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思?”迈斯惊诧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这位曾经被子弹打得奄奄一息的女人怎么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出现在这里。难道那都是幻觉?不可能,那晚她流淌在我手中的血是那么的真实,这绝对不会是幻觉?
“尼克,你的女朋友思思她就在你面前,我没骗你。”东升道。
迈斯没有听进东升的话,现在的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思思,是那么的完美,就像双胞胎一样。
有这么一种矛盾的感觉,他希望她是假的,这样就能说明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阴谋;然而他又希望她是真的,因为现在的他太脆弱了,迫切的需要一个温暖的慰问和同情。
“亲爱的迈斯,我知道现在的你很脆弱,但是你必须相信一个事实,你是病人,而我,是你的疗养员。”思思满怀歉意的面容依旧触动着迈斯心。
她的表情,她是语气,还有刚才那些似曾相识的笔迹,是的,那正是思思的笔迹,这一切都在确切地说明自己眼前的这人就是思思。
“不,不,思思你不会是和他们一伙的,你那天晚上还和我说要逃离出这个国家的,你不可能是和他们一伙的,不可能!”迈斯要用各种方法和理由反驳眼前的一切。
“我们是不会和病人产生任何感情的,对于这方面我很抱歉,那只是试探你的一些话,要是你坚决不同意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思思娓娓道。
“但是你同意了,”东升接过话道:“从而造成了这一起医疗事故,我也为这次事故付出了血的代价,那晚她中了4抢,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是对她以后是生活会有很大的影响;也只有这样才能不引起外界警察和媒体的怀疑,只可惜那晚却让你逃了,所以我们才不得不采取一系列对你的抓捕行动。”
“不,我是不会相信你们说的话的,”迈斯把目光投向思思,用一种祈求的眼光看着她道:“思思,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都是他们逼你的。”
思思看着迈斯的眼睛然后漠然地扭过了头。
“思思,你回答我,回答我啊!”迈斯变得偏激起来,见思思对他依旧不理不睬便扭过头对着东升怒道:“混蛋,你们是不的对思思做了什么?告诉我!”
“是的,是的,你们一定是也把她给洗脑了,所有她才会变成这样,你们这些畜生,该死的畜生。”迈斯一边怒诉着,一边暴动地挣扎着,但是身上的这间马甲让他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徒劳。
“尼克看着我,看我的眼睛听着,你生病了,你被那些你制造出来的噩梦困扰着,我们现在是在给你治病。”东升认真地注视了迈斯道,表情真诚严肃,就像一位法官一样。
“闭嘴!闭嘴!我不要听!”迈斯拼命地摇头道。
看着现在的迈斯,东升摇头叹了口气道:“尼克,你需要冷静一下,我等你准备好再找你。”说着持起拐杖便站了起来。
“准备?准备什么?我不需要准备,快放开我!快放开我!”迈斯继续挣扎地咆哮道。
东升和思思都没有理会他疯狂话语,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病房门口。
两人刚走,三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就走了进来。
“你们想干什么?快放来我!”迈斯不停地用身体撞击病床,弄得整间房间“砰砰”作响。
三名医生魁梧是身影遮挡住了从门面照进来的光线,背着光的他们就像三个恐怖的梦魔一样来到迈斯床边。
接着两个人将迈斯压制住,另一个掏出了一个注射器向迈斯的脖子扎去。
“快……快放……”很快迈斯那个愤怒的冲劲就消失了,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迈斯继续清醒过来后窗外已经没有光线照入了。
他无力地扭动着脖子看了看周围,自己依旧还在那个病房里,唯一不同的就是手腕上打着一瓶点滴。
“很高兴你能平静下来,我的朋友尼克。”是东升的声音,他好像已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了一段时间了。
现在的迈斯已经快要奔溃了,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都进入了极度的疲惫状态。
“你,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迈斯有气无力道。
“我们只想你能在这几天里放稳心态,不要多想,用平静的心情接受二次手术治疗。”东升道。
“……”迈斯心里知道他们又要将他拿去洗脑了,现在的他依旧是不会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因为他坚信思思是被利用的,贝娜是真实的,那些邮件和旧同学李隆也在确切证明着自己以前曾经有过的记忆。
即使是有着这样确凿的理由他也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做那些无谓的反驳了,极度疲惫的他唯一关心的就是在自己洗脑后还能剩下多少记忆。
