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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摇摆的信念

下了车,迈斯坐船上了空明岛。

早晨岛上晨雾弥漫,每一条大街小巷都显得格外的宁静自然。

当迈斯走进教堂时,偌大的教堂内只有贝娜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圣像面前虔诚地祷告着。

当她听到有脚步声临近时,回头看到的正是迈斯。

“我就知道你不会错过祷告的时间。”贝娜欣慰地笑道。

再一次回到教堂,现在的迈斯可没有凯旋而归的那种兴致。当一个人变得客观起来的话一些想法可能就会变得很可怕,可怕到连自己也不敢面对。而现在他客观的头脑正交织着无数的谎言和骗局,一时间让他难以分辨真假。

这种剪不断,理还乱头绪逼迫着他一步步地逼近奔溃的边缘。

看着迈斯此刻的表情,贝娜苦涩地笑道:“怎么,你就用这样的表情来祝贺我们又一次的死里逃生?”

他仰视这天父的雕像,清晨的阳光射透了他的内心,触动了他那条脆弱的神经。在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妻子和女儿的笑容,这让他心碎的笑容。

噢!天啊!贝娜吃惊地看到了迈斯眼中流出了泪光,顿时让她心痛不已,便试探性地问道:“他们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要是压抑得痛苦的话就说出来吧!”

迈斯听后摇了摇头道:“可能我是真的疯了,可能整件事都是我假象出来的,可能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无法正视自己犯下的罪行。”

“为什么你会说。”贝娜担心地问道,她知道现在尼克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到几乎一个想法,一个怀疑都能让他奔溃。

“因为他说的话都很有道理。”迈斯低下了头,眼神变得空洞。

“如果你真的疯了,那些话对你毫无意义,自我怀疑正是头脑清醒的标志。”贝娜小心地安慰道。

“我究竟是谁,疯着还是醒着着,我是杀人犯吗?”迈斯在心中痛苦地挣扎道。

“我不在乎,无论你是什么人。”贝娜说着便走了过去,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在他耳边像他妻子一样温柔地对他继续道:“亲爱的,辛苦你了。”

贝娜的这句瞬间融化了迈斯,让他的眼泪像决堤了的河水一样夺眶而出。

但是,他毕竟是个男人,坚强的男人,这一时的情绪不过一分钟就消失了。

他深深地呼了口气,然后低头注视着这位了不起的女人道:“谢谢你。”

贝娜笑了笑说:“尼克,不管他们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才让现在的感到如此的痛苦,如此的彷徨;我只要你知道一件事,我的命是你救的,说明你是位好人。”

“谢谢。”迈斯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所以他只有表示感谢。

“如果这你点还不能平复他们对你的伤害的话,我只有说,那一天下着大雨晚上,是手上戴着手铐来到我家楼下,那额头上的伤口不管被雨水冲刷了多少遍依旧是那么的真切,就像当时你的眼神和表情一样,都在述说着你委屈和无助。”

“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一句话对迈斯来说就像茫茫大海上的一座灯塔一样,给了他动力和方向。

“真的,而且在四年前的那一晚,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了。”贝娜的坚定,就像在礼堂上许誓言一样让人信服。

那些东升不厌其烦重复说着的,妻子是自己杀的;洗脑是自己要求的;肖寿和魏达熊其实替罪羊等等,因有了贝娜的这一句话,瞬间就打破了。从而证明了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个受害人,并非他口中说的“病人”

其实最能推翻东升理论的还是那一箱子的邮件,要是自己像东升口中所说的是策划人的话,为什么还有机关算尽地让自己想回以前的一切,既然都选择遗忘了为什么还有这样做?这岂不是和当初的意愿相违背吗?

