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扬扬的鹅雪还在飞舞,四大护法还在守着魔冰王,看着他时而悲伤,时而愤怒,不知所以然的他们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们说,王是不是找到夫人了,他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徐玫大胆地猜测着,疑神疑鬼地看着一群人。
夏宇却持着截然不同的意见,感觉魔冰王应该是见到澈了,至于在哪儿见到的,他可想而知了。
李雪摇了摇头,认真地告诉所有人:“不可能的,血帝是不会让王见夫人的,因为血帝喜欢夫人。”而她喜欢血帝。她推开所有人,一个人站在雪原,迷茫地看着宽阔的雪原,她一直都在撮合魔冰王和夫人可是却没有人来撮合她和血帝,他们之间像是隔着一条鸿沟,无法开始也无法结束。
“澈儿呢?”从魔冰王的嘴里幽幽传来了三个字,他觉得自己的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却发现自己脸上湿乎乎的;他看一下自己的手,透明的液体。
他愣了一会儿,看着夏宇,再次问道:“澈儿她怎么样了?”
夏宇抬头看着头顶,他怎么会知道澈怎么了,他们这么多天都在这里守着他;反而言之,他更是好奇魔冰王到底看到了什么。“王,你看到了什么?是死域吗?”
夏宇唯一能到的地方就是死域,只有那个地方才不会抛弃澈。
魔冰王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就要去找澈,但还是转过头回答夏宇的问题:“我要去见她,她需要我,我不能让别人再次把她抢走了。”
魔冰王患得患失地看着一切,慌慌张张地跑向夏宇的别院,去见他的澈。
澈在这个时间也已经醒过来,她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浑身都是痛的,她闭着眼睛,勉强挪了一下身子,谨慎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并不是神界,她想要离开这里,可是她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安地瞅着周围,闻到不远处好像就是药房,浓郁的药香很是刺鼻,“凤?零?”
她小声地呼喊着,没有人回应她,也没有人过来救她;可是她明明记得零和凤说他们会等她,但她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见到他们两人。
“王!你慢点,澈又不会自己跑了!”夏宇他们急匆匆地跟在魔冰王的身后,气喘吁吁地呼喊。
李雪怒瞪了一眼夏宇,真不知道那个丫头给了他什么好处了,竟让他这么帮助她。
澈听到门外的声音赶紧闭上眼睛,装作沉睡的模样,也告诉自己就当着一切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魔冰王粗鲁地踹开门,蹲跪在地上,紧紧地抓住澈的左手,沙哑着声音呼唤着:“澈儿,澈儿,你醒醒,爹爹来接你了。”
还躺在床上的澈压根不想跟魔冰王说话,一点也不想见到他,把他的话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夏宇背过身子,不敢看澈狼狈痛苦的模样,他知道鬼神无法死亡,亦无法忘却着一切,只能一辈子承受着这样的痛苦,或许这就是他们得到力量的代价吧。
“澈儿,澈儿,你醒醒啊,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起来,爹爹让你重新变成魔族,让你永远留在爹的身边!”魔冰王拽着澈的手,眼泪不自觉地又流了下来,大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发现她又有了一点体温之后,欣喜地喊着姚老头,“喂,你过来看看,澈是不是活过来了?”
夏宇听到澈活过来的字眼,立刻冲到澈的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的确有一点回升,但是这还不足以证明澈真的活过来了。
澈闭着眼睛,心里又喜又气,多想现在就睁开眼睛告诉他,她愿意留在她的身边;但是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她再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了,她真的怕再一次被抛弃了。
姚老头也走过来,探上她的手腕,发现澈还是没有脉搏,无力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王,你放弃吧,就算这位姑娘活过来,她也会活在无边的痛苦之中。”姚老头也十分心疼这个孩子,但是让她活过来真的是为她好吗?这个问题值得他再次思考。“这位姑娘经脉尽断,浑身骨头被伤,尤其是她右肩的骨头,她的右胳膊已经废了!”
魔冰王痛苦地摇着头,他不相信,他的女儿那么坚强,都能从死域里走出来,就不能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吗?
澈听到这个解释,心里也是一颤,她废了,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废物,是零和凤的累赘,清澈的液体从她的眼角缓缓流下来,恰好落在魔冰王冰冷的手掌上。
他感觉到自己手上突如其来的温热,抬起头就看到了澈眼角的泪痕,又惊又喜地捧着澈的脸颊,重复着:“澈儿,你醒过来了,澈儿”
澈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目光里倒影着夏宇和三个陌生人的目光,她撇过头,面对着墙,不敢面对这些人。
“澈,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夏宇激动地在门口谢天谢地,感谢老天让澈活过来了。
李雪和徐玫走进,仔仔细细地看着澈,觉得她并不像是魔冰王的骨肉,更何况在她身上根本就闻不到魔冰族的气息。
澈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想说,眼角的泪水不停地流着,她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不能接受自己的窝囊与肮脏。
魔冰王见她迟迟不说话,还以为她是怎么了,赶紧让姚老头过来看看;可是姚老头连看都不看,就回了句:“可能是这位姑娘长时间没有说话,一时间不太习惯吧。”
魔冰王赶紧坐在床上,把澈抱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澈儿,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上次是我做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澈也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宇,好像要跟他说什么,可是又犹豫着。
夏宇蹲在澈的面前,紧张地问着:“澈,你想说什么?”
“答应我两件事好不好?”澈费力地张开嘴巴,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撕扯一样,连呼吸都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