“我们先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因为你是罪犯,而我们就是罪犯的庇护者,你知道我们都有罪,所以我们别无选择,现在的你只要知道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不需要再多想东西,好好等待着新一段生活的来临。”东升淡淡地笑道。
看着现在的东升,迈斯开始怀疑那出现在他记忆里中的那位在电话里言语变态的东升是不是自己错觉或是误解。
“尼克,我在迷宫里和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要你多想是因为不想你再被自己的猜疑误导,同时你也没有必要再逃避,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要知道其实世界上很多东西自己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有多少人想忘掉一些不愉快的过去,但是他们越想忘记就越被折磨,而你已经是个很幸运的人了。”东升娓娓道。
迈斯听后闭上了眼睛,心想也许自己的计划就要搁浅在这个地方了。
看着平静的迈斯,东升认为自己的话生效了,便持着拐杖站了起来道:“耐心点等吧,很快你就会有新的生活,和新的同伴一起度过你剩下的日子了,我也不会忘记你和我在一起时的岁月。”
说罢,东升便撑着拐杖离开了。
当东升关上门的时候,整间病房变得寂静起来,昏暗的空间里中有一盏孤灯在与黑暗做斗争,它的命运何尝不像自己。
半睡半醒中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迷糊中迈斯看到了一位戴着口罩的护士来到自己的面前。
“尼克,尼克,醒醒!”隐约中听见护士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一开始迈斯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但是当这位护士摘下口罩时,迈斯也为之吃惊。
他居然在这里看到了贝娜,一下子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尼克,听得见我说话吗?尼克?”贝娜尽力地压低声音说。
“贝,贝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宛如置身梦中的迈斯有气无力地问道。
“现在暂时没有时间和你说明一切,时间不多了,我要把你带出去。”贝娜一边说着一边帮迈斯解开套在身上的马甲。
当马甲被卸下来后,迈斯感到整个人都轻松了,那让人难以喘息的束缚感瞬间被缓解了。
“贝娜你快走,你带不走我的,我……”因为镇定剂的缘故,迈斯连说话也都成了困难。
听了迈斯的这番话贝娜露出了难过的表情,但是很快她便坚强起来,然后用手轻抚着迈斯的脸颊道:“不,我能的,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可以吗?”
贝娜的话如同一股暖流一样,让迈斯感到温暖的同时也获得了力量。
迈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问:“你有什么计划吗?”一边说他还一边试着从床上坐起来。
“嗯,本来有的,但是看来现在行不通了,不过你相信我,我们会想到跟好的办法的,”说着她从护士制服里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支左轮手枪递给迈斯,“拿着,这是以前的你留下来的。”
迈斯结果那把冷冰冰的手枪,除了似曾相识没有其他词语可以代替这感觉。
“其他细节等我出去后再告诉你,你先试着下床,我到外面看看情况。”说着贝娜便向门口走去。
迈斯很想回忆一些关于这把抢的故事,但是他已经没时间了。他拔掉了扎在自己手腕上的吊针,想试着下床,用双脚支持自己;没想到下地后两脚使不上力气,一个踉跄地就扑倒在地面,身体撞在一边的手术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声音可能会引起外面其他人是警觉,但在这之前,贝娜已经为他投出了担心的眼神。
倒在地上的迈斯摆了摆手道:“我很好,没事。”
虽然贝娜知道其实他并不是那么的好,但是情势所迫她不得不先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
她记得在自己进来的时候,那位守夜的警察正出去买咖啡,因为这样自己才能穿着护士的衣服混进来。
她来到们边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隙来观察外面走廊的情况。
贝娜不像迈斯那样迷糊,她很清楚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所以她才这么的有信心。她脑海里已经明确了自己是在市中心的一家大医院里,而且就在这医院的7楼736号病房里。这医院是飞鸟公司旗下控制的,里面所有的医生很警察都是这家公司的爪牙,他们会用一切方法来阻止自己的计划。
贝娜透过那条细小的门缝中看到了一个糟糕的景象,那位买咖啡的警察已经端正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和一个三文治向这间病房走来。
她回头看了看迈斯,真希望他能摆脱病人的头衔,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给自己出谋划策。但是现实的是迈斯正努力地和他那软弱无力的四肢较劲着。
看着越来越近的警察,贝娜轻轻地关上门,然后来到了迈斯身边认真地看着他道:“尼克,为了不再一次和你成为陌生人,或是更严重的后果,你愿意和我赌一把吗?”