想到这,迈斯的情绪方才回到了正轨。现在的他终于摆脱了那些谎言的纠缠,回到自己的计划中去。

“谢谢你贝娜,我会将一切查的水落石出的。”迈斯的脑中想到的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眼中看到的却是仇恨。

虽然这仇恨的眼光还未被贝娜所发现就已经消失了,但是仇恨这东西,一担植入内心,即便是星星之火也可燎原。

我现在背负这妻子,女儿,还有以前的我,三个人的期望所战斗着,生存着,绝对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即便是前路荆棘遍地,烟雾弥漫,我也会斩荆披棘,拨云拔雾。想到这,迈斯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道:“好了,我已经没事了,走吧,我们要抓紧时间。”

“嗯嗯,我已经在万物超市的张打折卡那换来了以前的你留下来的线索物品。”思思道。

“太好了,那都是些什么?”重整心情的迈斯显得势在必得,他想,现在回来了就等于再次步入了计划的正轨,他相信,只要沿着四年前自己留下来的计划就能让自己摆脱这个噩梦,跳出这个漩涡。

“是一辆车,详细的我在路上跟你说,我们现在先去把车弄回来。”

“你把它停在哪了?”

“我把它停在了公园的附近。”说罢两人便起步向教堂门外走去。

在路上,贝娜跟迈斯解释了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她又是怎么找到他的。

因为那天迈斯被那些的人抓住后,那些人化妆成医生就是从公园的西门出去的,刚好西门又是他们两约好碰面的地方。当贝娜来到西门时,正好看到迈斯被那些人抬上了医护车中,然后她就把车停在了附近,打了一辆的士尾随着那辆医护车。

贝娜没想到的是,那辆医护车真的把迈斯送进了市中心的医院里。

知道了那家医院里囚禁着迈斯后,贝娜先是在网上得到了这家医院的背景资料,然后化妆成护士,做了一个假的护士证混进了医院。

有着这身伪装,贝娜很快就在医院里打听到了迈斯所在的病房,最后就是趁着那位值班警察去买咖啡的空隙跑进了病房。

迈斯听贝娜说得好似很简单,但是他知道作为一个女儿身,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才智才能把这件事做出来。但是她成功了,迈斯对此只有无言的感激和感动。

很快两人便又回到了公园。在公园附近的河堤边,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小车。小车很邋遢,从上到下每一处地方都铺满了厚厚的灰尘,特别是那车前的挡风玻璃,厚厚的灰尘被雨刷唰过后明显地留下了两个扇形痕迹。

“帅哥上车,本姑娘带你去兜风。”贝娜走到车边对着迈斯抛着媚眼道。

迈斯苦涩地笑了笑后说:“就是这辆?”

“嗯嗯,我去了那个万物超市在服务台那出示了这张打折卡后她便说;这打折卡办理了停车业务,我就凭着这个打折卡在停车场中找到了这辆车,而车钥匙就是在你那些邮件中找到的。”贝娜道:“好像在车里还有些东西。”

越看迈斯就越觉得这车很熟眼,当听到贝娜说里面还有其他东西后迈斯钻进了车厢内。一进车中一阵熟悉感便袭上心头。

贝娜也随着他进了车中然后打开了副驾位前一个用来装杂物的小格子,里面就放着两样东西。

第一件是迈斯女儿尼妮的随身小照片,照片被放在了一个怀表一样的椭圆形的金属盒子里。

第二件又是张明信片,明信片正面印着一颗可爱的药丸胶囊,它就放在一杯清水旁边。整个画面充满的阳光,没有丝毫病痛时的阴霭,反倒给人一种大病痊愈后的喜悦。而在背面则写道:一切矛盾的灵丹妙药便是一颗高明的子弹,何为高明的子弹?就是能打到矛盾的最深最痛之处。

“这里还有这个,去医院的时候我拿上了。”说着贝娜从口袋中掏出那把左轮手枪,就是在医院里她在自己面前拿出来的那把。

迈斯接过这第三件物品,它就像黑洞一样吸引着他的眼球和注意力,让他的,身不由己,难以摆脱。

看着这一把漆黑的左轮手枪,在枪抦上面还刻有一串代码,明白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把警察用的配枪,上面那代码就是这把枪的身份证号码,抢中只留有三发子弹。

枪,枪,枪!迈斯的头脑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知道他的精神又要再次飞离了现实,因为他又看到了回忆!

