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似乎从来都没有凋谢过总是那么生机盎然,周身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还有那淡淡的清香。
她孤单地坐在紫藤下的秋千上,神情恍惚地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那么凄凉。
“五小姐,您若是累了就回房间休息吧。”蠢蛋儿在房间里一直看着她,从半下午到快晚上,都那么坐着,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实在等不及的他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弯着腰轻声地劝慰。
“你回去休息吧,我等等阿晓。”听着司空夫人经常这样叫司空澈晓,她不自觉地跟着她叫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司空澈晓早就该来到这儿了,怎么还没到呢。
“五妹,四弟出去办事了,你还是别等了。”尖锐刺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蠢蛋儿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很多,冷冰冰地看着门口的人。
一个朴素慈祥,一个雍容华贵。
“司空夫人,你怎么有空来了?”澈缓慢地站起身,由于双眼刚刚睁开,眼涩得很,迷蒙地揉着眼睛,对还站在一旁木棉不管不问。
“澈,阿晓留下了一封信就走了,你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吗?”白欣拉着澈小心翼翼地坐在一直上,双手紧紧握着她。
澈翻了个白眼,鬼知道那个家伙又去做什么了,本来还想问告诉他关于季九歌的事情,现在是没什么必要了。
澈看着白欣,轻声回答:“司空夫人,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阿晓了。”
白欣看着澈在一步步接受着司空家的人,打心眼里高兴,拉着澈舍不得放开,“澈,你们兄妹俩这么亲,娘也高兴呐。”
澈垂下眸子,轻轻地笑了一声。
蠢蛋儿看着澈安置好了,就想回房间歇一会儿,不是他不给司空家的人面子,而是那个叫木棉的女人让他看见了就恶心。
“喂,你没看见我还没坐吗?你要去哪儿啊?”木棉见澈对她爱搭不理的,她没办法发火,可是这奴才跟他家主子一样没有礼貌,就让她觉得很气愤了。
蠢蛋儿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道:胭脂俗粉,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温和地看了一眼尴尬地澈,为了不让他为难,还是决定自己处理好,不让她操心。
“我家主子说了,在这里,我们只需要伺候她就行了,其他的主子来了,肯定带的有丫鬟,不用我们管。”蠢蛋儿仰着头,理直气壮地瞪着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真傻呢。
澈捻嘴轻笑,看了看今天的来人,只有白欣和木棉,恰巧木棉拿着她们带的礼物。她仔细想想,看了一眼蠢蛋儿,暗笑着:这个家伙真是骂人不吐脏字,能把人气死。
“蠢蛋儿?还不赶紧给大少爷夫人道歉?”澈看着木棉发黑的脸,忍不住地想笑,真是为她出了一口好气。
蠢蛋儿愣愣地看着木棉,弯着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歪着头,举起右手指着木棉,吭吭巴巴地说着:“大少爷夫人,你好美,你看,苍蝇都围着你转。”
“噗——”
澈刚喝下去的一口蜂蜜水直接喷了出来,很不巧地喷到了蠢蛋儿的脸上还有身上,她不好意思地站起身,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水渍。
“澈儿,我好想你。”蠢蛋儿在她的耳边细细说着,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澈浑身一颤,两个人四目对视了一眼,澈晃过神,略带有训斥的口吻:“蠢蛋儿,你是真的傻吗?不知道怎么道歉?”澈故作愤怒地朝蠢蛋儿身上踹了几脚,一脚比一脚狠。
蠢蛋儿知道疼却忍住不说,痛苦的眼神向白欣求饶。
“好了好了,澈,别教训奴才了。你要是把他打坏了谁来伺候你啊。”白欣拉着澈,可是澈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白欣见劝不动赶紧让木棉过来帮忙。
谁料这越帮越忙。
木棉说是一直在拽着澈,可是她的力道一直都是推的时候重,而拉的时候轻。
“五妹,你别生气啊,你有孕在身,气不得啊!”木棉似乎是一天不提澈怀孕的事情心里就急得不得了。
蠢蛋儿像是在等她出气似的,但是他也毫不犹豫地接下来,毕竟是他以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
“唔~”澈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蹲在地上,紧紧地皱着眉头,“痛,唔~”
“怎,怎么了?”白欣急得要疯,这是她的宝贝啊,不可以出一点闪失。
蠢蛋儿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站过去,抱着她说,不怕。
但是,他的身份在司空家彻底曝光了之后,他还能呆下去吗?
“娘,娘,快给五妹喝安胎药,我去找大夫。”木棉把药碗塞给白欣,自己直接冲了出去,找大夫。
澈也顾不得那到底是什么了,直接一口闷喝了下去。她想,如果是毒药更好,那她就不用自己亲手杀了这个孩子了。
“呕~”澈弯着腰,不停地朝外吐脏东西,她捂着肚子的手更加紧了,一点点血渍慢慢沾满了她的衣裙。
“司空夫人,救我,我的孩子,我。”她害怕地哭了起来,她从未想到过,当她真的要失去这个孩子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恐惧和不安。
“快,你还愣着做什么?抱五小姐回屋,快,轻点慢点。”白欣拽着蠢蛋儿的头发,让蠢蛋儿按照自己的方式做。
但是蠢蛋儿也是一个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男人,根本就一窍不通。
蠢蛋儿像是被吓傻了,颤抖着身子抱着她,空洞的神情是那么的无助。
“谁来,谁来救救我的孩子。”蠢蛋儿小声地嘀咕,也不知道白欣有没有听到,他心里此刻只有澈和孩子的安全。
“季九歌,季九歌,你救回我们的孩子,我就原谅你好不好?”澈无助地拽着他的衣服,以前她怕他们再相见会尴尬,可是她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其实她还是放不下他,更舍不得亲手杀了这个孩子。
澈被他放在床榻上之后,蠢蛋儿就被白欣赶了出去,白欣一个人在房间里忙忙碌碌,忙了一身汗还是没什么效果。
蠢蛋儿站在澈的窗户外边走来走去,听她痛苦的呻吟,他的心就像是被揪了起来,一阵一阵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