这样的气氛让迈斯的肾上腺素清醒了他的头脑,他皱纹不失风趣地笑道:“赌什么?那位警察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吗?”
贝娜被迈斯感染到了,笑道“红色的。”说罢便戴上了口罩转身向门外走去。
只见她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门,走出了走廊。
那位警察见后就地停住了脚步,然后警惕地看着她,然后严肃地问道:“护士你在这做什么?不知道没有允许不得接近这位病人嘛?”
“警察哥哥,能进来帮个忙吗?”贝娜的声音本来就充满这女人味,现在再被她修饰一下,变得更加让人难以抗拒,“我本来是要给他换吊瓶的,我来的时候见你不在也就进来了,如果你能帮我把吊瓶的盖子开一下,那我就不告诉别人你去买宵夜的事情。”
警察听后愣了愣,他看了看手中的东西,犹豫了一下后懊恼道:“我为了工作连晚饭都没吃,现在我抽空去买些东西顶顶肚子很正常,不是吗?”
“嗯哼!所以!”贝娜眨着眼道。
“你真的不说?”警察道。
贝娜用手在自己嘴巴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好吧。”说罢,警察放下了东西跟着贝娜走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警察便发现了不对劲,因为病床上空空的,但是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贝娜已经关上了门,迈斯也已经举起了抢顶在了他的后脑上。
“安静点,我们的赌注。”迈斯道。
警察知道自己闯大祸了,他弱弱道:“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快把衣服脱了。”迈斯道。
“哈哈,你以为换上衣服就能逃走吗?天真,一张陌生的脸和一位可疑的护士,像这样你们走廊也出不了。”警察狠狠道。
“少废话,叫你做就做。”迈斯用抢口顶了顶他的头道。
不服气的警察看了看贝娜,贝娜接过了他的眼神后无奈地笑了笑道:“好吧,我不看。”说罢便要转过身去。
不得不说抢能解决很多嘴巴上解决不了的事情。很快警察便把自己的警服脱了,浑身上下就只剩一条红色的内裤。
见此贝娜偷笑道:“我赢了,你欠我一顿下午茶。”
迈斯耸了耸肩膀道:“好吧,为了这个约定我不会再被洗脑了。”
听后贝娜“扑哧”一笑。
玩笑过后,两人继续忙活着。而就在迈斯刚换上警察的制服后,那警察的对讲机里传来了一个噩耗:
“警号159,等下有人过来接你班,请你准备一下交班。”
三人听后各有表情,迈斯和贝娜在为此感到糟糕,那位警察却在庆幸地笑道:“看吧,我说过什么?你们连走廊也走不出。”
这糟糕的消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迈斯本来就不爽了,听了那警察的讽刺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枪柄就往他的脑袋上砸去。
“你太多话了,晚安。”迈斯道。
警察的头被迈斯砸出了血来,已经昏在地上。但是这依然不能解决他们现在的处境。对讲机里再次传来的话,而且这一次的语气有点警惕:
“警号159,收到请回答,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怎么办尼克?我们这样出去一定会被怀疑的。”贝娜变得有点不自信了,不过好在迈斯已经清醒了不少。
迈斯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他需要得贝娜真正的信任,是能交托性命的信任。
迈斯把自己的计划简单的告诉了给贝娜听后便问:“你觉得我们之间的信任能经得起这样的考验吗?”