我从贝娜家出来后天还下着大雨。之后便进了一辆的士和司机说出了我要出的地方。

很快的士便把我送到了一个小区附近,隔着几百米他看见了一间被警察封锁了的房子。那周围都拉上了显眼的封锁条,但是却不见一个警察,可能都已经离开了。

找到了我的车后发现车钥匙什么的全都不见了,随后我便越过了警戒线摸进了那房子,接着在一间房间里钥匙很快就被我找了出来,也顺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又进入了浴室,发现那没有尸体但是流满了还没有凝固的血液。看着这血液,我感到心里很不舒服,压抑住心中那莫名而又糟糕的感情在浴室里找到了一些能处理伤口感染的药物后便离开了。

用钥匙打开了车门进入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我的心才稍微感到轻松些。

幸运的是很多重要东西都在车上特别是那把左轮配枪。

车外大雨渐渐小了。在车里打着了车着灯便开始忍痛用纱布和酒精为自己处理伤口。等伤口处理完后我也昏昏睡去了。

睡醒后看了看车上的电子表,显示着11点26分。

就在我要发动引擎要离开是时候我看到了那个被封了的家门前已经聚满了警察和看热闹的人。

我不动声色地开车离开了小区往城市广场驶去。

下了一晚是雨后早上的太阳格外的明媚。把车停在了城市广场后面的一个小巷里,人也上了城市广场前的一栋大厦上。那大厦三楼有一个露天的平台,在那可以一眼俯视整个广场。平台上有一家露天的咖啡店,店里桌椅都是一围围地摆放在外面,每一围桌椅中都有一把太阳伞为喝咖啡人遮太阳。我就在那点了杯咖啡选了一个好位置坐下后便开始在那等着,好像约了谁似的。

从我坐的位置看下去,广场上人山人海,有派传单的,有等人的,有买东西的,有卖东西的,很是混杂。一点钟后,我便认出了那个在茫茫人海中熟悉的身影,那正是东升。只见他一身西装很是茫然地站在人群中左顾右盼。

这时我向周围扫了一眼,最后眼光落在了一个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人身上。那人身穿红色外套,年龄比自己小一两岁左右,正和两个同龄的朋友们玩着扑克。

观察到这我举起了手示意有事找服务生。很快穿着黑色夹克的服务生便带招牌微笑迎面而来问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是的,能不能借一下你们店里的移动电话来用一用。”我道。

“好的请稍等。”答应了自己的服务生转身便向吧台走去,不一会儿便拿着个手机过来了。我道谢后接过手机拨通了东升的电话。

电话嘟了几声后广场上的那身影便掏出了手机放在了耳边。

“喂!”是东升的声音。自己用电话听着他的声音,用眼睛观察他的举动。

“兄弟我看到你了。”我道

“是你吗尼克,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你现在在哪里?你见到我了就过来把。”说这句话时那身影也跟着紧张地四处张望。

“我穿着红色的外套,5分钟后来找你,你就站在那别动。”说完后便匆匆地盖了电话,因为不想被追踪到。

把手机还了回去后掏出了两百元便走到了那几位正在打牌的人面前,对着红衣服的说:“小伙子想赚到我手中的两百元吗?”

被突然搭讪的陌生人抬头愣愣地望着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很惊奇地笑着。

我扬了扬手中的钱说:“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我手中的钱就安安分分地进入你的口袋。”

那红衣小子看了看他的朋友们后说:“先生你不是开玩笑吧。”

“绝不。”

“这忙犯法吗?”

