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包围着她,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围,这个地方好像来过。
这种孤独令澈感觉到害怕,就像上次死亡时的绝望,让她恐惧。
死亡?
澈突然想到这里就是那个地方,死域。
“血帝,前辈,你们在哪儿里?”澈在原地旋转始终找不到血帝所在的方向,无奈地蹲在地上,困得出奇。
一道光束突然照在澈的身上,那光线虽然不亮,但是却异常的刺眼;再朝自己北方望去,同样的一道光束照射在一百米之外的一个棋盘之上。
抱着镰刀的男人和血帝依旧在下棋,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不曾认识过她。
“前辈,血帝?”
“血,你认识那个人吗?”抱着镰刀的男人突然说道,认真地看着还在犹豫着棋子要落在哪里,“别告诉我说你认识她,她已经背叛了你。”
血帝勾了勾自己额头的发丝影子,潇洒地看了一眼正在迷糊的澈:“我认识她,她叫澈,她正在做一件令人不耻的事情;但是她没有背叛我,我尊重她的一切决定,包括不为母亲复仇。”
“值得吗?”抱着镰刀的男人突然问道,当时血帝要救她,他就为血帝感觉到不值,为了这个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人,还只想着享受眼下的一切的女人,放弃了自己一生的自由,真的不值得。
“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只要我愿意就与你无关。”血帝略有愤怒地将一盘好棋给掀翻,眼睛中散发着挑衅的光芒,直直地瞪着抱着镰刀的男人。
澈远远地看着他们,对于他们所说的也是一脸懵,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着自己的身子,好像是因为她,他们两个好兄弟才吵架的。
“血帝大人,你别生气,澈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她迈开步子想要往前走,去抓住他们的身子却发现自己越跑越远,甚至连他们的身影她都看不清楚了。
吓得她赶紧睁眼,却只听到那个抱着镰刀的男人的声音:“回去吧,你的好父亲找你。”
她赶忙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白欣的贴身丫鬟心儿端着水盆,新衣服过来了,温柔地说着:“五小姐,家主请你去祠堂。”
“嗯好,我知道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成,你出去吧。”澈自认不是让人伺候长大的,对于让人服侍自己穿衣也是没什么兴趣,甚至有些反感。
虽然大家都是女孩子,但是她有的这些丫鬟不也有吗?有什么好看的。
心儿对着澈微微鞠了一躬,轻声退出了房间。
澈火速从床上爬下来,看着桌子上放的乱七八糟的女裙,看似很是麻烦,即使有百般不愿,还是挑了两件遮体的衣物随便套在自己的身上,就往外走。
司空家的祠堂在正南方,保佑后人,匡扶大业。
远远看着,祠堂周围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但是中间站让出了一条道路,等她正式走过来的时候,众人齐声喊到:“欢迎五小姐回家!”
澈仔细看看周围的人,司空家所有的少爷小姐以及直系旁系的亲属都在,迟到的她如灰头老鼠一般在人群里穿过,站在白欣的身边,故意压低了声音:“娘,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白欣摇了摇头,右手中指放在嘴边,示意她闭嘴。
看着祠堂上摆着的灵位,澈一个一个地数着,才十来个,司空家才崛起三百年,根基不稳。
但是她被一个名为“颖歌”的灵位给吸引住了,那是谁?她没有姓氏吗?为什么会在司空家的祠堂。
之间司空喃音一身白色的长袍,跪在灵位边,背对着他们,嘴里念念叨叨:“列祖列宗保佑,喃音不负所托已经将澈寻回,特来拜慰。”
白欣在澈身后轻轻一推,澈站在众人目光的正中央,略显得不知所措。
“澈,跪下,告慰列祖列宗。”司空喃音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脸上一点开玩笑的神色都没有。
澈坚定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大声地向列祖列宗致敬:“列祖列宗保佑,澈虽被奸人所害,但已平安归来。”
司空喃音缓缓站起身,在澈的头上摸了一下,顺走一根头发,恭敬地放在灵位的上边,后而继续挺直腰背跪在地上。
片刻之后,司空喃音膝盖边显现出一个字,但又很快就不见了。他看到它之后,吓得一身冷汗,不安地用手擦拭掉额头的虚汗。
澈不知所以然,忽然抬头,看到了一个灵位上竟然流下了一行清水,她刚要问什么,耳边却又响起司空喃音的声音。
“礼毕,请回。”
澈缓缓站起身来,再次看向灵位的时候,属于她的那根头发已经消失不见,就连那个被写上“颖歌”的灵位上的水流也不见了。
她诧异地看着白欣,又拉了拉司空喃音的衣角,想问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却发不出来,她紧张地盯着白欣。
白欣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真诚的目光向澈点了点头,示意澈不要慌张,这是正常的。
但是澈每当注意到那个灵位,都莫名的激动。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右手腕上千幻的封印也异常活跃,就连自己心口那团火焰也是那么激动,想要把她燃烧掉。
“颖歌!”
澈的嘴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字,吓得白欣和司空喃音赶紧看向澈,但是却感觉不到她灵力的异常。
“澈,那是司空家的一位故人,你认识吗?”白欣指着那个灵位,耐心地解释着。
澈想着,那一定是一个跟重要的人吧,否则就不会被放在那。
澈无奈地笑了笑,一直思考着为什么千幻那么激动,就连血帝也是,据她所知,能让血帝引起兴趣的人没有几个。
看着司空家的人渐渐退场,司空澈方才缓缓走过来,不好意思地看着澈:“澈,木棉对你有什么不敬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澈看着司空澈方的眼睛,这种担心不可能有假,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对木棉做过什么,何谈高抬贵手。
“澈方,木棉对澈下药,这是不敬?那是在杀人!那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司空家的儿媳妇。”白欣大声地吼着司空澈方,感觉自己当时同意了这门亲事真是一种罪过。
一旁的司空喃音紧紧盯着澈,心里默默询问她,木棉在他那,你想怎么处置?
“放了她吧,家和万事兴。”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颖歌的灵位,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还是没有什么异常,只好向白欣撒娇道,“娘,我们回去吧,我很累。”
“嗯好。”白欣用胳膊肘扛了一下司空喃音,在他的耳边嘀咕着,“教训够了就放了吧,否则木家不好交代啊。”
“去吧,把木棉带走吧,回去好好教教她到底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多谢父亲,多谢澈。”司空澈方赶紧跑向司空府的地牢,那个地方可不是好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