贝娜听后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你知道的,在我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在你身份证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你接过了它,就等于接过了我的信任,不需要再质疑。”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迈斯坚定地看着贝娜道。
“嗯。”贝娜也坚定地点头道。
过了五分钟后,三位过来交班的警察已经坐电梯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当他们从电梯门里出来,看到空空的走廊里的座椅上只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和没有吃过的三文治后变得更警惕了,他们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该死的159,快回答我,你现在在什么位置。”其中一位警察不耐烦地叫道。
就在他的话还没有得到回答的时候便见一位护士推着病床车从那间重点看护的病房中走了出来。
三人见后大惊,连忙叫道:“喂!你要干嘛?”
推着床车的贝娜扭头见到三位警察后连忙推着床车拔腿就逃。
“****!”一名警察大骂道:“快给我把他抓回来。”说罢和两同伴一起追过去,一边跑一边在对讲机上叫道:“总台,总台,病人在一护士的帮助下逃跑,快派人到7楼来支援。”
“总台收到,支援队伍已经前往,请尽力稳住局势。”对讲机上传来道。
慌张的贝娜推着床车奔跑在长长的医院走廊上,车轮滚过地面是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它正不停地敲打着她的心脏,让她一刻钟也不敢怠慢。
当她来到走廊中的一个T字路口时,发现那些赶来支援的警察还有体型彪悍的看护已经从右边的走道赶来,逼得她只能向另一边的走廊跑去,天知道那条走廊通向哪里。
原本安静的走廊在这一刻都沸腾了起来,在脚步声和叫喊声中沸腾。
当那三位警察经过迈斯的病房时,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看见了那位159号警察正捂着满头的鲜血依靠在角落上,他身上的警服也都被扯得不像样了。
“你们两个去追逃犯,我去看看他怎么样。”其中一位警察道。
“是!”两名警察答应后继续像走廊的那一头追去。
“报告总台,我们有人受伤了,请求医务人员。”那位留下的警察一边在对讲机里说这一边走道159号警察身边。
当他看到159号警察那满脸的血迹后也不禁心寒,那血红的液体几乎把他脸上每一处肌肤都遮住了。
“兄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请你坚持着,你会没事的。”那警察道。
“我刚被打晕了,对不起,我醒就已经是这样了。”159号警察虚弱地问道。
“不,这不是你的错。”
“医疗队来了吗?”
“来了,就在路上了,奥天啊,你的血流得太多了。”这位警察一边说着,一边左右张望着想找些什么东西来给他止血。
“我对不起队长,是我让他们逃跑了,队长在哪?我要见他,我要告诉他我把一切都搞砸了。”159警察带着哭腔地自责道。
“我就是队长,我不会怪你的,你坚持下来就好,知道吗?”他刚说完对讲机哪儿就传来了其他警察的行动报告。
“队长,我们已经在太平间里包围了那位护士,她不是本院里的人。”
听后,队长对着对讲机狠狠道:“我才不关心她到底是什么人,快给我把那车上的人给我带回来。”
“我们已经有人过去接过那床车,那女的已被我们压制住了。”对讲机道。
“……”队长沉默着好像在等待着后续的回应。
过了数秒后,对讲机道:“队长,床车上不是逃犯,是我们的人,他被脱光衣服绑在车上。”
“什么!”队长整张脸都被气红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眼睛无意中看到手术台上那包被切开了口的血浆袋。
在这一刻他整个人都傻了,似乎一切都不用解释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你好队长。”迈斯已经掏出了手抢顶着他胸口,“告诉他们听,你的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