“也不,只是想叫你帮我整一整我的朋友,图个开心而已。”才刚说我坐在红衣服小子旁边的他的朋友便抢话道:“我来。”

“不不不!我只需要他,因为他和我身材差不多。”我看着红衣男士道。

只见他犹豫了一下后道:“好的,不过钱我要先拿着。”

我打了个响指道:“爽快。”说着便把钱给你他,然后带着他来到了平台的护栏边上,他的朋友也跟了过来。

我指着那位正在焦急等待中的东升说:“那位黑色西装的就是我的朋友,你的任务就是走到他附近,让他发现你后便转身逃跑,跑到哪没所谓不要被抓住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那红衣男人道。

“是的,记着不要让他看清你的脸。”

“谢谢你的咖啡钱。”说罢他把手中的钱塞进了裤袋后便从一边的电梯下去了。

现在我开始了聚精会神的观察这一切。

阳光明媚的城市广场上人来人往的,看着那位红衣男子走出了电梯向东升走去,而这名男子的朋友兴奋地留意着这一事态的发展。

当那男子走到靠近东升一百米处时东升在无意见的一个扭头中看见了他,然后招手向那男子走去。

现在那男子就是自己,发生在那男子身上的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以自己也开始吊起了心。

男子见东升要接近后立马转身就跑,东升见眼前的“我”要跑,自己也追了过去。我就在上面看着两人飞速的穿梭在人群中,后面的不停地挥手,前面的就不停地跑。自己看得心惊胆战的,旁边的一群人看得还挺欢乐的。

两人追逐了一分多钟后便发现有动静了。只见一旁那些派传单的,看报的,卖气球的都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所有东西拔起双腿就跟着东升追去。就一眨眼的功夫那红衣男人便被突然冒出来的数人包围住,最后被扑倒在地下。

看到这一幕自己的心都凉了,这一切所有的答案已经出来了。我又掏出了两百元递给了他其中的一位被结果吓呆了的朋友说:“这是医药费,帮我给他。”说完转身边要离开。

就在我转身时正好和望上来的东升对视了。远远看着这几秒时间里,一切该说的该问的都没必要了,几年的兄弟情义就在这一瞬间中决裂破碎。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没在这感性的一方面多作停留,拔腿就要逃离这个地方。因为已经预感到他们会从个个进出口上来追捕自己,所以不能走任何一条正式通道。

离开了露天咖啡店后便向大厦室内的一家饭馆里跑去。走进饭馆,我无视所有人的迎接直接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人开始出来拦截我,我便亮出警察证说:“我来检查你们的消防通道的。”这话一说出口本来出来拦截的人反倒变带路人了,一边走还一边说夸自己的消防安全做得有多好。

在厨房尽头的一个窗户上找到了一条直达一楼小巷的逃生梯,而那逃生梯下就正好是我停车的地方。

打开窗户放下了逃生梯,便从梯子那爬了下去后便向车走去。临走是还听见楼上的那位饭馆工作人员叫着警官走好的马屁话。

脑海中的车开动了,迈斯记忆中的画面开始剧烈的抖动,剧烈的头痛也随之而来,让他不得不抱头惨叫起来。

迈斯脑中的那原本很有顺序画面流程开始随之剧烈的头痛而变得支离破碎。

他现在脑海里所看到的就像一面摔破在地面上的镜子,每一块镜子的碎片都倒影着一个不同的画面。

迈斯顿时就感觉自己进入了万花筒的世界里一样,脑海里有无数的画面碎片在同时放映着从头脑深处打捞出来的记忆画面。

在那里有无数张嘴巴在一张一合地说着杂乱的对话,也有无数的迈斯在不同的场景中做着不同的事情。

贝娜见到迈斯痛苦的表情担心地想上去帮忙,即便是安慰几句,不能分担他的痛苦也想让他好受点。

“啊!”迈斯在抱头痛苦地发泄着,他不停地晃动着脑袋,因为这样能让痛苦减轻点。可是由于他的失控,让他一头磕在了汽车的车窗玻璃上。

“尼克!”贝娜眼中泛出了泪光,女人伟大的母性让我毫不犹豫地把他抱在了怀里,然后用自己的双臂用力地稳住这头因为痛苦而变得失控的小羊。

“你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勉强自己了?”贝娜抱着迈斯如泣如诉道,一边说着还一边心痛地抚摸着他的头。

