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记事的时候,他们就没有家人,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里来的。
澈在心里认了魔冰王之后,也暗暗发誓,要为他们也找到父母;可是他却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笑话。
她爱的人和自己以前的恋人竟然是兄弟,她奔跑着,冲进无边无际的雪原,对着满天的雪花大喊着:“老天啊!你耍我有意思吗?为什么?为什么他和他是兄弟,我不同意!”
一直都住在这雪原的李雪自然是听到了澈的发泄声音,她缓慢地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后,淡然地说着:“老天本来就如此,玩弄他人的感情。”
是吗?澈沉默了下来,低着头不知道在以后的生活中要怎样面对季九歌和凤,她真的不敢保证她能够完美地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李护法也经历过吗?”澈看着她眼睛略略湿润了起来。
“什么?”
“如果你现在爱的人和以前的恋人是兄弟,你会怎么办?”澈闭着眼睛,不敢直面她,无助地蹲在地上,脸颊埋在自己的双腿之间。
“呃……”李雪有些惊讶,用手抚了抚额头上散乱的发丝,思考了半天这个问题,如果是她,恐怕她也会纠结,不知如何自处吧!
零扭捏着腰肢,匆匆从大殿那边赶过来,也听到了澈的问题,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澈会因为这件事痛苦的。
“澈季九歌跟凤是什么关系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爱的是谁。”零对李雪使了使眼色,小声地说了一句,“我能和她谈谈吗?”
李雪对他点了点头,转身就回自己的领域去。
她爱的人?澈脑子里不禁回忆起她刚刚一时激动就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了季九歌,她的忧虑又不由得多了起来,以后季九歌会不会看不起自己呢,季九歌会不会不爱她了呢?
她拼命地摇了摇头,坚定地告诉自己:不管他是否还爱她,她都不后悔,至少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零儿,你是不是也知道了凤的事情?”澈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零会这么及时地回来,还看到了那团白东西的存在。
零低下了头,向澈坦白:“是的,我知道。”零无奈地看着她,把他这几天对凤不正常的怀疑,以及他要回来通知澈的时候,他竟然迷路了。
当他费尽心思赶回来的时候,他最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什么?你说是瞎子在背后推动?”澈震惊得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零也非常地不想相信,可是这的确是他亲眼看到的,更巧合的是竟然有人能够把他困住,除了瞎子,他想不到还有谁能办得到。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澈没有理由去怀疑零,更没有必要去怀疑他。
“澈,虽然我们都不愿承认,但是师傅们极有可能已经抛弃了我们,并对我们展开了疯狂的报复!”零很担心,如果这些事情真的如他们所预料的,那么跟他们交好的人都可能有危险。
“澈,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必须接受尧心的治疗,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力量,否则我们真的什么都保护不了。”零颤抖着双手,接下来他们要面临的是什么,他们都可想而知。
澈点了点头,这件事她必须做,可是她还是比较担心如果碰见了季九歌和凤了怎么办?
零当然知道她的顾虑,赶紧给她出主意:“如果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你可以谁都不理。”
澈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先这样子决定了。
冰竹林里。
季九歌按照他母亲留下来的路线记忆,顺着路去找凤,但是他犹犹豫豫的,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凤说他身世的事情还有澈的事情。
“哟,这不是凤的弟弟嘛,怎么来了?”瞎子像是早就知道了季九歌会来一样,坐在路边对着季九歌的方向微笑。
季九歌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他发现瞎子的身边还站着那个被自己杀了的女孩子阿离。
瞎子好像是看出来了季九歌的怀疑点,无奈地笑了笑,像是熟人一样把她揽在自己的身边,摸着她的脸颊,向季九歌炫耀:“喂。你不会真的以为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真的能杀了阿离吧?”
啊?季九歌捶着自己的头,恨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检查一下呢!可是,他又很怀疑,那个女孩不可能被刺中了心脏还活着啊!他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就顺着他的思路说了下去。“既然阿离姑娘没死,那你为什么还要报复澈,你为什么知道凤的身世?”
