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蛋儿在游悦的房间一直坐立不安,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我要去见她,告诉她,我是季九歌,我是那孩子的父亲。”他激动地撞向门,可是门似乎被什么强大的魔法给封印住了,不一会儿,一个庄严的声音想起。
“季九歌,你真的要去打破她刚刚构建起的心理防线吗?你伤得她还不够吗?”
蠢蛋儿傻傻地愣在原地,双眼空洞地盯着地面,是啊,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才刚刚稳定下来。
隔壁房间内,女孩听到了游悦房间内的一切声音,听到了那个孩子的困惑,她蜷缩着,她不敢保证她能够平静地面对他,她扪心自问:这个孩子我应不应该留下?
“澈,你做好决定了吗?他就在隔壁,你要怎么选择?”
一团鲜血形成的人的模样突然站立在她的面前,澈自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如果她坚定地告诉季九歌,她怀孕了,那他会不会带着她回魔焰族面对他的父母呢?
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已经有了发妻。
“能告诉我,他怎么变成现在的模样的吗?”在澈的脑海里,呈现了那个小男孩的影子,改变了外貌她并不觉得有多奇怪,可是他的灵力呢?
血色的身影站立在她的面前,在桌子上轻轻放上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耀眼而又可怕的东西。
“这里面装着的是人类的血液,当然还混杂着化灵散还有鹤顶红和”
“你别说了!”澈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耳朵,蹲在地上,眼睛的泪水不禁流了出来,他一定是喝了那个东西,否则,不,不可以。
血帝轻柔地捧着她的脸颊,诱惑人心的声音慢慢从耳朵里敲到身体的每一个神经上:“怎么?心疼了?他可没心疼你啊!心被挖走的时候他在哪儿?你在死域受尽折磨的时候他又在哪儿?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说爱你?”
泪一滴一滴地从她脸颊上滑落,他在哪儿,他从来都不曾关心她。就连这个孩子也是他强行塞给她的,她绝对不能要这个孩子。
“乖澈儿,把孩子留下,把他训练成杀害季九歌的工具,让他尝妻离子散的自滋味。”血帝飘忽的身体在澈的周围晃悠,诱惑般的声音在澈的四周响起。
她悲愤地看着血帝,娇弱的手指手指穿过血帝的身躯,无助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要抓不住。
“好,我答应你。”澈仿佛恢复了神志,晃悠着身子,坚定地看着血帝,这就是她的宿命。
还未等澈彻底回过神,就听到门外慢悠悠地敲门声,还夹杂着微弱的问候声:“五小姐,你醒了吗?大少爷、大少爷夫人和四少爷都在外边等你呢!”
听到外面的男生,澈乱了方寸在屋子里乱走动,一会打翻了茶杯,一会踢倒了凳子。
“五小姐,你怎么了?”蠢蛋儿听到房间内乒乒乓乓的声音顾不得礼节,直接破门而入,焦急地看着澈。
澈则是一脸轻松,毫无异常地坐在床边,手里还拉着没来得及披好的外挂。
蠢蛋儿震惊地眨着眼睛,虽然没什么惊吓,但是也为澈捏了一把冷汗。
“大哥他们来了吗?”澈用余光隔着窗户扫了一眼窗外,的确看到了几个人影,心想还是赶紧出去的好,避免和他单独相处,“你先出去吧,我稍后就到。”
蠢蛋儿走到门边,右脚踏出去了一步又退了回来,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自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门边,不敢看澈,又不想出去,生怕他一转身澈就会笨手笨脚地将东西打翻。
“你怎么还不出去?”澈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周身的威严压蠢蛋儿身上。
蠢蛋儿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上,浑身吓得发抖:“五小姐饶命啊,奴才只是怕五小姐受伤,别无他意,求五小姐明鉴。”
澈冷哼一声,明鉴?她要是明鉴了早就该把这个丑男人杀了。“罢了罢了,你就在那儿呆着吧。”
她知道,她怎样都赶不走这个家伙,也由着他在这就好,这具残缺的身躯他也不是没见过。
蠢蛋儿苍白的眼眶中透漏出一丝精光,将她身上的一道道伤痕印在自己的骨子里,让自己永远记着那是他带给她的伤痛。
“走吧。”澈简单穿了一下衣服,连头发都懒得整理,她可没在自己仇人面前表演化妆的心情。
蠢蛋儿赶忙拉住澈的手,小心翼翼地问着:“五小姐,你的孩子。”
“孩子?我哪儿里有孩子?听谁的疯言疯语?”澈满脸温柔的笑意,心里不禁焦躁了起来,这个家伙还是知道了,真是精明。
澈刚推开门就看到司空澈晓那急切的目光,还有那司空澈方像是等了很多年的枯燥脸,但是那个美丽的女子她真的没什么印象。
“她是谁啊?”澈也不把他们当外人,自己随意地站在司空澈晓的身边,胳膊摁在他的肩膀上。
没等司空澈晓说话,司空澈方就急切地介绍自己的夫人:“澈,你忘了吗?是你促成了我和木棉的婚事啊。”
澈看了一眼这两个人,促成了他们这一对鸳鸯,她就因此失去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她自问没那么高尚啊。
“哦。你们除了感谢我以外,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澈挥了挥手,下达逐客令,看到他们就不禁想起了一直埋藏在自己身后的季九歌,真是可笑。
司空澈方皱了皱眉头,即使心中有些不满,可是也不能当着司空澈晓的面说。
“澈姑娘,听说你有了身孕,不知这孩子的父亲是?”木棉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笑容,两眼对着她的腹部发光。
澈依旧是那样的淡定,坐在石凳子上,双手肘盯着石桌,两手捧着自己的下颚,有恃无恐地看着木棉:“哦?谁告诉你我怀孕的?是不是欠收拾了?”
木棉微微一愣,细嫩的手指挑了一下额前的秀发,温柔地靠在司空澈方的肩膀上,眼中的狡猾越来越泛滥。
“众所周知。”木棉淡淡的回答让司空澈方和司空澈晓齐齐皱眉,这个女人真是不知轻重吗?
澈也不急着生气,淡然地坐在石凳上,懵懵懂懂地看着司空澈方,无辜地轻声说道:“大哥,你怎么准许外人污蔑司空家的人呢?父亲没有教过你要团结友爱吗?”
木棉听到这话,不自觉地哈哈大笑起来:“你那是家丑不可外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