即使痛苦再怎么折磨迈斯,迈斯还是能用仅存的一丝意志告诉自己,现在就是我揭开记忆迷雾的时候,即便是这过程有点自虐。

迈斯用力挣开了贝娜的怀抱,然后集中精力地控制自己的大脑,聚精会神地捕抓那些填满整片脑海的杂乱回忆,这就像在夜空下捕抓萤火虫一样。

在那些回忆的画面中迈斯先是看到了自己在一个深夜里走进了一间漆黑的房间。在鬼屋般寂静的事发现场里自己打着手电筒寻找着什么。最后电筒的光圈落在某个黑暗角落里,在那正静静地躺着一块破碎了的女士手表上。

迈斯认得这个手表,这正是梦中他看到自己妻子手中带着的那块,也是邮件中寄来的那一个。

这段突然涌入脑中的记忆会像那些艺术家的灵感一样,这稍纵即逝的珍贵一丝一缕也要把握好。

在接下来的一连如同串走马灯般放映着的的画面中,迈斯分别看到自己在书店中一张一张地选购明信片,其中一张就是那印着郁金香的明信片;

在酒吧吧台前脸朝一群人的背影看去,直到那群人拐进了一间包厢后才掉过头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串号码;

在一个海边的沙滩上,吹着海风听着海浪拍打的声音,在一棵椰子树下用一个小铲在沙滩上挖出了一个坑,然后把一个铁盒子放了进去;

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掏出了一个录音笔递给了一位陌生的大汉,两人嘴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交谈了什么。

最后看到的是自己出现在了一间房间里。

从房间的摆设上能看出那是间酒店的客房,房里很暗所有窗户的窗帘都被拉了下来。迈斯就坐在房间中看这一边装满着杂物的纸皮箱子。看了好一会儿后他开始拿起了床头边上的电话拨出了一连串的号码,好像要打电话给谁。

看到这脑中一闪,迈斯终于从回忆中醒过来。觉得头脑昏沉沉的他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水。

“尼克,你是不是有记起什么了?”贝娜紧张地问道。

刚从疼痛中缓过来的迈斯精神有点恍惚。他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我看见了我四年前实施的计划,我看见四年前我从你家离开后的情景,我看见了那位叫陈东升四年前的出卖。”

“那是不是你把所有的一起都搞懂了?”

“最起码我知道我之所以会自己送上门去被他们抓去洗脑是因为我这是一个赌博。”迈斯道。

“赌博?”贝娜疑问道。

“我用我的记忆作为筹码,赌的是四年时间里他们对我那些逐日渐轻的戒备心,要是输了就得像木偶一样生活到死,赢了的话我将会还我妻女一个说法,绝不会让她们无辜死去。”

听着迈斯这高明的计划,贝娜不由得心里为之一振。但是到着贝娜就像到一个问题了,她把问题提出道:“你说的还你妻女一个说法,是不是就要把凶手绳之于法?你有没想过那些对案件有关的证据还有没有被警察保存起来,还能不能得到支持这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迈斯揉着太阳穴道。思绪混乱的他迫切需要一个安静空间来供他梳理。

贝娜的这一句话真的问到了他的最痛处,要知道一个事隔4年的凶杀案不是光说一两个证据就能解决的,并且都4年了又有多少证据流失了,这跟本就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看着迈斯现在的样子贝娜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只有用他温柔若水的眼神安抚着他恐惧迷茫的面容。

车厢里进入了沉寂,迈斯在思绪,贝娜也无言。

迈斯打开了那个椭圆形的小盒子,看着里面笑的天真灿烂的小女孩,心里百感交集。

迈斯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这位叫妮妮的女孩,看着她那些和自己形似的五官,那一阵阵天真无邪的笑声仿佛穿透的梦境的阻隔来到了现实,并且就在他耳边。

很亲切,但是很陌生。

迈斯在想着,要是现在的他还是以前的他那样的话,也许妮妮已经可以背着书包上小学了。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想象。是他们,是他们剥夺了自己做丈夫的幸福,剥夺了自己做父亲的快乐,剥夺了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享有的自由和平等。

想到这迈斯突然扭动着车钥匙,发动了汽车。贝娜见后便问道:“去哪?”