瞎子像是理所当然地解释:“浪罪所有弟子的身世师傅早已经查了出来,就是没给他们看而已。”他扭着头,解释另一件事,“报复澈?我当然报复她,她的男人伤害了我最爱的女人!”
季九歌无奈地摇了摇头,暗道这几个人的关系真是麻烦,都不知道谁到底喜欢谁了。“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去见我家兄长了。”
“告诉她,我会一直记着她的。”
季九歌没有回话,直接踏上了去找凤的脚步。
看到季九歌走远了,他忽然推开那个女孩,无力地说着:“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阿离可怜巴巴地看着瞎子,她多想待在他的身边,可是她知道这个男人只是为了骗一下这几个愚蠢的人,除此之外,她再也没有任何用途。
季九歌走着走着,发现凤就在那里等他;凤孤独的站在那,仰着头看着白色的天际,眼角还挂着泪滴。
季九歌没有鲁莽地走到他的身边,告诉他他要带他回家,而是在原地远远地看着他,可就这十多米的距离,他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像是隔着一道深渊,永远都跨不过去。
“哥!”
“季九歌!”
他们两个同时开口,两双眼睛紧紧地贴在一起,彼此又闭上了嘴巴,陷入无语的沉默。
“那个……哥,我们能谈谈吗?”季九歌好不容易地开了口,看着凤又想了想自己的容貌,发现他们两个就不像,一个像狼族的粗糙,一个像狐族的细腻。
凤像风一般吹到季九歌的面前,掐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问道:“好好谈谈?呵呵,你抢了我心爱的女人,你还让我跟你谈谈?你把我的女人还给我!”
季九歌双手紧紧地扣着凤的双手,呼吸艰难痛苦地看着凤;不知不觉间,凤竟然在季九歌的身上看到了澈的影子,他恐惧地松开他,摇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就不能成全我们吗?”季九歌纠结地看着凤,他也不忍心让他痛苦,可是他真的不能再失去澈了。
“那谁来成全我?我们爱了快十年,可是就因为你,自从她遇见你了之后,她的心就慢慢地倾向你,是你,是你打破了一切!”凤发疯般地指着季九歌,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之前他还觉得能让自己忍痛割爱,把澈交给季九歌,但是他知道了季九歌是他的弟弟之后,他怎么也接受不了,他的爱人在一夕之间变成了他的弟妹!
“哥,我求你了!”季九歌快被他们之间的亲情爱情逼死了,他才刚刚知道澈的心,怎么能这么快就失去呢?
凤仰着头,紧闭着眼睛,脑子里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之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迈开脚步就走,他想找一个好好冷静一下。
“哥!”季九歌慌忙地抱着凤的大腿,乞求他能够成全他们。
“我不会跟你抢澈的。”凤推开季九歌的手,向前迈了两步继续说着,“如果你不好好对她,我就带着她去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凤捂着自己的心口,那个可怕的心已经死了,他告诉自己,他再也不能去干扰澈的生活了。
季九歌激动地跪在地上,对着凤离开的方向磕了几个大响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谢谢哥!谢谢哥!”
看着他们几近所有人都开始崩溃,魔冰王也开始坐立不安,他也怕凤和季九歌一时激动做出了令他们后悔一生的决定。
“王,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夏宇不停地重复着,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自信,他就是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就这么崩塌,最多会冷战一段时间而已。
“怎么可能呢?凤和季九歌是亲兄弟啊!”魔冰王焦虑地不停拍着手,在大殿里走来走去。
夏宇从未看到过魔冰王这个样子,赶紧为他分析现在的情况:“王,凤公子和季九公子是不会打起来的。凤公子喜欢公主,可是同时身为鬼神的他们是不会有姻缘的;而季九公子就不一样了,他和公主两情相悦,如果季九公子愿意放下身段,恳求一下凤公子,凤公子一定会退一步的,所以说他们之间不可能打起来的。”
夏宇不禁低下了头,所谓的鬼神之间不能相爱的规定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反正只要有鬼神相爱,他们就会死亡。
魔冰王还是不太确定,心里不停地祈求,希望季九歌能够理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