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澈突然活过来的事情传到了司空家族的所有人的耳朵里,络绎不绝的男女不停地拜访探问,可是都被司空澈晓挡在了门外。
就连司空喃音和白欣也被挡在了门外,两人却也没有休息,在门口忙忙碌碌地招呼被请来的大夫们。
大夫人靠着墙角东歪西扭,想着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可是没想到澈在屋子里听到外面这么热闹,竟然睡不着了。
“司空家主,这五小姐真的是死了二十多天又活过来了吗?”胆大的大夫讪讪地走到火急火燎的司空喃音面前,跟八婆一样问着,期待的目光紧紧盯着司空喃音。
司空喃音背对着他们,不对他们问题做出任何回答,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澈什么时候愿意见他们。
“父亲,母亲,您们先去休息吧,有我守着就行。”司空澈晓心疼他的母亲,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为了澈的事情操劳,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如今要让她在这苦等,怕是身体吃不消吧。
白欣苦着脸,双手紧紧握着司空澈晓的手,颤抖着声音:“阿晓啊,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心里没底,睡不着啊!”
澈在里面听着这群人的对话,总感觉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要闹得人心惶惶呢?
而且,她还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司空家的人都这么紧张呢?
“你们进来吧,我还没睡呢!”澈勉强撑着身子站在窗户,疲惫的双眼看着外边这些或八卦或真正关心她的人。
司空澈晓听到允许之后率先冲了进去,扶着她虚弱无力的身子,紧张兮兮地上看下看,问着:“澈,澈你要不要紧?”
她无奈地看向一边的床,从床到窗户也就三四米的距离,能把她累死吗?
“没事。”
司空澈晓小心翼翼地抱着她,重新坐在了床上,在她背后垫上了厚厚的棉被,让她靠在床边。
当看到司空喃音魁梧的身躯,以及白欣焦急担心的脸庞,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抱歉道:“司空家主,司空夫人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白欣半喜半忧,喜的是澈真的好好的,而优的是,这个孩子还不肯改口。
司空喃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看了一眼澈,还是站在了一边,伸了伸手让大夫挨个去看看澈。
第一个大夫在澈的脉搏之上停留了半天,苦着脸环视了司空家的诸位,其他大夫看着十分迷茫,不知他想表达的意思。
更加奇怪的是其余几个大夫看着之后也是同样的表情。
几个大夫围成一团,用眼神商量了半天,才异口同声着:“恭喜恭喜,喜脉啊!”
哈?司空家的人傻眼了,怎么可能,她不是还没嫁人吗,怎么可能有孕呢?
澈像是被天降陨石砸中了,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失神地看着司空澈晓,手紧紧地抓住白欣的手。
“不,不行,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澈突然激动地拽着司空澈晓的衣服,神经兮兮地朝自己的肚子狠狠地砸去。
大夫也着急了,这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突然怀孕呢?更何况这个女孩是死了二十天又活过来的。
“五小姐,您身子虚,现在不适宜打掉孩子啊!我怕您会有生命危险啊!”大夫们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劝慰着她,心里的声音告诉自己不能打听这个人的私事。
“澈,听娘的话,留下孩子吧,不管你跟他的父亲有什么怨恨,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啊!”白欣何尝不是伤心呢,生下司空澈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痛苦啊!
澈像是疯了一般抓自己的头发,双眼像是被血液吞没,她不能留下关于季九歌的任何一点信息。
“麻烦大夫了,你们先行回去吧。”司空喃音知道澈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有外人在怎么说呢?
等到闲杂人等都离开完了,屋子里只剩下司空喃音夫妇和司空澈晓,澈还在抓疯。
从她的手指尖一点一滴的漏下血液渐渐汇成一个三尺男儿的身影站在澈的面前,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澈,留下这个孩子吧。”
澈抬头看着血帝,眼睛空洞了许多,不解地问着:“血帝大人,为什么?”
血帝直接将司空澈晓推到一边,坐在澈的身边,轻轻地抱着她,他十分心疼这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顺风顺水的命怎会变得如此悲伤和坎坷。
司空喃音看得血帝有些异样的情绪,赶忙将白欣和司空澈晓赶了出去,警惕地看着血帝,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曾经与骊龙族少主一起血洗魔冰城的血帝,因为修炼邪术,专用血液制造各种咒术,而被天界天帝封印在死气极重的死域。
“血帝,你究竟要做什么?放开澈!”司空喃音肃杀地瞪着血帝,手上莫名的出现青色的光芒。
血帝看都不看司空喃音,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澈的身边,抱着她,过了许久,才缓缓向司空喃音解释:“别担心,我不会伤害她的,我们的生命已经融为一体了。”
血帝垂下眼睛,这就是那个镰刀男所说的代价吧,他注定只能跟澈纠缠在一起了。
对于这个孩子,血帝也有自己的看法,澈都停止呼吸了二十天了,还能活着的孩子一定有一定过人之处,或者是它父亲是特殊的。
血帝闭着眼睛,血色的双手在澈的心口停留了片刻,皱着眉头,她的心脏虽然丢失了,但是其中好像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将她的血脉重新连接,让她得以继续活着。
“澈,他真的不会伤害你吗?”司空喃音对血帝的为人表示非常怀疑,觉得还是得到澈的肯定才行。
还在惊恐之中的澈怎会在意他的问题,她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让她好好想想,这个孩子真的不能留下,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季九歌夫妇都不好。
司空喃音见澈没有回答,心里就慌了,开始怀疑澈是不是遇见了什么,怎么这么木楞。
“澈,孩子是季九歌的?”这是司空喃音唯一想到的人。
澈猛然抬头,强烈的摇头,这些事情不能承认,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血帝听到季九歌这个名字,眼神突然变得严肃,愤恨地骂着:那个叛徒的后人,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