只听迈斯面无表情道:“找出那两位叫肖寿和魏达熊。”说道这迈斯想到了东升的那句话,而现在就是证明这一切的时候。只要真的找出这两人,把一切都问清楚,即便要用暴力威胁也要。

看着现在的迈斯,他那眼神还有他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都让贝娜感到心寒,她从来没见过现在这样的迈斯,他现在就像个被仇恨和怒火压抑着的巨兽一样,随时都会瞬间的爆发,而且必会一发不可收拾。

迈斯就按照那个人信息给下的地址开去。一路上两人都不说什么话,只是偶尔贝娜给迈斯指指路时才说上几句话。

贝娜知道随着迈斯记起的越来越多,他人也变得越来越阴郁了。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片永远也照不进阳光的森林一样不可预测,深邃得让人心感寒战。突然她有种不想他继续查下去的冲动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的,要知道这不是一个单纯的谋杀案,而是一个公司,一个集团的报复,他面对的不是仅仅一个肖寿和魏达熊。他敌人的强大一定会让他走进毁灭的,她真不想看到他走到这一步。

越想贝娜觉得越有必要劝住现在的迈斯。她看了看依然面无表情的迈斯然后咽了咽口口水鼓起勇气道:“尼克,你真的这么执着这份原本已经忘却了的仇恨吗?”

“我们快到了。”迈斯没有回答贝娜,而是用一段无关紧要的话加上一个漠然的态度来表面自己的立场。

“尼克,尼克,你知道你面对的不是一两个街头胚子,你面对的是一个公司,很明显他们两人只是他们手下派下来的替死鬼,我就不相信你没想到这一点。”

“亲爱的贝娜,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现在的我不是在复仇,而是要让自己真正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不留遗憾和自责。”迈斯平静道,但是这样的平静在贝娜眼中只是暴风雨的宁静罢了。

“我的记忆,”迈斯转过头指着自己的脑袋,望着贝娜认真道:“我的记忆只告诉我,人是他们杀的,杀人就偿命。”

贝娜刚才说的迈斯何尝没想到过,但是难道你叫他就这样冲进那给叫飞鸟公司里对着那老板说出他所有的罪证吗?当然不可能,至少他自己还没被愤怒冲昏头脑,还知道要解决一个大人物必要从他手下的狗开始着手。

两人怀着各种的想法来到了目的地,空明市南城区。

这地方是空明市的郊区,道路两旁全都是平瓦房和旧工厂。两人在路上问了好几家店才问到了贝壳巷。这小巷就岔在路边,顺着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向里延伸着。迈斯就把车停在了巷口处,在出车门时贝娜真切地看到了他从那格子了拿出了左轮收进了腰间,这让贝娜倍感担心。

顺着每一家的门前的房号找过去,终于看到了贝壳巷236号房。

这是一家两层楼高的私人住房,环境很简陋,生锈的铁门后就是一个前院,走过前院便可以来到那楼下。

在一楼贝娜敲响了一楼人家的房门,很快门便被一为瘦小的男人打开了。那人头发干黄皮肤黝黑,两颗眼珠在干瘦的脸上显得就像两个被贴上去的铜铃一样。

那人第一眼见到的是敲门的贝娜,便问道:“小姐你是谁?”

“你是肖寿先生吗?”贝娜镇定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肖寿开始警惕起来,他挪动这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女人。

“你记得他吗?”说罢贝娜把身体一让开,亮出了正在她身后站着看着的迈斯。

看到了迈斯他先是皱眉想了想,大概三秒后他脸上大变,慌叫一声后便要关门躲进房里,就像看到洪水猛兽一样逃之不及。看到这一幕迈斯知道他找对人了,只见他几个跨步便来到了门前,在还没来得及上锁的门上来了一记劲脚,大门顿时砰的一声被迈斯狠狠地踹开了,就连想锁门的肖寿也被隔着门踹倒在地。

看着堵在门前怒目圆瞪的迈斯,倒在地上肖寿不停地摇摆着双手惊恐地叫喊道:“是你!是你!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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