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儿?”
澈为了避免司空家的人激动,弄得她的孩子受到伤害,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百般无趣地坐在紫藤的下面,轻声对站在屋檐上的男人吐出这一句话。
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可是为什么,他有了妻子,有了家,干嘛还要呆着这儿。
男人看了一眼墙外,略略无奈:“恩,马上就要走了,浣妍怀孕了,我要回去照顾她。”
澈低眉看着脚下的土地,是吗,她也怀了他的骨肉,“恭喜你。”她苦涩地笑了起来,那个女孩怀孕了,他要回去陪着,而她却只能藏在司空家,受尽白眼与排挤。
“我过几天就走了,你以后也不要来了。”澈站起身朝着那空荡荡的房屋走去,这里永远不是她的家,她纯洁的目光疲惫的看了他一眼,“就像我们从未相遇过,我不会再记得你。”
她慌乱地将门关上,背靠着门,蜷缩着,躲避与他正面相遇。
季九歌高大的身影从屋檐落了下来,扣门的手举了又落,迟疑着,他知道她就在门后,可是他却不敢推开门。
游悦迟迟才从大门处脱身,司空家的人说是他和澈杀了那个司空笑意,可是无凭无据,他们也没有办法将他留在那儿。
走到澈别院的门口,看着这两个人那么痛苦却又那么不舍,他都不舍得打断他们两个的谈话。
“是你杀了司空笑意?我三番两次提醒你让你离开,为什么要这样出现在娘亲面前?”游悦失魂落魄地站在季九歌面前,并与他保持着三步的距离,愤懑的泪水一直忍着。
季九歌转身仔细打量着游悦,心想:如果不是因为浣妍,他会不顾这个孩子的身世,直接把澈和这个孩子接回魔焰族吧。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澈。”季九歌不舍地看了一眼躲在屋子里的澈,还是准备离开,“照顾好你娘亲,告诉她,我会回来找她的。”
季九歌轻轻松松地跃上屋檐,恍惚间就消失在他的眼睛里。
游悦拍了拍门,小心翼翼地叫着:“娘亲,我可以进去吗?”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些累了,我先休息了。”澈靠在门边,瘫软地坐在地上,她明明告诉自己要忘了他,可是每当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就会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游悦无奈地叹了口气,垂着脑袋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这一切都映在想要来探望澈的白欣的眼里,女人心疼地看着这一幕,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两个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的人会这么纠缠在一起呢?
白欣回到大厅跟司空喃音简单商量了一下,原本司空府的人肯定不会对澈多好,决定重新为澈找几个奴才和奴婢,可是这就成了他们的心头大石。
虽然他们知道了司空笑意是季九歌杀了,可是他们并不能对外宣称这件事;普通百姓都以为是因为司空笑意对澈出言不逊,被她杀的,由此以为澈就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孩,没有人来。
司空喃音一边邹着眉头处理司空笑意的后事,一边为澈找合适的奴才。
“家主,门口有个男人说要把自己的子女卖到府里!”一名家仆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在司空喃音耳边低声说着。
司空喃音觉得有戏,便让人把他们祖孙带到偏房。
司空喃音走到偏房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男人尖利的咒骂声:“要你们有什么用,哭什么哭!”男人气愤地打着那一双儿女。
人都说,父母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司空喃音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对自己的儿女这般残忍。
男人看见司空喃音走进来,哭着闹着跪在地上:“司空家主啊,您就收了这两个傻子吧。”
“你为什么一定要卖了这两个孩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司空喃音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一生中最看不惯的就是父母卖自己的亲生骨肉。
男人眼珠子乱晃,两手一直搓着,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伯,你就买了丫蛋儿吧!爷爷奶奶刚因病过世,娘亲又得了重病,爹爹把我们卖了我们不委屈。”女孩哭着,拽着司空喃音的衣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司空喃音。
“大伯,你就买了蠢蛋儿吧!蠢蛋儿又手又腿可以为司空家干活。”穿得破破烂烂的男孩跪在地上,额头一下一下磕在地上,脑门上红肿了一片。
司空喃音赶忙拉起他们两个孩子,看着这两个孩子不禁让他想起了他那可怜的女儿澈。
“好了,我买了他们两个孩子,你去库房拿钱吧。”司空喃音揽着这两个孩子,揉了揉他们的脸蛋,“你们知道司空府的五小姐吧,从今天起,你们去服侍她,怕吗?”
“不怕!”两个小孩子异口同声地喊着。
“你们多大了?”司空喃音再次问着。
“十五岁。”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司空喃音笑着问着他们,或许是一见如故,总想好好待他们。
“我叫丫蛋儿!”“我叫蠢蛋儿!”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说着,吓得司空喃音一愣,这名字,真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