改变任何事情。
丫头坐在铜镜之前,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竟然在刮自己身上刚长出来鳞片,并在自己的手腕划开一道口子,让血液流够了一整碗之后,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走向颖歌,她小声地叫着:“娘亲,娘亲,你醒醒!”
丫头昏昏沉沉地跪在颖歌的床边,用勺子一点一点地给颖歌喂血。
魔冰王忍者泪水,转身不敢看小丫头和颖歌,这两个苦命的女人,这一切痛苦都是他给她们的。
“滚!”颖歌像是感觉到那是血液的味道,睁开双眼之后,看到丫头的脸上还有伤痕,一怒之下一巴掌打在了丫头脸上的伤口处;丫头哭着看着颖歌,一点也不敢反驳她的话。
颖歌的双眼瞬间变成了血红色,目光紧紧地盯着被自己打翻的血液。
“娘亲,对不起,是澈儿不对。”丫头跪在颖歌的面前,哭哭啼啼地诉说,“我听人家说,娘亲不吃饭,只喝血,澈儿想救娘亲~澈儿求娘亲了,你就喝光澈儿的血液,自己去找爹爹吧,澈儿不想成为娘亲的负累!”
魔冰王震惊了,这些话他好像也似曾相识,是颖歌,她曾经要求自己,让自己丢下她回骊龙族。
血帝仰着头,他从未想到过澈竟然是一个这样的女孩子,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不想要自己的生命,她是这么的嫌弃自己。
“你闭嘴,娘亲自有方法救你!”
“我不需要你救,你不是我娘亲!”
“谁说的?”
“我说的!”
丫头理直气壮地跟颖歌顶嘴,她再也不想被骗了,“为什么澈儿的脸上会长鳞片,娘亲却没有?”
她质问着,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留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娘亲喝血,可是自己却一点也不喜欢。
颖歌坚强地抹去自己的眼泪,心疼地抱着丫头娇小的身体,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父亲是骊龙族,身上自然是有鳞片的,她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们现在的处境,她不肯吸食人类的血液导致她的力量一点点下降,再加上四大家族的追杀,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带着孩子离开。
“珞天,看到了吗?是你让澈从小都这么痛苦的,是你害了颖歌!”血帝自己都不想看下去了,他猜得到,颖歌和澈不会有好的下场的。
“对不起,对不起。”魔冰王蹲在地上,他始终没有办法面对过去的一切,更加没想到他竟然带给澈如此大的伤害,“血帝,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